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話,一陣暴風襲面而來,甚至還沒來得及產生窒息的感覺,廖學兵的長腿已經掠過他的肩膀,如同流星炸月球似地狠狠抽打在那顆戴著口罩不知長什么模樣的頭顱上。速度之快、力量之大,遠遠超出人體極限,
甚至連大水牛也能隨便踢成牛肉干,即使是真正的華南虎,在這樣的腿勁下,照樣變成年畫。
一剎那,林逾居然以為自己穿越時空,前一刻地廖學兵還在奄奄一息躺在腳下發抖,后一刻已經像是吃過藥的超級賽亞人,前后反差之大,任何有正常思維的人都難以反應過來。
無可抵擋的巨力擊中臉龐,頓時身軀不由自主拔空而起,呈螺旋狀高速旋轉,猛烈撞擊在車廂上。林逾兀自分不出東南西北,廖學兵飛撲上來,暴雨般急驟的拳頭落在他身上,一拳連著一拳,使用的是可以破開皮膚、殺傷力極強地“刺拳”,每一次起落,都帶出一蓬鮮血。這時如果有人旁邊看見,會產生視覺誤差,以為這人長了十八只手臂。
情況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激發出潛力的廖學兵勢若下山猛虎,搏擊弱小的羔羊,門戶大開,只有攻勢沒有守勢。但羔羊是不能反抗猛虎的,短短十幾秒鐘,林逾成了完完全全的,讓人憐憫的弱者。
他心中詫異飛車黨老大的真面目竟如此強橫囂張,困獸猶斗,狗急了也會跳墻,右手向外一圈,想要阻開攻擊。廖學兵蓄滿的氣息用盡,抓起他地頭發望車廂一撞,林逾瞬間失去知覺。
老廖右手骨折,這一切全部是用左手完成的,委實讓人可驚可怖,奮起最后地一點力量再將林逾踹飛,笑道:“中海市永遠都是我的天下,你這個橫空冒出來的小丑只配玩玩陰招。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改天咱們再練練誰是大哥,誰是二哥。老子就是死了也能拉你陪葬,何況現在還沒死呢。”
林逾滾進花圃里,冷風一激,這才醒轉。體無完膚不在話下,肺部也被拳勁震傷,不用摸就知道斷了四根肋骨,滿心驚懼駭怕,在廖學兵壓倒性的力量之前,他根本不能做出任何反應。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一葉孤舟面對驚濤駭浪時就是這種感覺,你不必去想搏擊浪花什么的浪漫情懷,孤舟不被拍碎就算是超級幸事了。
廖學兵胸中氣血翻騰,同樣也不好受,贏得了場面上的勝利,人卻將近虛脫,身體像打擺子似的顫抖,不可抑制,上下每寸部位都在刺痛。直到蹲下來吸了幾口煙,才略微恢復。
……
時光的車頭有點扭,看來需要送去修理了,否則車神秋非殺了自己不可。老廖此刻只想回大莊園躺在妹妹的懷里好好睡一覺,疲憊的他根本抓不穩車把手,任憑自己在風中飄搖,依靠感覺的指引拐彎或是前進。身為成日在大街小巷飚車的飛車黨,閉著眼睛也能知道路在哪里——路在輪下。
廖幽凝披起一件外套朝窗外望望,熟悉而陌生的引擎聲漸漸從山路上傳來,“哥!該死的,一定又半夜偷偷溜出鬼混了。”
……
二年二班又成了沒人管的野猴子,廖老師沒來,班長蘇飛虹沒來,慕容藍落沒來,葉玉虎和崔政沒來,教室里非常混亂。戴灣來了,還上了一堂課,不做實驗,不提問,只講解習題和課文,活動范圍僅限于講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看樣子還沒從新年化裝舞會的打擊上恢復過來。學生們缺少了主要領導人,沒多大興趣整蠱老師,看小說的看小說,發短信的發短信,聊天的聊天,跟從前沒什么兩樣。
下午最后一節課,任鐵林帶著兩三個學生會干部走進教室,拿出一大杳紙說:“為了宣揚教育至上的宗旨,促進更多的老師提高自身水準,讓師生關系變得更融洽,我們決定舉辦這次‘優秀教師’的評選活動,請同學根據上面七十四位在職老師的名單選擇自己認為最優秀的十位老師,然后在右下角填寫自己的名字,成為一張有效選票。”
那幾名學生會干部便把名單發下來,留下一名干部等候收集選票,任鐵林接著帶另外兩人趕往另一間教室。
教室里議論紛紛,互相詢問意見,交流看法,學生會干部項建寧不耐煩地催促道:“麻煩你們快點,活動從上個月就開始通知了,心里還沒幾個合適的人選嗎?你們班廖老師呢?”
“沒來,他請假了。”丁柳靜應道。
“別班的班主任都在,怎么偏就你們班廖老師沒到?太沒有責任心了。建議你們都不要投這種老師的票。”項建寧是少數討厭廖學兵的學生之一,自從前天他偷看女友日記,上面寫著《楓橋》的故事和廖學兵的名字后,就決定將那個男人視做仇敵。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