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雖然心里有些緊張,可趙嫣然還是乖巧的斟了滿滿一碗酒,以標準的漢家婦人禮節,雙手送了過去!
接酒在手,蕭逸并沒有喝下去,而是起身來到‘辟邪獸’近前,將酒碗穩穩的放在了石獸的頭頂上。
“這是什么意思?……給神獸敬酒,祈求保佑嗎?”
“雖然它名字叫辟邪神獸,可畢竟時塊石頭呀~~~”
“莫非大都督會法術,能請來開山力士幫忙,或者六丁六甲、五鬼搬運術……”
就在群臣竊竊私語時,再看蕭逸,一不脫衣服,二不擺架勢,連臉色都絲毫未變,猿臂伸展,直接將‘辟邪獸’從坑里輕輕抬了出來,中間沒有任何的停頓,行云流水般的直接上了肩頭,獸頂上的酒碗更是紋絲不動,一滴未灑!
“好!……好,神力,這才是真正的神力呀!”
大殿里先是一片驚詫,隨后就響起震天的吶喊聲,無論文臣武將,全都扯著脖子高呼起來!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同樣是扛起辟邪獸,蕭逸這種不動聲色,四平八穩的手法,比起烏維那種又光膀子,又學狼叫來,不知要高明了多少倍,“這才是真正的勇士,我們漢家的勇士!”
就在群臣的歡呼聲中,蕭逸步伐沉穩,神色如常的將石獸又扛回了殿門口,隨即緩緩放回原處,整個過程一點聲響都沒有,仿佛他扛的不是八百斤的巨獸,而是一件小巧的玉石擺件而已!
辟邪神獸歸位,蕭逸輕輕的摸了摸獸頭,就像在安慰一個受了驚嚇的小孩子,這才把那碗一滴未灑的美酒端在手中,一飲而盡!
……………
“蕭郎~勇士!”
“蕭郎~漢家勇士!”
“蕭郎~漢家第一勇士!”
大殿里響起整齊劃一的喝彩聲,無論是漢家君臣,還是各路使者,全都站起身來,振臂高呼,雖然他們內部之間有矛盾、有爭斗,卻并不妨礙他們現在團結起來,為大漢勇士喝彩!
“今日方知蕭郎之勇呀!”那些文臣和使者們,以前總是聽人說‘鬼面蕭郎’如何的厲害,如何的本領,印象畢竟不深,今天總算是開了眼界了,雙臂一晃,上千斤的神力,當年的西楚霸王也不過如此了吧!
“有將如此,有婿如此,老夫無愁矣!”
丞相曹操更是眉開眼笑,尤其看到諸侯使者們目瞪口呆的模樣,就笑的更歡了,“不過,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桃花太旺了些,看來老夫也得做好準備,早點把節兒嫁過去才是啊!”
至于呼吸尚未喘勻的烏維,更是目瞪口呆,一語皆無,原本布滿草原紅的臉龐上,一陣黑,一陣白,一陣綠,跟五彩山雞一個模樣,最后一聲長嘆,輸了,就是輸了!
“漢家兒郎的本事如何?”蕭逸邁步走回殿內,臉上平靜如水,連滴汗都沒有出,在小道觀的時候,他就每天抱著巨石在滿是荊棘的山路上飛奔了,扛石頭,小意思而已!
“另外,別忘了,你身上也留著漢人的血脈……,李無傷!”狠狠的打敗敵人,再壓上一塊大石頭,這才是腹黑的‘鬼面蕭郎’呢?
損完對手,蕭逸坐回位置,繼續飲酒作樂,趙嫣然更是乳燕一樣撲了過來,死死的抱住,睿智、腹黑,再加上無雙勇力,這才是草原姑娘的最愛呢!
“你……,你~我?~~”力不如人,斗嘴自然就更不行了,美人也投到人家懷抱里了,自己徹底輸了個干凈;烏維郁悶的走回座位,低頭喝酒,再也一不發了!
可惜,事情并沒有就此了結,當官的人耳朵都長,二人的談話被一字不落的聽了去,而后群臣就竊竊私語起來!
“他不是叫烏維嗎?~~怎么改名叫李無傷了,仿佛是我們漢人的名字呀?”
“你笨呀,沒看到他是黑眼睛,黑頭發嗎,那能是匈奴人的種嗎?”
“姓李的漢人,又跑到匈奴那里去了,~~難道是~~”
群臣中不乏飽學之士,各種經、史、子、集,都裝在肚子里呢,這時候一思索,一翻找,再聯想到‘右校王’部落的名號,很快,就把烏維的出身、來歷從歷史的長河中給揪出來了~~
又是一番私語后,群臣的神色大變,剛才他們對烏維還是很敬重的,雖然比試輸了,那一身神力也稱的上當世豪杰,草原英雄,可是在了解他的真實身份后,所有的稱贊消失不見,全換成了深深的鄙視,而且是鄙視到死~~~
“老夫就說嗎,匈奴人怎么會有這樣的本事,力扛八百斤,原來是我們漢人的種子呀!”這是說話比較客氣的。
“呸!……漢人的種子又如何,還不是吹到漠北草原上去了,如今開花、結果、稱王了,卻忘了自己的根系從那來的,數典忘祖啊!……”這是比較刻薄的。
“哎~可憐飛將軍李廣,一代名將,萬世英明,就這么付之流水了,九泉下有知,老將軍恐怕難以安息了~~”這是比較陰損的,不說活人,卻拿死人來說事!
老夫子們牙酸嘴利,話語中不帶一個臟字,卻字字誅心,幾乎把人家的祖宗八代都刨出來了,再撒點鹽,風干了,曬著!
群臣每說一句,烏維的腦袋就低一分,最后差點扎進地里去,正好那里有一個大坑,還是他自己砸出來的~~~
最后,這位草原第一勇士,雙拳緊握,目光發紅,心里只有一句話,“蕭逸,等著瞧……,這事決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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