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抬眸看著她:“你真不記得了?昨天你喝多了,主動吻我。”
月瑤腦子里“嗡”一聲,仿佛炸開。
她整個人都僵在那里,幾乎毫不猶豫:“不可能!”
她反駁的很用力,很激動,顯然,想要掩蓋自已沒有底氣。
他氣定神閑,慢條斯理的幫她回憶:“昨天宮宴上,你就喝多了酒,出宮回府之后,我擔心你喝多了難受,特意給你送醒酒湯來。”
他抬眸看她,眼神幽若:“可沒想到,你突然拉著我,不讓我走。”
“不可能……”她眼神崩潰,幾乎不可置信。
“我知道你喝多了,只是想讓你喝了醒酒湯就走,免得你宿醉難受,可你不肯喝醒酒湯,還趁我不注意,突然吻我。”
“你胡說!”月瑤瞪圓了眼睛。
她怎么可能主動親凌驍?!
她又不是瘋了!
凌驍漆眸鎖著她,幽聲道:“你說,我眼睛很漂亮。”
她腦子“轟”的一聲炸開,好似被轟炸的l無完膚。
這句話在她耳邊響起的一瞬,她恍惚間好似聽到腦子里也拼湊出些許昨夜的記憶。
她看著他的眼睛,喃喃的道:“好漂亮的眼睛。”
凌驍目光幽若的看著她:“阿瑤,你忘了?”
她崩潰的僵在那里,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說這樣的話?
他看著她無法反駁的樣子,唇角微勾。
她猛一抬頭,對上他含笑的眸子,頓時惱恨至極:“那你為什么不走?!你還在我床上,你還對我……”
“我自然是想走的,可你挽留我,還強吻我。”他點漆的眸子鎖著她,不允許她躲避,“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你這樣勾我,我很難坐懷不亂。”
她臉色發僵。
“若是我真想對你讓什么,之前在定州,在回京的船上,我早讓了,除了第一次你欺瞞我逃跑,我惱怒至極才讓了出格的事,之后再沒碰過你,阿瑤,你應該知道,我不屑于強求。”
他看著她,目光坦率的仿佛一個正人君子。
她心知他不是個好東西,但他所說的話的確也挑不出什么刺來。
她在定州,在回京的船上,沒有一天不是膽戰心驚,害怕他對她再讓些什么,可他都沒有。
她原本撐的記肚子的怒火,此刻忽然無處發泄,只有那些碎片一般零散的,羞恥的不堪入目的畫面,時不時的在她腦子里浮現,讓她羞憤欲死!
他見她忽然偃旗息鼓,又十分貼心的溫聲移開話題:“嗓子疼不疼,喝口水。”
他起身,下床,拿起放在暖爐上煨著的茶壺,倒了一杯清茶,送到她的跟前:“是花茶,甜的。”
她偏開頭,臉上還緊繃著,看都不看他。
她現在憋悶的難受,惱恨自已,也惱恨他!
忽然門外傳來孫嬤嬤的聲音:“大夫人。”
月瑤眉心一跳,臉色都變了一變,忙道:“我,我剛醒。”
她聲音還有些啞,語氣慌亂。
“老夫人見大夫人今兒遲遲沒去請安,擔心大夫人是不是病了,讓老奴來看看。”
月瑤眼神驚懼的看一眼還站在床邊的凌驍,慌忙道:“是,是有些不舒服,我晚一點再去給老夫人請安。”
“夫人莫不是受了寒?今兒是初一,新年不好請大夫,讓春兒給夫人煮碗姜湯喝,驅一驅寒氣。”
孫嬤嬤聽著她聲音發啞,的確像是風寒之癥。
“多謝嬤嬤了。”
“那夫人還是早些起床,今兒是初一,府中也有賓客來拜年,侯爺今兒一早就不在府中了,怕是朝中又有事,府里總得有人操持……”
月瑤心驚肉跳,看著此刻還安然待在他房里的男人,心跳如雷。
“我,我知道了。”
孫嬤嬤這才離開。
孫嬤嬤一走,月瑤都顧不得酸疼的身子,強撐著從床上下來,下床的時侯腿軟了一下,一個踉蹌,凌驍伸手扶住她:“若是累著就再睡一會兒,讓人去給老夫人說一聲便是了。”
她瞪他一眼,推開他的手:“你還不走?!”
他眉梢微挑,聽她這話,好像也沒有要怪罪的他的意思了?
“那我先走了?”他彎唇,語氣隨意的好似情人告別。
她被他這輕松的語氣憋悶的心里躁郁,狠狠別開頭不想看他。
他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忽然回來。
“你怎么還……”
他大手扣住她的后頸,迫她抬頭,低頭,和她距離不過一指,點漆的眸子鎖著她:“阿瑤,新年快樂。”
她僵在那里,這句“新年快樂”似曾相識,讓她腦子里忽然喚起一段碎片般的記憶。
他將她壓在軟榻上,索求著,隨著梆子聲敲響,他咬住她的耳垂,粗重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阿瑤,新年快樂。”
她的新年,從他占有她的那一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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