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他體內法力所及處,被混沌之氣損傷的心、肺、脈絡逐漸恢復,只是比起尋常傷害,怎一個慢字了得。
因此,趙玄更不敢怠慢,謹慎的看著對面的拜月教主,害怕對方悲怒之下,奮起發難,然而事實卻證明,他想多了。
那拜月教主與水魔獸感情甚深,又因身為女子,即便修為深厚、地位崇高,終究感性多于理性。聽聞水魔獸身死,見得水魔獸如今慘樣,根本顧不得大敵當前,狂奔至水魔獸身邊,用手推著它的腦袋,同時口中喊著:“水魔獸,你快醒醒!你快醒醒!”仿佛她這樣真的能把水魔獸叫醒一樣。
趙玄見此悄悄松了一口氣,但懸著的一顆心卻不敢全部放下,因為他知道,只要拜月教主從悲傷中走出來,那他絕對將迎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只可惜現在他又不能逃,不然拜月教主肯定會反應過來,更不會放他逃走。想到這里,他抬頭看著空中某一處白云,輕聲說道:“道友看了半天戲,現在還不愿現身么?”不是他不想大聲說話,而是他現在的傷勢由不得他大聲說話。
好在,空中隱藏之人并非尋常之輩,即便趙玄的聲音并不大,亦是能夠聽清。在趙玄話音方落,就見白云中一柄仙劍降下,獨孤劍圣身穿道袍,飄然落地,悠然拍掌贊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道友竟然真的能把水魔獸給殺了,果然是好修為!”只是他的表情,卻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這般悠然。
原來獨孤劍圣一直暗中關注趙玄,自趙玄與水魔獸一開戰,就隱身云端,作壁上觀。趙玄早就感應到他,只是一直沒有叫破罷了。
只見趙玄呵呵一笑,道:“道友謬贊了,之前道友說貧道只要殺了水魔獸,就能把丹藥給我。現在是不是到了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獨孤劍圣面色微沉,他當初開這個條件只不過是為了讓趙玄拒絕,從而引出下面“五方魔旗煉生魂”的條件。就連后來說這個條件依然作數,都是并不認為趙玄敢殺、能殺得了水魔獸。現如今如意算盤打空,怎么會有好臉色?
不過片刻后,他又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瞇著眼看著趙玄道:“道友經歷一場大戰,想必法力虧空,身體虛弱,為何不就地恢復一二?”他如此說,與其說是關懷,倒不如說是在試探。
趙玄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淡淡一笑,道:“不勞道友擔心,區區一個水魔獸,想殺便殺了,還輪不到讓貧道受傷。”
“是么?”獨孤劍圣雙眼瞇的更細,似乎是在考量趙玄話中真假。
就在這時!
忽然沖天殺氣自趙玄身后升起,就見拜月教主已經站起身來,雙眼如刀,冰冷的在趙玄與獨孤劍圣身上掃視,最后停在獨孤劍圣身上:“是你讓他來殺水魔獸的?”
相比于趙玄這個“殺手”來說,一般人最恨的還應該是獨孤劍圣這個“罪魁禍首”。
趙玄微微一笑,對于眼下這個結果分外滿意,他之所以叫獨孤劍圣出來,不就是為了分擔拜月教主的憤怒?
獨孤劍圣自然不會不知這點,但當時他驚異于趙玄修為,一時沒有想到,現如今雖明白過來,可區區一個失了水魔獸的拜月教主,他堂堂蜀山掌教又豈會懼怕?淡淡點頭道:“不錯,就是貧道!”
話音方落,拜月教主身上殺氣更勝一成,聲音陰冷,猶如萬載玄冰:“為什么!”她弄不明白,她偏居南隅,并未得罪過蜀山,獨孤劍圣為什么要算計她?
就見獨孤劍圣面色如常,聲音平淡,宛如說一件平常事:“沒什么,活該你倒霉而已。”
話音未落,忽然一道劍光自北向南疾馳而來,這時夕陽西下,已近黃昏,劍光在晚霞之中,更添異彩。未到近前,便從里面傳來一聲大喝:“太玄,給你玉簫,你竟然騙我!”一道光芒自劍光中分出,直奔趙玄胸口,同時劍光下落,顯露出酒劍仙的身形。
趙玄面色微變,他自然之道酒劍仙拋過來的東西是玉簫,更知道酒劍仙是發現被自己騙了,以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并不是要攻擊他。但他如今身受重傷,能維持如今這樣已是勉強,就算酒劍仙拋過來的玉簫力道不重,焉知不會變做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眼下這情況卻不容他躲避不接,不然莫說拜月教主與獨孤劍圣,恐怕就連新趕到的酒劍仙,都能窺破他的傷勢,平生出其他事端。當下他心中一狠,截斷用于療傷的法力,轉而散布全身,穩固身形,同時伸出手,將玉簫接住。
猛然間,他身體微微一顫。
好在此時眾人的目光都不在他身上,獨孤劍圣與拜月教主都看向剛落下的酒劍仙,而酒劍仙卻詫異看著獨孤劍圣,脫口道:“師兄,你怎么也在這里?”說著才發現拜月教主及其身邊的水魔獸的尸體,雙眼猛地一凸,不可置信的看著趙玄,手指著水魔獸尸體,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你……真的把它給殺了?”
趙玄微微一笑,只不過笑容有些牽強:“之前騙了道友,還望道友莫怪。”
說話間,場上氣氛再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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