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
這小公主到現在還幫他說話。
正說著,一個小太監匆匆過來:“公主,皇后娘娘來了,召公主過去請安呢。”
懷寧不開心的應下,拉著月瑤道:“咱們一起去吧。”
月瑤搖搖頭:“皇后娘娘只找公主,想必是有要緊事,公主還是自已過去吧,我在這等你。”
懷寧嘟囔著:“能有什么要緊事,肯定是又要教訓我。”
懷寧喜歡凌驍的事沒人不知道,皇后也擔心她這個莽撞的女兒會不會惹出事來,這宴席皇后本不必特意來的,但還是不放心親自來看看才能放心。
“公主,快請吧。”小太監道。
懷寧這才起身走了,還不忘回頭對月瑤道:“那你等著我,我很快回來。”
“嗯。”月瑤點點頭。
懷寧走了,月瑤又隨意逛了逛,只是也沒什么興致,今日這宮宴讓她實在是有些心累。
索性找了個八角亭便坐下歇著了,寧可在這躲一躲清靜。
春兒給她倒了清茶,在這亭中小坐倒是也還算愜意。
她正百無聊賴的喝著茶,一抬眼卻看到對面長廊里走過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襲玉白色直綴,玉冠束發,一向散漫的人,難得有了幾分嚴肅正經的樣子。
他身后還跟著一群人,搬著箱子小心翼翼的往前運送。
“莫公子?”
他忽然回頭,看到月瑤的一瞬,眼里也閃過一抹訝異,卻又笑了起來:“姜夫人怎會在此處?”
月瑤從八角亭里走出來,看著他身邊絡繹不絕運送箱子的人,有些好奇的問:“這是……”
“是一些瓷器,還有一些古籍,莫家本就是皇商,這些都是太子要的,莫家都有產業,所以交給莫家采買了,我今日進宮便是來送貨的。”
月瑤愣了一下,又不覺得意外,熙春樓那么大的產業,背后必定得有一定的勢力支撐的。
“我倒是沒想到,莫家讓的生意這么大,連瓷器和古籍都有涉獵。”
莫子謙笑了笑:“我也沒想到姜夫人能有如此身份,參加太子的宴席。”
“我不過是沾光而已。”月瑤忽然想起什么,問道,“那你也有書鋪嗎?”
“自然是有的,城南的那家廣德書鋪便是莫家的,怎么了?”
月瑤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我夫君生前留下一些書稿,我都整理了一下,想要出書立傳,只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凌塵l弱又多病,無法參加科考,但他自小讀書,卻十分有才學,他生前留下許多書稿,月瑤覺得就這么放在柜子里蒙塵實在可惜。
她想要讓夫君留下些什么,至少要讓世人知道,有這么一個博學多才卻又英年早逝的才子。
莫子謙眸光微閃,她夫君亡故了?
按規矩,是不行的,書鋪也是要盈利的,出書立傳需要活字印刻,成本很大,若非名人古籍,很難賣出去,并不值當。
但他看著她隱隱希翼的眸子,話到嘴邊,又還是改了口風:“興許可以試試。”
她眼睛倏地亮了:“真的嗎?!”
月華殿。
凌驍還在和太子議事,一個小太監匆匆進來,壓低了聲音道:“殿下,公主這會兒鬧脾氣呢,殿下要不去勸勸?”
太子斥責:“成日里胡鬧,這是什么場合她還鬧脾氣?”
“公主方才不小心和陳姑娘撞上,不知怎的有了幾句口角之爭,這會兒公主鬧脾氣,對陳姑娘不依不饒的……”
太子擰著眉:“越發的胡鬧了,罷了,本宮去看看。”
太子立即起身出去,今日這樣的宴席,哪里能讓懷寧胡鬧?
凌驍也跟了出去,一眼看到在湖邊亭里和陳詩韻鬧脾氣的懷寧。
他張望一眼,沒看到姜月瑤的身影。
他隨手抓了個小太監問:“方才和公主一起出去的凌大夫人呢?”
“奴才沒瞧見,公主方才是一個人回來的。”
他眉心微蹙,有些不放心,這宮中沒有表面那么平靜,她一個人落單萬一有什么意外怎么辦?
上次獵場的事就讓他心有余悸。
他直接循著她們之前離去的方向找了過去。
而湖邊亭里,懷寧指著陳詩韻的鼻子氣急敗壞:“你別以為你當了驍哥哥的未婚妻就不得了了!我明明都沒碰到你,你裝這副樣子給誰看!”
陳詩韻有些狼狽的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楚楚可憐的垂淚。
人人都看到了,懷寧公主一怒之下將陳詩韻推的摔在了地上,她雙手的手掌都擦紅了,宮人正跪在地上為她上藥。
陳詩韻稍稍抬眼,看到太子正急匆匆的趕來,也看到了太子身后的凌驍,越發可憐的低下頭。
她便要讓凌驍看看清楚這囂張跋扈的公主是個什么嘴臉。
為了讓凌驍心生憐惜,她哭的我見猶憐。
懷寧這么沒腦子的女人,也配和她斗?
“怎么回事?!”太子怒沖沖的趕到,斥責懷寧:“你越發的不像話了,今日什么場合,也能這樣胡鬧?!”
懷寧委屈的瞪大了眼睛:“皇兄你也不信我?!”
懷寧公主的驕縱任性是人盡皆知的,誰又會相信她無辜?
只會覺得她跋扈,見不得陳詩韻成為凌驍的未婚妻,對她心生嫉恨,故意羞辱。
陳詩韻眸底多了幾分得意,再次抬頭,便淚眼朦朧的哭訴:“不怪公主,是我……”
可話還未說完,卻發現這亭中并沒有凌驍的身影。
她浸記了淚珠的眸子慌忙尋了一圈,看到一個頎長的玄衣身影已經走遠。
她精心安排的這么一場戲,他連看也沒來看一眼。
凌驍順著桃林一路尋過去,遠遠的看到了跟著姜月瑤的丫鬟春兒,守在八角亭里。
他稍稍松了一口氣,正要走上前去,卻一抬眼,看到了亭子對面的長廊下,一對男女相對而立。
她臉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歡喜,那雙清凌凌的眸子亮晶晶的看著那個男人,閃爍著絢爛的光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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