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霖臣將孩子遞給懷寧,又拱手行禮:“微臣參見太子妃。”
太子妃笑著道:“免禮。”
鄭霖臣也只是過來見個禮,這邊畢竟是女眷的區域,男賓都在那邊水榭里。
但他要走,又有點不放心懷寧,看著懷寧欲又止。
懷寧已經開開心心的將云棲抱給太子妃:“皇嫂你抱抱,云棲很想你。”
“是嗎?”太子妃抱著孩子逗孩子去了。
鄭霖臣放心一點,轉身退下。
懷寧拉著月瑤的坐下,小聲和月瑤咬耳朵:“云棲最近很粘人,但還好更黏鄭霖臣,不然我怕是整宿都得照看孩子了。”
“鄭世子的確比你靠譜多了。”
懷寧瞪著眼睛:“你幫誰說話呢!”
“我說的實話,再說你們夫妻一l,你至于計較這些?”月瑤都懶得說她。
“誰跟他夫妻一l了!”懷寧很是不記,“我們都說好了各過各的,我和他互不相干!”
“……”
月瑤看一眼在太子妃懷里撒嬌的云棲,又看一眼一臉理直氣壯的懷寧,干巴巴的道:“可你們孩子都有了。”
要不是懷寧臨產那日,月瑤親自趕到國公府陪著懷寧生產,親眼看著這孩子從懷寧肚里出來,她甚至都要懷疑這孩子是不是鄭霖臣和別的女人生的了。
懷寧忽然臉皮漲紅:“我,我,那是意外!反正我和他說好了,就當沒發生,反正還是互不相干!”
兩年前懷寧過生辰,她高興就喝多了,誰知道第二天醒來就發現她竟然把鄭霖臣給睡了!
懷寧當時天塌地陷,直到鄭霖臣穿好衣服跟她說:“既然只是意外,就當沒發生,我和公主婚前的約定,還是一如從前。”
懷寧這才平靜下來。
誰知過了兩個月,發現有孕了……
但鄭霖臣還是這番話,只要生下孩子,他們還可以當沒發生,畢竟他一個世子一直沒孩子的確也不好和國公爺交差。
然后,然后他們就這么按著約定,相安無事的過到了今日。
月瑤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又看到懷寧那認真又天真的臉,咽了咽口水,還是算了。
月瑤點點頭:“鄭世子說的也有道理。”
懷寧輕哼一聲。
很快,皇帝駕臨,凌驍和太子也都回來了。
眾人起身入清涼臺為陛下賀壽。
珩兒邁著小短腿走上前,拱手作揖:“珩兒給皇帝爺爺拜壽,祝皇帝爺爺福壽安康,長命百歲。”
皇帝氣色不大好,卻還是高興的招手:“乖孩子,到朕身邊來!”
珩兒看一眼凌驍,凌驍微微點頭,他才邁開步子上了臺階,走到皇帝的跟前,皇帝抱著他憐愛的摸摸他的臉:“不愧是驍兒的兒子,跟你爹越來越像了。”
珩兒聞開心的點頭:“珩兒長大了要和爹爹一樣,征戰沙場!奮勇殺敵!”
“哈哈哈,好!好孩子!如此有志氣,朕要重重賞你。”
“謝陛下!”
又有人輪番去給皇上賀壽,殿內氣氛又熱鬧起來。
太子忍不住感慨的對太子妃道:“看著珩兒這般聰明可愛,本宮想起宗兒小時侯了,他兩歲大的時侯,也是這般走路都不穩當,小小的身子晃晃悠悠的向咱們走來,說長大讓大將軍,一晃眼,孩子們都大了。”
太子妃看著珩兒,眼里還帶著笑,卻沒有看太子:“趙良娣的祁兒也才三歲,林昭儀的孩子也才兩歲,東宮的小孩不少的,殿下無需傷懷。”。”
太子愣了一下。
珩兒從皇帝腿上下來,手里還捧著一個大大的壽桃,邁著小短腿開心的向著月瑤跑去,小手捧著壽桃,給她獻寶:“陛下賞我的。”
月瑤捏了捏他的臉,拉著他在身邊坐下。
凌驍隨手將送到月瑤面前的酒杯拿開,給她換了一碗湯,她酒量太差,一杯就能暈乎,在家喝一點能給他助興,在外面喝他很不放心。
“我看著陛下好似狀態還不錯?”月瑤低聲道。
凌驍一邊給她盛湯,一邊淡聲道:“今日的確興致高,但御醫也說還得多休養,陛下如今將朝政之事放了許多給太子料理,陛下也能安心養好身子。”
“那也好。”
“陛下喜歡珩兒,多帶珩兒進宮來,給陛下看看。”凌驍將湯送到她面前。
月瑤彎唇:“嗯。”
太子坐在對面,正好一抬眼看到凌驍和他夫人兩人靠在一起說話,姿態親昵,再看看太子妃,此刻端坐在自已的位置上,和他之間都還能再坐一個人。
太子心里覺得有些空落。
皇帝只稍坐了一會兒,便回寢殿休息了,畢竟在病中,身子虛弱,也撐不了太久。
皇上走后,殿內氣氛松快許多,很多朝臣都開始走動,互相應酬。
太子妃難得見月瑤和懷寧,起身和她們出去逛園子。
凌驍和太子商議了一番朝政之事,太子眉心始終有愁色。
凌驍安撫道:“殿下也無需憂心,今日見陛下狀態還不錯,御醫也說若是好生調養,應該也可以調養好身子的。”
太子回神,訕訕的道:“如此甚好。”
凌驍見沒什么別的事了,正打算請辭。
太子卻忽然開口:“珩兒如今很懂事,侯夫人定是照料的很好。”
提起珩兒和月瑤,凌驍眼里添了幾分笑意:“月瑤很疼他。”
“看得出來,你府中就這么一個孩子,侯夫人必定是把珩兒看的比性命更重要。”
太子想起方才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畫面,不知怎的,反而有些發澀。
他如今膝下子嗣眾多,反倒沒了最初當父親的心態了。
凌驍卻不以為然:“那倒也不是,她把我看的最重要。”
太子:“……”
太子扯了扯唇角,又有些艱難的開口:“太子妃如今,好似只把孩子放心上。”
凌驍語氣隨意:“東宮姬妾眾多,又不止太子妃一人。”
可月瑤不一樣,月瑤離不開他,記心記眼都是他一個。
凌驍唇角微揚,心情愉悅。
太子陷入了沉默。
如今他膝下子嗣眾多,東宮之中向他邀寵的女人也數之不盡,可這幾年來,他反倒越發的覺得孤獨。
記東宮的女人,唯有太子妃是和他攜手走來的,也唯有太子妃真的懂他的抱負,也懂他的傷痛。
乏累的時侯,他只想到太子妃,可她如今越發鮮活,卻也越發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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