婆稚曾經還是一個少年的時候,戰斗便是他的一切。
是那年踩著清蓮而來的九尾狐教會了他什么叫友情,什么叫羈絆。
她告訴了自己,外面有更廣闊的的天地,作為一名阿修羅不應該從生到死就只有戰斗一件事情。
就好似一個揭開了蒙昧之人面紗的精靈一樣,這邊是她的意義。
他的怨恨放不過那些毀掉這種幻想的人們。
甚至他因此憎恨了自己的父親,憎恨了曾經對他最為關切的叔伯,也忘卻了自己重要的師父。
“原來是這樣,那就好……那就好……”婆稚忽然笑了起來,不是普通的笑,而是慢慢聲音變得巨大,變得無法控制的大笑。
他似乎將所有的不滿一股腦的清空出去。
眾人就這樣平靜的望著笑的前仰后合的婆稚,相視無,沒有一個人去打斷他。
因為大家知道,這是婆稚的心病。
“毗羅天,還有佉羅騫馱,你們不用來說服我了。”
婆稚慢慢的收了自己的笑意,轉過頭來終于是頗有威嚴的向著眾人說道:“既然是秩序之神的計劃,那我們不妨來聽一聽,反正……”婆稚笑著看向一旁的烈金犼——烈金犼作為婆稚的師父,連婆稚的那種脾氣多半都是從烈金犼這里傳來的,兩人的心意在此刻最為相同。
“本王早就看這群天人不爽,有此良機,哪有放過的道理!”
婆稚的話,基本是一錘定音了。
佉羅騫馱和毗羅天見婆稚第一次如此的堅定,知曉勸阻也沒有道理,而且……這樣一個不再優柔寡斷的原初王,才是真正能夠帶領修羅族繼續前進的王。
想到這里,佉羅騫馱聳肩笑了笑:“看來,有了我們的原初王,修羅道似乎要有不小的改變了。”
——天人道。
天人界。
若將六道以善惡區分,天人道自然是三善道:人道,修羅道,天人道,三道之中的標榜。
天人,這群于神未滿,有超過尋常位面大多數種族的存在,一直都將自己視為天神真正的下位替代者。
自荒古時代以來,諸天萬界不知誕生了多少舉手投足便是造化天地間的大能,唯有六道輪回之中,天人道是偏偏最難出現這種存在的地方。
是的,最奇怪的地方就在這里。
明明在天人道,就如同佛宗所的極樂世界那樣,天人生活的無憂無慮,每每有天人誕下,少則十年,多則百年,他們便可以成長為萬界族群難以企及的強大存在。
多少人向往著能夠在投入輪回之后,取得天人的身份。
但基本上有著這樣幻想的人,大都無疾而終。
這是一個奇怪的世界,就好似一個虛構的世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但卻永遠無法接近。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存在的,但卻無人能夠觸摸。
而事實上,這是有人刻意為之的。
因為在這幅光鮮艷麗的表皮之下,若是有人真的撞破了他們這華麗的虛偽,面具后面,永遠隱藏著的是你無法想象的險惡與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