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人們暗暗的猜測著,大司馬大人如何處置臨淄侯,雖說造反是十惡不赦之罪,可曹植畢竟是先王之子,縱然要嚴厲懲罰之,也要由朝廷下旨才行!
正所謂‘王者不辱’,從古至今,還沒人敢對王子用私刑的,毆打、辱罵全都不可以,這關系到王族的臉面,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啪!啪!--糊涂蟲、窩囊廢,堂堂的一州之牧,竟然被屬下們給挾持了,還舉兵反叛朝廷?
今天我就代替先王,教訓下你個不爭氣的東西,人頭豬腦,酒囊飯袋,除了吟詩作賦還會什么?”
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蕭逸突然離開了座位,一腳把曹植踹倒在了地上,掄起龍虎金鞭就是一頓猛抽,鞭鞭見血,皮開肉綻,還指著鼻子一通臭罵,蠢豬、笨牛的詞都出來了。
當著無數人面前,敢鞭打、痛罵一位王子,普天之下,恐怕就蕭逸有這個膽量,并有這個資格了,也開創了歷史之先河!
“大司馬大人責備的是,子建是窩囊廢、子建是糊涂蟲……可是子建本無反叛之心,都是屬下官員自作主張--嗚嗚!”
曹植痛的滿地翻滾,人卻精神起來了,眸子中也有了幾分生氣,他已經聽出來了,蕭逸名為責罰,實則是在庇護!
試想啊,如果自己舉兵謀反,那絕對是殺頭之罪,就算母后出面求情,恐怕也是無濟于事,畢竟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是不變的鐵律之一!
不過嗎,就像蕭逸語提示的,若是自己并無反心,而是被屬下官員挾持了,被迫舉起了反旗,那就另當別論了。
只能說自己沒本事、窩囊廢,落個‘治下不嚴’之罪,朝廷上最多申飭一頓,重新安排得力屬官,再削減部分封地就是了,絕不會有性命之憂!
曹植也是聰明人,瞬間領悟了其中內涵,一面承受著鞭刑,一面痛哭流涕求饒,順便把責任推卸個干凈,只要自己不承認謀反,再有好姐夫幫著遮掩,這事絕對能反轉過來的。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一位青年王子呢,只要能保住自己以及家人性命,別說是當窩囊廢了,就算活王八也能學一學!
“先王文韜武略,英雄蓋世,天下之人誰不折服,怎么生了你這個窩囊廢,真是羞先王的臉面了--呸!呸!”
一連抽了七八十鞭子,又吐了兩口唾沫,蕭逸這才停手了,回到了座位之上,臉上陰云略有消散!
憑心而論,這次反叛聲勢浩大,青、冀兩州數十郡縣受了兵災,整個河北都騷動不安,若是按著蕭逸的性子,真想把曹植大卸八塊、再做成臘肉條晾起來喂鳥!
可是不行啊,曹操臨終之前交待過,讓蕭逸監護幾個兒子,不要出現手足相殘之事,雖然曹植真的造反了,可念在老丈人的囑托上,還是要給他洗白一番,好歹要保住性命!
不過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必須給曹植一些嚴厲懲罰,讓他長一點記性,以免日后再犯錯誤,也給天下人一個交待!
“來人啊,把這個窩囊廢拖下去,既然蠢笨如豬,就把他關進豬圈里面,好好的反省一下吧!”
“記住了,沒有本大司馬的命令,誰也不準把他放出來,也不準任何人探視,違者格殺勿論!”
“諾!”
蕭逸是個出必行之人,說過要狠抽曹植一頓,再把他關進豬圈里面,如今果然全都做到了。
就在大營附近的村莊里面,挑了一個又臟又臭的百年老圈,把曹植給扔了進去,與幾頭肥哼哼交流詩詞歌賦去了,還派了一隊親兵監視著,其實也是變相保護!
墻倒眾人推,破鼓亂人捶,如今曹植失勢倒霉了,想要狠狠踏上一腳的不在少數,尤其是坐鎮許昌那位,怕是早就磨刀霍霍了,蕭逸若不用這種辦法,曹植就必死無疑了,不能明殺,必然暗殺!
曹植的家眷也帶下去了,派人妥善照顧起來,婦人稚子本就無辜,又何必牽扯其中,何況幾個小家伙,都要叫蕭逸一聲姑父呢!
“大司馬大人明鑒啊,小人們也無反叛之心,都是被裹挾進來的!”
“大司馬大人開恩啊,饒了小人們的性命吧,世代永感大恩大德啊!”
…………
眼看曹植一家人輕松過關了,被俘的官員、家主、豪強們也來了精神,紛紛大喊大叫起來了,認為他們也有免罪的希望。
正所謂法不責眾,一個人犯錯,必然受到懲罰,一萬人都犯了錯誤,就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見官渡大戰之后,曹操繳獲了很多書信,都是朝廷官員私下勾結袁紹的,有人建議‘逐一點對姓名,收而殺之!’
結果如何呢,曹操一把火燒了所有書信,一個沒抓,一個沒殺,還美其名曰:‘當紹之強,孤亦不能自保,可況他人呼?’
不是奸雄不想殺這些背叛者,而是牽扯的人太多了,遍布朝野內外,大開殺戒的話,朝廷都可能土崩瓦解,而一場大戰過后,急需要穩定人心啊!
如今也是一樣,曹操剛剛逝世,中原人心動蕩,此時當以安撫為主,不敢輕開殺戮之事,何況被俘的這幾百人,都是青、冀兩州有頭有臉的人物,根底非常之深呢!
因此俘虜們猜測著,他們的性命肯定保住了,沒準還能既往不咎、官復原職呢,一個個頓時有了底氣,腰板也挺直了許多!
很可惜,他們全都猜錯了,曹操、蕭逸看似一類人,其實骨子里截然不同,前者以權謀取天下,后者以殺戮得民心,殺的越多,民心越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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