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尋將路時年送出小區時,凌晨三點,打車軟件顯示最近的司機也還需要等待二十分鐘趕到。
路上也空蕩蕩的,這是富人區,很少有來往的的士。
寒冷黑夜中,路時年呵了一下手。
可冷風依舊鉆進了他的脖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今天夜晚的a市,溫度驟降了幾乎近十度。
跺腳在路邊上等著。
突然一輛熟悉的限量蘭博基尼豪車出現在了他面前。
車主悠悠搖下車窗,顧尋一臉淡然,開口:
路時年,沒車了。我送你回去。
尋哥你怎么沒走……路時年驚訝地看著他,尷尬地推諉:
我、我沒關系,也就再等十幾分鐘了。
上車。顧尋突然低沉著聲音,有些不悅:你放心,到星瀾公司宿舍樓附近就給你放下去。不會給你惹麻煩。
我不是那個意思……
腦瓜子轟隆隆響。
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連忙拉開車門,從善如流地鉆進了副駕駛。
顧尋沖他露出了滿意的笑臉。
車內開了暖氣,路時年臉通紅。
緊張得連安全帶都插不好。
顧尋唇角勾笑,俯身過去,腦袋幾乎擦過他的臉頰。
近距離的原因,隱約能聞到他發絲上的洗發水清香。
沁入鼻息,曖昧又心動。
咔噠一聲,穩妥幫他系好了安全帶。
顧尋一笑:你緊張什么。
搖頭成撥浪鼓:沒有……。
也就心跳提到了嗓子眼了。
剛才還覺得很冷,這一會就感覺渾身發熱。
下一秒就要螺旋升天。
車內咋越來越熱,趕緊回去洗個澡睡。
路時年正襟危坐,恍若犯了錯的乖巧小學生。
顧尋低低一笑,不再看他,戴上墨鏡。
手悠然輕搭在方向盤上,轉動車鑰匙。
透過路時年車門的后視鏡,能瞥見顧尋完美的側臉。
什么時候才能看到這張臉不怦然心跳呢。
清醒地坐在影帝蘭博基尼的副駕駛上,他整個人如在云端,飄飄然,忍不住心猿意馬。
一路上顧尋也沒怎么說話,只是打開了電臺。
播放了些悠揚的古典爵士樂,路時年緊張的心情總算是慢慢舒緩下來。
顧尋開車很平穩,四十多分鐘便到了x區了。
按照方才說的,顧尋將他送到了星瀾大樓附近的街道上,便靠邊停下來。
到了。
路時年連忙按下安全帶鈕,微微鞠躬:
多謝尋哥!我可以自己回去了。
去吧,路上小心些。顧尋笑了笑,看著他逃跑似的下了車。
然而蘭博基尼卻沒有離開,停在原地。
一直到路時年拐進巷子里不見了人影,顧尋才搖上車窗,打了轉向燈。
正要離去,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后視鏡,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今日酒吧那跟蹤著他的狗仔,竟然又出現在了街角,似乎也跟著路時年往那邊巷子里去了。
鬼鬼祟祟,像在跟蹤。
顧尋取下墨鏡,眼睛瞇了起來。
車熄了火,拿了鑰匙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
漆黑的夜晚寂靜如死,周圍的人早已入睡。
凌晨兩三點的街道,路燈也熄了不少。
路時年經過了一段十分黢黑的小巷子,世界安靜得像幽靈。
正急急地走在路上,突然后邊就撞上來一個人。
一下子就將他給撞倒在地。
路時年還有一點懵,掙扎著奮力起身,卻被那人鉗制得死死的。
這人戴著黑色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雙兇神惡煞的雙眼,用自己的胳膊肘和雙腿將他的四肢幾乎鎖住,無法動彈。
路時年大駭然失色:你、你想干什么搶劫嗎
那人惡狠狠的眼神,充滿著嫉恨和仇意,突然狠狠一巴掌摑在路時年的臉上:你這個賤貨,到底和顧尋到底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會從他家里出來!說!
顧尋
路時年一下子被這一巴掌給打得蒙圈,有什么溫熱的液體順著從鼻子流了出來。
猩紅的血。
半邊臉都有些麻了,眼睛也發昏。
這是……私生飯
這戲才剛開拍,這么快就碰上毒唯了嗎。
路時年無。
心里只有一個想法,珍愛生命,遠離瘋子!
右手奮力地摸進褲兜里,憑著對手機記憶迅速解鎖撥通了最近聯系人的電話。
可尚未來得及撥通,便被那人奪去手機,看了一眼電話簿上的名字,整個面部更加陰冷寒冰。
那人充滿戾氣,宛如厲鬼般的眼神要將他生吞活剝,拎起路時年的雙手青筋暴凸:你他媽是不是和顧尋暗中好上了
就憑你,也配
路時年滿臉冷汗,看著眼前男人赤紅的雙目,像要吃人的魔鬼。
你為什么會從他家里走出來為什么他會送你回來你跟他是不是上床了
男人突然痛苦地嘶吼一聲——
誰也不能碰他!誰也別想擁有他!只有我!
這世上只有我是最愛他的!他是我的!你別想奪走!
瘋子!放開我!路時年罵道:私生飯臆想癥瘋魔了吧,說什么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