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雙眼,口中喃喃道,又在心底咀嚼了兩遍蕭玖的名字,陷入沉思。
他與南蠻密謀的秘密剛被人聽到,蕭玖后腳就將他老師等人送出京都,是真確有急事,還是做賊心虛什么的?
赤爾死了,南蠻那邊與他的合作還不知怎么樣了,尚在等回信,哈珀如今正滿王都的找殺了赤爾的刺客,跟瘋了一樣,根本顧不上他的事。
可不要瘋嗎?
南蠻王最寵愛的小兒子,跟著哈珀來了趟齊國就把命丟在了這里,回去后,哈珀怕是沒好果子吃了。
赤爾死了,王后宮是最遲知道消息的。
從那日赤爾悄悄潛入她宮里,還對江臻兒不敬,齊王便美其名曰讓江臻兒待在王后宮靜養,還派了人守在殿外說是保護,其實就是幽禁。
可憐江臻兒明明是受欺負的那個,卻反過頭來還要遭此對待,而赤爾卻是一點事兒都沒有。
“呵……”江臻兒斜伊在榻上,口中哧笑一聲,白皙細嫩的手正把玩著一朵盛開的紅花兒,動作慵懶隨意,“花未謝,人已亡,就是可惜了這尸體沒拿來當花肥。”
“算了……索性這花兒也活不了,干脆就隨它主人一起去地下吧。”
這花兒還是赤爾闖進她宮里那日帶來的,用來表白心跡,后來人被趕了出來,花兒卻被她養了起來。
江臻兒懶洋洋的攥緊手指,嘴角勾著笑,如噬人心魂的魅鬼,眼中滿是興味兒。
鮮紅的花朵在她的掌中碾碎成泥,攤開手,紅色汁液零星的染在她潔白如玉的手上,如血如酴,破碎殘缺的花瓣掉在地上。
跪坐在榻前的侍女拿出巾帕,小心翼翼的為她擦干凈手掌,這雙手是如此的柔嫩嬌美,可死在這雙手下的人卻累如白骨成山。
“大王怎么樣了?”
江臻兒閉著美目,懶洋洋的問道。
替她按摩著小腿的侍女答道,“大王這些天一直臥病在床,鮮少有醒來之時。”
哦……
要是快些有一睡不醒的那天就好了,江臻兒如此想,腦中回想起赤爾被人發現在她殿中的那天。
赤爾平安無事的被請出王宮,老齊王得知消息趕來,第一件事就是扇了她一耳光。
“賤人!”
“與寡人幾個兒子牽扯不清也就罷了,還迷得別國王子也為你爭風吃醋。勾三搭四,不安于室,不愧為妲己妖姬之流!”
老齊王氣得一口氣梗在心口,摔倒在地的江臻兒忍著滿腔怒火,努力爬起來作一幅委屈模樣,費盡心機的哄齊王消氣,只為爭得那一點寵愛。
哪怕她已將此事解釋清楚,可齊王哪在乎事情真相如何,更不會在意一個女人的死活,見赤爾對江臻兒有意,他竟打起了用江臻兒換取南蠻兵器馬匹的主意。
江臻兒甚至懷疑,赤爾是不是老齊王有意放入宮中的。
不再去想這些糟心事兒,她轉而道,“嘉和回來了嗎?”
“小殿下還在大王宮中。”
“還未歸?”江臻兒皺眉疑惑。
“是。”侍女回道。
江臻兒在王宮待了幾年也不是多待的,自然在齊王身邊買通了一些人當做眼線。
從前些時候,老齊王就開始吐血,直至最近時常昏迷,他不見外人,誰也不見,只獨獨把周武嘉和叫到了跟前。
這一去,就再也沒回過她殿中。
10710765628412800.html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