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秋月的蹤影,凌辰立即身隨意動,踏出太虛步如幽靈鬼魅一般,自人群中穿插而過。
綾兒關注于空中三人,一時間也沒來得及反應,眼中也露出幾分驚訝,心道:好快的速度。
然而凌辰動作雖快,但分開人群后卻不見了秋月的蹤影,似乎剛剛那驚鴻一瞥只是他的錯覺罷了。
凌辰眉頭一皺,腦中飛快轉過思緒,他對自己的眼力有自信,那人絕對是秋月的樣貌,可是這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去了哪里?
他本為秋月而來,此時在這皇城中又似乎見到了秋月的蹤影,凌辰心中不免在意君染之前對他說的話。
——蠱蟲的母體,是一個叫秋月的姑娘。
“難道……”凌辰劍眉深鎖,陷入思考,以至于綾兒什么時候到了旁邊都沒察覺出來。
“怎么?見到熟人了?”綾兒邁著優雅的貓步,走到凌辰身旁,似是無意地瞥著周圍的人群。
凌辰聞聲回神,看了眼綾兒,道:“沒什么,大概是長的相像而已。”說著,他抬頭看了眼空中,整了整衣衫,學著那些貴族的樣子,牽起綾兒的手,往皇城入口走去。
手被凌辰抓起,綾兒似乎有些意外,倒也不拒絕,只問:“怎么,不看他們三個打了?”
“至少在目前,他們幾個還是打不起來的。”凌辰瞥眼看向空中,唇角一撇,他心里很清楚空中這三人來此各有目的,絕不可能一下子就拼個你死我活。
事實上也正如他所說,不過片刻,三個青年強者幾乎是一邊交手一邊落入那皇宮中去,并沒有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大戰。
這種情況并非是在皇城中人的意料之外,在三人進入皇城之后,門口軍士不過一會兒又將秩序恢復到井然有序。
凌辰和綾兒混在進宮的貴族之間,遞請帖入宮,并不想像別的修者一般那么大張旗鼓。
門口衛士看了眼他的帖子,又看了看他們二人,向身后叫了一個侍衛來,為凌辰帶路。
凌辰以化形戒指掩去真容,看上去就如一般南蕪人無二,當下也不帶生疑,和綾兒二人一同跟著侍衛走入宮中。
這白沙之城通體由白石所鑄,九宮八殿也盛為華麗,雖然各路修者、王公顯貴來了不少,但凌辰他們一路過來倒是沒看到多少人。
跟著那侍衛,被領到一座張燈結彩的大殿,侍衛向他們鞠了個躬,便扭身從原路離開。
凌辰和綾兒對視一眼,眉頭一抬,問:“怎么看?”
“先進去再說。”綾兒朱唇一啟,纖手一推,高逾二丈的石質殿門被她輕輕一推而開。
只見這殿外張燈結彩,殿內更是燈火通明,水晶鑄燈高掛、寶石做花朵朵,眾多錦衣華服的貴族手舉酒杯,故作優雅的在人群間穿行。
凌辰和綾兒的到來并沒怎么引起這些貴族的注意,但凌辰的目光在殿中一掃,眉頭稍稍一皺,心中有些疑惑。
在這里的人似乎都是一些普通人,凌辰并沒有感覺到特別強大的真元波動。無論是之前白虎上的青年、還是通天小魔王等人,似乎都不在這里。
“看來這里是專門給這些不懂修煉的貴族聚會的。”凌辰從一個侍者的手中接過兩杯酒水,邊將一杯遞給綾兒邊兀自說道。
“這不奇怪。”綾兒喝了口紅酒,猩紅的酒液似乎很合他的口味,“如果真的放在一起反而奇怪,那些人怎么會老老實實地跟這群貴族少爺坐下來喝酒?”
“你說的也是,不過這樣的話,我們似乎是來錯地方了。”
凌辰靠在一段白玉石柱上,輕酌了一口葡萄酒,這里的紅酒于地球相差無幾,反正對凌辰來說都是難喝二字。
“不妨看看也好。”綾兒一邊笑著和幾個上前搭訕的南蕪貴族打招呼,一邊輕聲對凌辰說道,赤眸眨了眨,好像頗感有趣。
凌辰聳了聳肩,也不阻止。
不知不覺,月以西斜,宴會廳中歌樂聲聲,所有人都沉醉在酒液的芬芳于優美的音律中。
綾兒在貴族青年中間如魚得水,玩轉的不亦樂乎,不過一個時辰多點,這個白發赤眸的少女便被眾多貴族青年眾星捧月的圍在了中間。
反觀凌辰靠坐在一旁自顧自喝著酒,享受著一些些醉酒的迷醉感,也有幾個穿著長裙的貴族小姐前來向他邀舞。
可惜凌辰對南蕪語完全是一竅不通,對這種交誼舞更是兩眼一抹黑抓瞎,只能搖頭婉拒,引得幾個姑娘掩嘴偷笑。
眼看酒過六旬,但仍不見白沙女王或是那傳中的公主來到宴會廳,凌辰心中不禁猜想今天這場宴會的目的所在。
正想著,宴會廳的燈光突然毫無預兆的一黯,剛剛還燈火通明的大廳一下子就墮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這一下來的奇快,黑暗籠罩,殿中立時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叫聲。
燈光一消失,靠在白石柱上的凌辰眸中幾分醉意立即消散,星目透出劍芒般的銳光,玄功自轉,視線立即變得清晰起來。
另一邊,綾兒坐于桌上,雙眸暗藏精光,不緊不慢地將杯中的葡萄酒飲盡,黑暗?對她來說就是個笑話。
目光所及,剛剛還歡聲笑語、舉止優雅的貴族們都成了睜眼瞎,四處摸索,不時就有人手摸到不該摸的地方,引得尖叫聲響成一片。
“怎么辦?”綾兒對不知何時到了身邊的凌辰問,手中玻璃酒杯在修長玉指間晃動。
凌辰眸中暗藏精光,靜靜道:“不變應萬變,我沒有感覺到殺氣,應該不用緊張……”
“說起殺氣,自從到這皇宮里,我倒是一直感覺到一縷若有若無的煞氣縈繞。”綾兒想到了什么,顯出幾分思索,“那氣機無處不在,好像有什么巨大的東西潛伏著一樣,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
“看來,這沙城皇宮也不太平。”凌辰聽罷,眼神微微一沉,不知為何,一直在他識海沉浮的天碑突然顫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