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搖了搖頭:“老夫人怪我是應該的,這樣的丑事,誰又能接受?”
她都無法接受。
“那是老夫人仁慈,也掛念著夫人的好。”春兒笑嘻嘻的道。
月瑤吸了吸鼻子,眼里蕩出笑來:“嗯。”
-
望山樓。
“侯爺,夫人今日去福壽園了。”劍霜道。
凌驍眉梢微挑:“怎么樣了?”
他倒是不意外她會去,他知道她心里放不下這件事。
“夫人出來的時侯,雖說哭了一場,但瞧著氣色好多了,看樣子應該是不壞。”
凌驍唇角微揚:“嗯。”
他娘是最心軟的人,凌塵的心善幾乎都源于林氏,她不會苛責她的。
今日這一番事后,她這心里的心結,也算是能放下了。
“夫人呢?”
“現在夫人已經回明月軒了。”
“嗯,讓她歇著吧。”昨兒累了大半宿,也該歇歇了,她這身子嬌氣的很,勞累不了一點。
他腦子里忽然浮現出她在床上嬌氣的喊不要的樣子,眸色漸深。
是該給她好好養養身子,下個月才成婚,他又餓很久了……
“讓張院判再開一貼滋補養身的藥膳,送明月軒去。”
劍霜愣了一下,夫人也沒生病啊。
但他從來不多嘴,只應下:“是。”
這日,月瑤在明月軒補覺,沒來。
次日,她在院中盤賬,因為府中這陣子鬧得雞飛狗跳,管家之事被撂下,積攢了許多事沒能處理。
后日,香鋪上的丫鬟來了,說是鋪子上出了些事,得她拿主意。
第四日。
劍霜頂著森寒的低氣壓,小心翼翼的開口:“夫人前兩日好像累著了,今日在明月軒補覺,這會兒還在午睡。”
凌驍陰著臉:“她又累著了?!”
劍霜訕笑著:“前兩日的確事多,應該是累著了。”
凌驍臉色越發的陰沉,三日了,整整三日,她來看他一眼都沒有!
好容易得了老夫人的原諒,她一顆心落回肚子里,都有心情忙這些府中的庶務和香鋪上雜七雜八的事情了,他勉強就當她忙正事了。
今日好容易得了空閑,她還補上覺了!
這小沒良心的!
“去請夫人來。”凌驍冷著臉吩咐。
“可……”夫人不一定樂意來。
真想來早來了。
但這話劍霜可不敢說出口。
凌驍一記冷眼掃過去,劍霜咽了咽口水:“是。”
明月軒。
月瑤午睡了足足一個時辰,三日前終于落下了懸起來的心,前兩日終于得空處理這些日子堆積的事務,忙的她熬到半夜才忙完。
今日終于空下來,她飽飽的睡了一覺,現在渾身難得的清爽。
這一年來,少有這樣輕松的時侯。
“夫人,劍霜來了。”春兒見月瑤午睡起來,一邊服侍她更衣一邊說著。
月瑤眉心微蹙:“他怎么來了?”
“許是侯爺有什么吩咐。”
他又要吩咐什么?
月瑤穿戴整齊,才道:“請進來。”
“是。”
月瑤走出內室,劍霜便匆匆走進來了,態度格外的恭敬:“夫人。”
“怎么了嗎?”
“侯爺請夫人去望山樓。”
劍霜說著,又補充道:“侯爺傷重,今日傷勢似乎又加重了些,夫人去看看吧。”
月瑤愣了下:“可三日前張院判就說已經過了危險期,如今只要靜養即可。”
劍霜眉心狂跳,又忙道:“昨兒夜里侯爺不小心睡覺翻身撕裂了傷口,今日瞧著更嚴重了,小的也是拿不定主意,總不好拿這事兒去叨擾老夫人。”
若是老夫人知曉,還不知得多心急。
月瑤眸光微凝,起身:“我去看看。”
“是。”
望山樓。
“夫人來了。”
隨著一聲通傳,月瑤匆匆推門進來。
凌驍坐在床邊,只穿著一件寢衣,肩上還披著一件青色外袍,尚還帶著幾分蒼白的臉色,此刻陰沉沉的。
“你還知道來看我?”他語氣不善。
月瑤走進來:“劍霜說你傷口裂開了,張院判來過沒有?可給你看過傷了?”
凌驍涼颼颼的掃一眼劍霜,劍霜立馬后退:“小的先告退了!”
他臉色陰沉,合著也只有用這種借口才能把她誆來,否則還請不動她了?
她看一眼他的后背,見他穿著衣袍,眉心又微蹙:“你怎么還穿著衣服?”
凌驍冷笑:“我脫了衣裳你想看什么?”
月瑤呆了一下,臉瞬間漲紅,又羞又惱:“我,我什么時侯要看你了?我是看你后背的傷……”
凌驍看著她一張小臉瞬間漲成了水蜜桃一樣,眸色暗了暗,好想咬一口。
原本堵了記肚子的火氣,好似突然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喧囂的欲念。
他眼神幽若了幾分:“我也沒說你要看別的,你急什么?”
月瑤耳根都紅的要滴血,她腦子里突然闖進來許多不堪回首的記憶,凌驍赤身在床榻上,每一處,她都被迫看的清清楚楚。
他這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分明就是暗示她還想看別的!
“我,我什么時侯急了?我本來就只是想看你傷怎么樣了,你,你傷口裂開,穿著衣袍萬一沾黏了怎么辦……”月瑤氣急敗壞的辯解。
“我又沒說什么,你解釋那么多?”
他原本病弱的蒼白削減了他身上凌厲的氣勢,眼尾微挑,一雙鳳眼眸色幽若。
月瑤面色一僵,忽然失去了所有辯解的力氣。
此刻他穿著單薄的寢衣,衣帶散散的系著,衣襟微微敞開,隱隱還能看到精壯的腰腹,還有流暢的肌肉線條。
他勾唇,微微傾身靠近她,像是蠱惑人心的妖孽:“阿瑤,你想到什么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