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胖嗎溫語蓉說完就后悔,他明明瘦了很多,自己這話說得有點過分。
胖有什么好怕的。李禹笑,輕聲說:我怕你不在我身邊。
再拿盒麻辣扇貝零嘴。溫語蓉避開他炙熱目光,隨手拿過冷柜上一盒速食,自顧自往柜臺去。
李禹輕嘆一口氣,扯了扯嘴角,跟了過去。
夜里,代號尋蕓的臺風抵達a城附近,一時間,風大雨急,整個城市都陷入無邊的暴雨之中。
好在尋蕓沒有經過a城,只是打了幾個曲線,輕輕擦過城市,向著別處而去,只留下無盡的大雨,繼續讓城市處于永遠也擰不干的狀態。
大雨沖刷著玻璃,模糊了黑夜和斑斕的城市。房間里氣壓很低,緊緊裹著床上的人,如同堆疊的石塊,壓得她無法動彈、無法喘息。
噩夢夜襲,她被困在參天古木的森林深處,遮天蔽日的樹冠,落不進一絲光亮。強大的藤蔓控制著她的手腳,無論她如何苦苦掙扎,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拖向密林深處。
遠遠的,一棵枯槁的老樹在黑暗中扭曲擺動,望著被拖到眼前的女孩,老樹喜笑顏開,巨口拉到最大,露出異形的黑洞。無數枯枝、樹葉、樹皮紛紛墜落,尖銳的笑聲覆蓋著森林上空,驚的所有生物紛紛禁聲,連飛行的鳥也害怕地裝聾作啞。
溫語蓉躺在枯枝爛葉之中緊緊看著樹洞,笑聲劃過耳邊,讓她所有汗毛都倒豎起來;枯枝落葉砸在臉上,細小的顆粒迷了眼睛,視線瞬間模糊;藤蔓不斷收緊,嵌入皮肉,讓她疼得直冒冷汗。
嘿嘿嘿嘿嘿。陰郁尖銳的笑聲持續從樹洞中傳出,忽然,樹身晃動了兩下,掉下更多枯枝落葉,只見樹洞之中,一條巨蛇緩緩爬出,它通體黑色,吐著信子,正繞著樹干一圈一圈盤旋。
嘿嘿嘿。蛇和樹洞同時發出笑聲,一個尖銳一個陰冷,交織在一起,讓人毛骨悚然。
溫語蓉害怕極了,她激勵掙扎卻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黑蛇吐著信子向自己撲來……
啊!溫語蓉驚呼,猛得從床上坐起。她扶著胸口劇烈喘息,額頭早已密布汗珠。
她不敢閉眼,怕回憶剛才的場景,只能枯坐著,讓自己從噩夢的無力感中漸漸恢復正常。
良久,她深深呼出一口氣,心有余悸地伸手,拿過床頭柜上的水杯,一仰頭,干的,一滴水都沒有了。
她撫了撫扶喉嚨,又吞了吞口水,干澀得難受,便下床,去廚房倒水喝。
穿過客廳,她瞥見沙發上睡著的李禹,曲著腿,側臥在沙發上,睡得很不舒服。這邊沙發沒有舊公寓的寬長,可為了晚上能隨時照應,李禹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對不起。溫語蓉微微蹙眉,怔怔望著,看到他動了一下,毯子從身上滑落,系數掉到了地上。
外面還在下雨,氣溫低,客廳微涼。溫語蓉把杯子放在桌上,輕手輕腳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毯子,輕輕蓋到他身上。
忽然,她手背被人按住,壓向沙發上的人,溫語蓉受驚,極速地想抽手,向一側讓去。
語蓉……李禹順勢捏住她手腕,從沙發上坐起來,仰頭,聲音沙啞地問: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你停止難過。
溫語蓉一愣,身子微微顫抖,視線和他在黑暗中相撞。昏暗的光線里,他眸子深沉如海,又仿佛有點點星光,充滿憂慮的同時,又仿佛有流星劃過,存著絲絲希望。他眼神太復雜,就像密集的網,絞的溫語蓉心口隱隱作痛。
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你停止難過李禹在黑暗里重復自己的疑慮,黑暗里,溫語蓉看不見他眼尾的猩紅,只感覺他眼睛濕漉漉的,像是晴空的夜晚,閃著稀碎的星光。
李禹……溫語蓉低低地喚一聲,眼底起了一層薄霧。
嗯。李禹應一聲,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順勢抱她跨坐到自己腿上。
一種無來由的恐懼將她包圍,她害怕地掙扎,被他緊緊箍著,進退兩難。她手掌緊緊貼著他胸口,她感受到劇烈的心臟跳動,一聲一聲傳到她掌心,觸動著她煩亂的心弦。
李禹。她帶著點哽咽,眼底薄霧越來越重。李禹的面龐就變得模糊不清,她想看清他,眨了眨眼,大顆的淚珠墜落,落進李禹眼底,燒得他眼眸澀疼,燒得他的心如同在火上煎熬。
她低頭,哭著覆上他唇,那些心有余悸,那些連綿的噩夢,讓她不自覺得微微顫抖,化作滾落的淚珠,砸進李禹心里,激起無限心疼的漣漪。
他垂眸,淺淺地回吻,一下、兩下地輕啄,好像不夠,很快便煥作重重地回應,碾著她的唇,按著她的后腦,將她壓向自己。
舌尖相抵,一圈一圈纏繞,他們忘情地吻著,迫不及待地去對方腔里探訪,糾纏、縈繞,越吮越緊,越吸越急,吻聲滋滋,黏膩,綿長。
濃重的呼吸聲很快蓋過一切,他們緊緊貼在一起,她仰著頭,貪婪地喘著氣,由著他從臉頰一路游吻,落在白皙的頸側,舔過鎖骨,一路向下。
李禹。她找不到其它詞組,只是抱著他頭,手指插進發絲,無意識地低語。
李禹的舌尖打著奇怪的圈,激得她像蛇一樣綿軟地扭動,他手指觸到后背肌膚,輕輕劃過脊椎,顫栗感像風掠過麥田,一陣一陣劃過,一浪高過一浪。
黑暗的客廳被奔涌的情海漫過,積壓已久的愛意傾瀉而出,他們緊緊相擁,仿佛要把對方融入自己身體,一秒也不愿意放松。
濕漉漉的膚感,黏膩地交疊,無休止地激吻,穿插緊握的手指……沙發上剪影滾動,位置不斷變換,情海里巨浪翻滾,驚濤疊起。
潮濕的天氣,濕噠噠的空氣,黏膩地喘息,混揉在黑暗的客廳,一刻也不停歇,滌蕩起永不休止的漣漪,一圈一圈擴散,一輪一輪持續。
模糊、失控、誘引,時間早就模糊了數字,漫長地渡過一個又一個時刻,直到踏上頂峰,唇齒發出難以自抑的低吼,窗外天色漸白,綴滿水珠的玻璃一顆一顆滑落,露出外面明亮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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