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謝家主所,潯郡這些在蕭玖手上丟了大臉的世家主們在家休養數日后,終于按捺不住,迫切想找蕭玖尋仇。
這日,十三公子處又開大宴宴請諸人,說為前幾日的過激行為致歉,可惜,已經上過一次當的潯郡世家主們一個沒敢去,反而因恨毒了蕭玖而私自開起小宴來,商量的正是如何殺蕭玖之事。
“來~喝一個……”
孟家宴廳內,歌舞升平,悠揚的樂聲和著堂中裊裊的熏香飄飄蕩蕩,充斥在整個屋內。
舞姬們一個個身著輕裳,舞姿妖嬈,衣帶飄香,姿容艷麗,勾的在座男人們坐不住了,上前一人摟住一個抱進懷里。
“哈哈哈哈……還是孟兄這里舒坦啊,可比那小鬼開的宴會快活多了。”
一喝酒喝的面色酡紅的男子說道,一手抱著一個美人,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這還不是當然?”坐于他旁邊的一個胖男人道,努力張大半醉的眼睛,可惜收效甚微,大著舌頭,“也不看看他是誰,咱們孟兄是誰?這兩者能比嗎?!
“一介草民,以為攀上個廢物公子,就能耀武揚威了?我呸!也敢騎在我等頭上拉屎撒尿,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男人哈哈大笑,抱著手中的美人好一陣香親。
直叫美人羞紅了臉,用著柔夷般的小手輕輕推拒著男人,欲迎還拒,“大人~”
惹得胖男人又是好一陣心猿意馬,“哈哈哈哈……”
這旁若無人的調情,在此處并不算少見,就是男人這粗俗的語,惹得席間幾人朝他看去,略顯不滿。
有人轉頭看向上首的孟寬,對方一身華貴的坐在那里,氣質淡然,對男人的話不僅沒發作,反而在看了男人一眼后,還帶著點笑意問道,“那不知高大人有何高見?”
恰是孟寬問完,宴會的高潮來了。
好似所有人都在等這一時刻,終于,男人說出了他們今日來此心照不宣的目的。
“殺之!”
孟寬嘴角的笑漸深,“如何為之?”
男人左右看了看,忽然推開懷中的美人,歪歪扭扭的站起身體,面條軟的手臂堪堪行了個禮,而后面對眾人道,“集我等家中部曲之力,必能一舉滅其蕭家!”
這是個主意,要對付蕭玖何必多費心力,直接派兵殺了,完事兒再推到山賊頭上去,反正在潯郡他們說了算,誰還能管到他們頭上去不成?
幾人看向高坐上首的孟家主,隱隱有以他當靠山之意,集結幾家兵力,還怕不能滅蕭玖滿門?
不可能!
于是,左右皆出附和。
“此計甚好!上次是沒能防備,這才讓蕭玖小兒鉆了空子,這回就讓他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
“是也……若非蕭玖,那周武平又豈敢做出羞辱我等之事,非報此仇不可!”
“……這次非滅他滿門……”
……
說到熱鬧時,卻無人注意坐在上首的孟寬在問出那句話后,便沒再插嘴。
商量好各家出兵人數后,孟寬也是給出了不多不少的人數‘參戰’,他一方面覺得殺蕭玖用不著各家將全部人馬派去就能贏,可一方面不知為何,憶起那日初見蕭玖發生的事,他又下意識保存了大部分實力,只派人參與其中即可。
這邊在商量著殺蕭玖的事,另外一邊,僅有幾人到場的宴會開得冷清卻又怡然自樂。
樂的自然是蕭玖,他笑著和僅有的三位來客敬酒。
“嗐……蕭賢侄,你還有閑心喝酒?”
不能理解的樂韋坐在空蕩蕩的宴廳里,感覺分外膈應,環顧四周,空蕩蕩的,越有種替蕭玖操心的趕腳。
除了他,今日來赴宴的還有謝昱和另一個代表周家來的年輕人,是周家主的兒子,名周申
青年文質彬彬,看著就隨他父親,氣質溫和沉穩,極能沉得住氣,說代為赴宴就真是來赴宴的,多余的一句話不講,只管吃吃喝喝。
“樂伯父,美酒在前豈能辜負?”
蕭玖嘴角挑起一個上揚的弧度,細長的手指端著酒樽輕輕晃動,辭間一片散漫。
“酒什么時候都能喝,但事卻是等不了啦!”
“尤其是要命的事!”樂施徹底憋不住了,煩躁不安,沉下聲,“我問你,那些世家主們你打算如何對付?還有城外那數萬亂民,你是不管了嗎?!”
“管?當然要管。”蕭玖施施然道。
幾人視線投向他,樂施皺眉,“那你還有閑心喝酒?不想著如何與那些家主們化解過節,也不想著如何安頓城外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