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的人怎么好意思來麻煩你,你盡管去忙你的,路時年我跟酒吧老板打個招呼——
我照看他。顧尋平靜地看著他:你打算把他扔給酒吧老板送他回去,還是等他醒來再自己回去
這家酒吧狗仔粉絲什么人都有,就不怕他出什么意外,再給你惹什么麻煩
阿尋……你對我太好了,我、我這不是怕他會吐你車上……要不還是叫個車,秦恭聽到顧尋那樣為自己著想,剛才路時年給自己惹的不快瞬間一掃而光,反而眼里充滿久違的高興。
他一直覺得多年沒見,再次回國的顧尋給他的感覺總是若即若離,十分遙遠,似乎總隔著一層朦朧的屏障,看不透他到底對自己如何。
沒想到自從路時年進入劇組之后,顧尋和自己的交流機會反而變得多了起來。
看樣子路時年也還是有些用處的,秦恭有些釋然地想著。
他和顧尋的日子還長得很,兩家又是世交,只要路時年謹遵自己的承諾,那這樣的三人行好像也很不錯……
顧尋的聲音打斷了秦恭的自我腦補,不用了,放心好了。
我送他回去。顧尋又重復了一遍。
這多大點事,也怕麻煩到我。秦恭,我沒你想的那么金貴。
當然有!秦恭有些激動地將手搭在顧尋的肩膀上,一雙眼睛簡直要盯他出了火花。
秦恭,你是不是對我一直有什么誤會顧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聽聞到許多傳,原本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秦恭近來的表現倒是真讓他重新審視這段奇妙的發小關系了。
你對我來說就是世間至珍至貴至寶,沒有誰能比你更金貴。
秦恭皺起眉頭,語氣不容顧尋拒絕。
顧尋:
顧尋竭盡全力保持心平靜和:秦恭。你該不會……
電話又再次響了起來,秦恭神色嚴肅:阿尋,我時間有點來不及了,既然這樣,我們家藝人就麻煩你了。明天我再去公司找你。
來不及解釋些什么,抓起手機,看了一下手表,拍了拍顧尋的肩膀,不安心地看了一眼熟睡的路時年,轉身拿起外套匆匆就走離開了酒吧。
顧尋無奈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和趴在桌子上一臉桃色的路時年。
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端詳路時年,看他安安靜靜的模樣,好生乖巧。
這幅模樣倒是有點像只小貓咪。
心情莫名地大好起來。
真是奇怪。
顧尋再度笑得一臉春風和煦,漂亮的眼睛微微彎了起來。
手里拿著酒杯,輕輕啜了一口,狐貍般美麗的眼睛瞇成一條縫隙,仿佛欣賞獵物一般看著睡在桌上的路時年。
秦總,我不是他……
迷糊之中,路時年嘀咕說著什么話,讓顧尋微微皺起眉頭。
你別老當我是他……我是路時年啊!
顧尋……他的確很好,比我想的還要好……
但什么時候你才能看見我不是去看他……
顧尋正想去扶路時年起身,卻在聽到他輕聲夢囈時,背影明顯地僵住。
沉默了一會。
輕微地嘆息,伸出手,溫柔地推了推路時年的肩膀。
小路!醒醒……
回去再睡,在這會著涼的。
顧尋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路時年耳旁說著話,又輕輕過去抬起路時年的下巴。
路時年睜開朦朧的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一個燈光下逆光模糊搖晃的影子。
好像和記憶深處某個少年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那個讓他絕望的冬日暖陽,有人遞過來一杯奶茶,輕柔地揉了揉他的腦袋,耳旁說著些什么親切的話語,讓他整個晦暗的少年時光出現了一線暖陽,而當時對方頭頂就仿佛有圣光照耀一樣的好看……
他已經死了太久了。
很長的一段記憶早已模糊,僅剩的記憶又和原主路時年的融合在一起,有時候都已經分不清,這段記憶到底是原主路時年的,還是那個曾經神姿飛揚陽光恣意的自己。
到底他是誰路時年睜著朦朧無辜的眼睛,盯著眼前的影子。
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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