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活捉袁尚!……活捉袁尚!”
枯水川中,戰鼓如雷,伏兵四起,兩側高坡上涌出無數人馬,喊殺之聲驚天動地,與此同時,山谷兩端出口也被堵住了,形成了四面合圍、甕中捉鱉之勢!
北側山坡上,人馬最密集處,升起一面黑色大纛旗,狼頭為,波浪為紋,正中一個斗大的‘蕭’字,走勢如刀,紅艷如血,在夕陽的照耀下,迎風飄擺,好不威風!
大纛旗下放著一把青藤椅,上面高臥一人,頭戴三叉紫金冠,身披蜀錦百花袍,腰橫獅蠻帶,足下云錦靴,手持一杯西域葡萄酒,正在慢慢品嘗,普天之下,敢在戰場上如此玩酷的,非蕭郎莫屬!
“挖下深坑待虎豹,撒下香餌釣金鰲,袁尚小兒……休想逃出本都督的手掌心了!”看著落入包圍圈的袁軍,蕭逸一陣冷笑,自己最喜歡偷襲別人了,豈會不防備后路呢?
先前的事情,不過是一條計策罷了,自己進入敦煌之后,大擺盛宴,犒賞將士,做出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為的是迷惑敵人視線,接著又讓蔣奇作書,引誘袁尚前來偷襲,再將計就計,吞掉他的八萬人馬!
最妙的是,大軍設伏的地點,就選在了一個月前的戰場-枯水川,這真是神來之筆呀!
俗話說的好,人不會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打仗也是如此,沒人敢在一個地方兩次設伏,此乃兵家大忌,蕭逸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就在枯水川這個地方,借用葉落紇的戰術,引誘袁尚上鉤,這就是典型的‘燈下黑!’
“鬼面蕭郎!……鬼面蕭郎!……殺人魔王!”
看到大纛旗上的‘蕭’字,袁兵大呼小叫,四處奔跑,隊伍亂成了一鍋粥,任憑將校們如何斥責、鞭打,也是無濟于事!
士兵們慌亂,統帥也沒好多少,袁尚徒有其表,一路上牛皮吹的震天響,真到了沙場決戰,白刃相搏的時候,立刻成了麻爪的耗子,嚇得瑟瑟抖,不知如何是好!
人的名,樹的影,普天之下,誰不知道蕭逸的兇名,殺人如麻,嗜血成性,專愛收藏‘骷髏盞’,用來飲酒宴客,據說還喜歡生吃人肉,簡直就是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呀!
“不許慌亂,不許后退,再有動搖軍心者,殺無赦!”
關鍵時刻,逢紀站了出來,雙目充血,手持寶劍,連斬三名不聽號令的亂兵,又舉起了中軍帥旗,拼命搖動,這才勉強穩住了陣腳!
“傳令顏良將軍,帶領本部人馬,向前沖殺,奪取一條出路,其余人馬結成大陣,準備決一死戰!”
兵是將的威,將是兵的膽,有了逢紀主持大局,慌亂的士兵終于安穩下來,各部人馬聚集在一起,盾牌手在前,長矛手在后,弓箭手負責掩護,擺開了魚鱗大陣,四面八方,防護的密不透風!
趁此機會,袁尚也帶著門客們鉆進了大陣,把自己層層保護起來,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三公子勿驚,我軍皆是河北精壯之士,訓練有素,驍勇善戰,真要硬拼起來,不遜敵軍分毫……再說了,當初葉落紇在此設伏,非但沒有成功,反而損兵折將,一敗涂地,如今形勢轉換,只要我軍沉著應戰,未嘗不能再重演一次奇跡!”
事到如今,逢紀也沒法責備袁尚了,只能拼命的鼓舞士氣,更用蕭逸反敗為勝的例子證明,人家能做到的,咱們一樣可以!
“先生所極是,之前未聽良勸諫,真是后悔莫及,軍中大事就全托付給您了!”驚魂稍定,袁尚也有了些底氣,好在他還沒笨到家,關鍵時刻,終于知道該信任誰了!
“三公子放心,有老夫三寸氣在,定然保你平安無事!”逢紀手持寶劍,一面安慰袁尚,一面查看敵軍的態勢,也好隨機應變!
說來也怪,枯水川周圍喊殺震天,到處都是敵軍的旗幟,卻一兵一卒也沒殺下來,只是厄守險要,緊緊合圍罷了!
另一邊,大將顏良帶兵三次沖擊谷口,試圖打通道路,可惜,對方早有準備,用巨石、大木壘斷了道路,兩側高坡上箭如雨下,袁軍死傷無數,終究無法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