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突突的跳,臉色都漸漸陰郁,心中那團氣堵的更糟心了。
而他甚至無法反駁,因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凌塵,他的兄長,他知道,這世上沒人比他更良善。
胸腔里翻涌的那股子無端的躁郁,他隱隱明白了是什么,是嫉妒。
天色漸亮,帳外傳來了號角聲。
她似乎被驚醒,睫毛輕顫一下,像個受驚的兔子。
他安撫的摸摸她的發,她睜開眼,睡眼惺忪的眸子里,記是他。
他忽然之間又好似釋懷了,凌塵再如何好,對她而也已經過去了,她的現在和未來,都只會是他。
就像此時此刻,她的眼里,也只能看到他。
她和凌塵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沒有禮成,那便不算真夫妻。
而他們還有那么久遠的未來,還有余生幾十載,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她就是他的。
胸腔里堵塞了一夜的那口躁郁的氣,終于消散了干凈。
金色的日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將帳子照亮,他唇角微揚,眼里多了幾分明朗的溫和:“醒了?”
月瑤先是有些茫然的睜開眼,入目就是他的臉,眉頭皺起來,直接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凌驍:“……”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若是醒了,我讓春兒進來伺侯你洗漱?你想吃什么?我讓人給你煮碗蓮子羹?”
“我不吃。”她語氣冷淡。
他眉心微蹙:“阿瑤,別鬧脾氣。”
她狠狠咬著下唇,臉色難看至極,他讓了那樣不知廉恥的事,竟還有臉說她鬧脾氣?
“昨日是我不好,可你若老實在京中待著,我也不至于拿你怎樣,你該知道我之前對你有多克制。”他語氣微沉。
她冷笑:“那我多謝你。”
他又生生憋了一口氣,臉色又陰沉幾分,又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和她談:“如今事已至此,你難不成就打算和我這么耗著?阿瑤,我們好好談談。”
她陷入了沉默。
他見她略有松動,便繼續溫聲道:“便是我錯了,我補償你,你想要什么,也該告訴我。”
她沉默了許久,才終于重新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平靜的看著他:“我要離開這。”
他眸光微滯:“去哪?”
“你說的對,事已至此,我也沒什么可跟你耗著的,之前的事我不想再計較了,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我想離你遠點。”她定定的看著他,眼神堅決。
他眸底泛起絲絲寒意,隱隱戾氣翻涌。
她毫無畏懼,時至今日,她已經沒什么可失去的了,便是豁出去這條命,她也要離開他!
他恨她欺騙她,她又何嘗不恨他對她步步緊逼,恨他強取豪奪!
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
僵持了片刻,他忽然收斂了眸中的戾氣,眸光又溫和起來:“好。”
她微微一怔,顯然沒料到他突然這么好說話。
她有些警惕的看著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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