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趙公子難道是怕詩成之后,化為五爪金龍,暴露了野心,引來殺身之禍?”柳元宗在趙玄說完之后,也把雙眼一瞇,逼視著趙玄。
聲音雖然平淡,但其中森森之意,任誰都聽得出來。
這時皇位寶座上的李元欽也道:“妹婿,不是朕不幫你,更不是朕懷疑你。而是……柳愛卿身為太師,他的話你不能不聽吧?”
這特么叫什么話啊!
趙玄忽然笑了,折扇一合,道:“也罷!貧道先前做了一首小令,頗自家志向。既然陛下要看,就現在給大家寫出來吧。”
“好好好!果然是朕的好妹婿!來人啊,還不快筆墨紙硯伺候著!”李元欽大手一揮,立即有太監轉于后殿,將筆墨紙硯端來,呈于趙玄面前。
又有三名太監上前,一名磨墨,另兩名展開紙卷,等趙玄提筆而書。
趙玄也不客氣,抓過毛筆,待墨研好,筆鋒向硯臺內一點,轉至紙上,身姿縹緲,落筆若仙,轉眼就是一首小令書成。
在場所有人莫不身有修為,眼力俱佳,趙玄寫完他們就已看完,只見趙玄寫的是:“青山相待,白云相愛,夢不到紫羅袍共黃金帶。一茅齋,野花開,管甚誰家興廢誰家敗,陋巷簞瓢亦樂哉。《貧,氣不改;達,志不改。”然而書完之后,寂寂無聲,沒有半分異象。
李元欽也注意到這一點,眉頭一皺,那邊太監早已將詩文呈上。他匆匆一掃。已然看過全文。眉宇皺的更深。
忽然柳元宗道:“趙三公子。如果老朽沒有記錯,你說這首詞是之前做的。而大家都知道,凡詩文非首次面世,都無異象伴生。莫不是你故意如此,想要避諱什么?”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反應過來。
頓時,場上氣氛再次變得緊張。
趙玄這時也皺起了眉頭,這首小令確實是之前“作”的不假。在天龍世界,他就曾吟過,可確確實實是第一次在此世面世。
為什么沒有異象?
前人做過?
當然不可能!
還是說……趙玄腦海中似乎抓住了什么。
其實他原本寫這首詩的原因是他猜測,之前那首“不第后賦菊”之所以詩成金龍,是因為是黃巢作的。雖然黃巢沒當過皇上,可畢竟是一位反賊不是?
或許換一個人的詩就沒事!
他這次為了保險,刻意選一個“胸無大志”的詩,就是為了此點。不過看現在這個樣子,似乎胸無大志后,異象也不會給面子啊。
眼見得眾人面露詭異。柳元宗目光之中殺機隱現,他知道。這次不拿出點干貨是不行了!
忽然間,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淡笑道:“柳大人莫要誤會,之前貧道不過是一時肚中無墨,只想著隨便寫一首,大家只觀詩文中義變好。不過既然柳大人要求,正巧,貧道這里忽有所感,新成一詩,現在就寫出來,請柳大人品鑒一番可好?”
“但愿不要又是之前做好的變好。”柳元宗雖如此說,但卻并未阻攔。
很快,之前那兩名太監又上來,再展一紙卷。之前的墨水尚存,無需再研,趙玄筆鋒蘸墨,提筆便寫: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正是文天祥的《正氣歌》!
此詩乃文天祥于獄中所作,詩的開頭即點出浩然正氣存乎天地之間,至時窮之際,必然會顯示出來。全詩感情深沉、氣壯山河、直抒胸臆、毫無雕飾,充分體現了作者崇高的民族氣節和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如此詩作,當不會再被認定為反詩了吧?
當然,其中有許多不合時宜之處,趙玄刪繁就簡,略作修改,只保存其中浩然正氣之真意,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事。
只見他寫出第一句“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后,忽然一股正氣自紙頁上升起,連同他身上,亦升起凜然不可侵犯之勢。到后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一句,更是身泛光輝,如同日月,讓人煌煌不可直視。且無形之中,一股壓力自天而降,讓人不得不低頭彎腰,做出一種恭敬之態。
接下來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直到最后一句書完,猛然間天花亂墜,地涌金蓮。不僅僅是這皇宮,就連整個京城、整個神州大陸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轉動身體,遙遙而拜。
“是半圣異象!我人族之中又有一位半圣了!”幾乎同一時間,全國各地都響起這一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