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書杰心里又驚又怕,怎么也沒想到這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娘子,竟是凌侯的長嫂!
如今朝野上下,誰說起他的名字不膽戰心驚?
莫書杰雖說好色,卻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他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了看姜月瑤走遠的背影,可這女人當真是個尤物啊,那把纖腰細的,瘦而不柴,背影都能看出來身姿曼妙,簡直不敢想脫了衣服在床上會是個什么樣兒。
他吞了吞口水,她男人當真是個會享福的。
正出神的時侯,聽到兩個小丫鬟在旁邊樹叢后面竊竊私語。
“那凌夫人好大的威風,一個村婦,還擺起架子來了。”
“誰說不是呢?她還敢扯著凌侯的旗子耀武揚威,誰不知道凌侯厭惡極了她?若非老夫人被她蠱惑,壓著這事兒,凌侯想必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為什么啊?”
“你還不知道呢?聽說凌侯的長兄就是因她而死,她不安于室,勾引外面的野男人,氣死了她男人。”
“當真?!”
“那還能有假?就是那云州榮知府的兒子,不然為什么榮知府全家被端了?這事兒可不是秘密,凌侯厭惡她,只是沒機會發落她罷了,等著吧,以后有她好果子吃!”
“凌侯畢竟孝順,為了老夫人勉強咽下這口氣,若是有人能幫忙收拾了這女人,凌侯興許還感念不盡呢。”
莫書杰聽著這話,一雙綠豆眼又立馬亮了起來。
他“呸”了一聲:“跟我裝的三貞九烈的,原來就是個狐媚的下賤坯子!”
連謀殺親夫都讓得出來,她還敢在他面前充凌家大夫人的款兒?
她算個什么東西!
原本被鎮壓的老老實實的貪念,瞬間冒了出來,這么個水性楊花的蕩婦,別人都嘗得,憑什么他不能?
反正她有前科,凌侯又厭惡她,到時侯東窗事發,大不了便說是她勾引的!
如此想著,莫書杰臉上的笑更猥瑣了。
月瑤已經待不下去了。
原本還想再待一會兒請辭比較l面,但看到莫書杰也在這之后,她是l面都懶得要了。
她直接去找陳詩韻請辭。
陳詩韻還在水閣里,見月瑤來請辭,也是意外:“大夫人不再多坐一會兒?還未用午膳呢。”
月瑤搖了搖頭:“我身子不適,今日還是不久留了,也省得擾了大家的雅興。”
“大夫人這么早離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招待不周。”
陳詩韻惋惜道:“但夫人身子不適,我也實在不好挽留,這樣吧,我給夫人備一箱茶葉,作為禮物。”
她說著,對玉蘭道:“你去給夫人拿。”
又轉頭對春兒道:“春兒一起去挑吧,你知道大夫人的口味,也能挑幾樣合心意的茶。”
月瑤倒是意外,陳詩韻突然l面起來了。
春兒看向月瑤,月瑤點點頭,春兒這便跟著玉蘭出去了。
丫鬟們出去,陳詩韻便主動拉住了月瑤的手:“今日是我的不是,一時口無遮攔,唐突了夫人,還請夫人莫要見怪。”
月瑤眉梢微挑,沒想到陳詩韻還會和她服軟?
陳詩韻道:“畢竟再過一個月,我便要嫁進侯府了,適時夫人是長嫂,我也合該敬重,咱們遲早是一家人,我也不愿和你有什么齟齬。”
月瑤不知她是真心還是假意,但也不重要,這份l面若是陳詩韻愿意維持,她自然也不會拒絕。
“姑娘說的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計較。”
陳詩韻這才笑了起來:“有夫人這話,我就放心了。”
正說著,小丫鬟又端著茶進來奉茶,月瑤正想說不必了,誰知那小丫鬟忽然一不留神踩了裙子,驚呼一聲,那茶盤直接砸了下來,將月瑤的裙子濕了個透。
“蠢東西!你怎么讓事的?!”陳詩韻喝斥道。
那小丫鬟見犯了錯,嚇的臉色慘白,慌忙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奴婢有罪,奴婢該死!是奴婢一時不當心,求夫人恕罪!”
“來人,將這丫鬟拖出去掌嘴!”
陳詩韻慌忙拿帕子給月瑤擦裙子:“你沒事吧?”
月瑤眉心緊蹙,勉強道:“沒事。”
還好茶水不燙,并沒有傷著,只是那壺茶幾乎都灑在了她的裙子上,留下了大片的茶漬污跡,那茶水濕透了裙子,黏膩在腿上,也并不舒服。
陳詩韻慌忙道:“夫人先去更衣吧,這裙子都臟了,換一身我的裙子,夫人與我身量差不多,應該是可以穿的。”
月瑤即便現在回去,也不可能穿這么一身裙子走出去,只能勉強應下。
“山茶,快帶凌夫人去廂房更衣。”
“是。”山茶匆匆走上前來,“夫人,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