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上有專屬防偽碼,查一下碼就知道對錯了。曾凱說。
如果修訂源文件,原地保存,防偽碼是不變的。金葉苦笑,嘆口氣說:我電腦是有密碼的,知道密碼的除了我,還有賈嫣然。
她怎么會知道密碼曾凱不解。
好閨蜜唄,她有時候要改合同,會圖方便,直接在我的電腦上改。金葉嘲諷地笑:合同在電腦里,不過是幾個word文檔,登錄系統,就可以在線修訂。
可以看最后一次修改時間,也可以調取監控。曾凱提醒她。
最后一次修改時間,就是我回來加班的時間,原文件已經被覆蓋了。金葉無奈搖頭:我當時太著急了,沒細想,以為是自己存錯了文件。到了公司一門心思改合同,直接就把證據給覆蓋了。真愚蠢。
……曾凱無語。
至于監控,你覺得她會那么傻,直挺挺讓監控拍我的打印機在桌子邊的死角,轉個身攝像頭就只能拍個背影,她手上有什么動作,根本拍不到。金葉嘆口氣,喝一口冰涼的咖啡說:你來的太晚了,我這里早就歸正了合同,在沒有面對客戶前,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你的意思是懷疑他毀了原來對的合同,然后打了一份不對的,把你召回公司。曾凱想了想說:當時公司里應該還有一組的人,就沒人注意
金葉笑,給了個讓人失望的回答:下班了,人都走得七七八八,我位置在角落,她經常去,沒人會注意她干什么。現在,一切只是猜測,沒有實證。
你鋪排了那么多,就是想說,是賈嫣然故意支走你,獨留溫語蓉在火鍋店。曾凱聽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但他并不全信,只冷冷說:賈嫣然是怎么知道你會去火鍋店的,還能精準你的具體位置
我用電腦查的點評網,她就坐我后面,站起來一眼就能看到。金葉坦然回答:我記得當時,她還不經意地問過我一句‘在看什么’,我隨口回答‘網紅火鍋,尚芳寶鑒。’,位置不就明確了。
曾凱冷哼一聲,判斷著她話語的真假。
金葉不在乎他信不信,只繼續道:你在車庫問我的時候,我也告訴你去哪了;你凌晨12點多打我電話的時候,我也說了是在‘尚芳寶鑒’門口分開的,如果我要對她下黑手,我給你個錯誤地點不就好了,我干嘛兩次都回答你正確答案。
不知道。曾凱負氣地說。
曾凱腦中閃過12點李禹突然打電話給自己,問溫語蓉的去處。他當時查過尚芳寶鑒,所以給了一個非常明確的位置。于是,李禹立刻派人去找,結果,那間火鍋店已經關門休市,門口連個人影也不曾見。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李禹發來消息,定位在一座爛尾樓,他立刻驅車前往,在樓下遇見了鐘朝等人。一行人沖入樓內,萬萬沒想到,會是那樣的結果。
我不推卸責任,但是,我也不會隨便背鍋。金葉深吸口氣說,反問道:我給你說了那么多,你一點也不懷疑賈嫣然的動機嗎同為一組,我們沒有競爭關系,她為什么要破壞合同,她的所有行為,究竟意欲何為
曾凱聳聳肩,不置可否。他對賈嫣然并不了解,只覺得是個很柔弱的女孩子,他沒搞懂,為什么賈嫣然會參與到事件中來,她到底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你看看這個,原來是想告訴溫語蓉的,但是……我猶豫了,畢竟是那多年的好友。金葉遞上手機。
這是……曾凱接過手,看著屏幕,眼底顯出不解:這些合同……價格怎么那么高,都是過五百萬的大單。
你翻翻。金葉提醒。
曾凱連翻了數頁,都是大額合同,500萬的還只是里面數額最小的,大部單都是過千萬,甚至上億。
賈嫣然那天用我機器查權限資料,u盤插在我電腦上忘記拔,我偶爾點開就看到這些合同,偷偷復制下來,又乘她不注意,把u盤放回她桌上。你仔細看看合同內容,除了團建旅游,還有酒店運營,旅游商業等等各種開發,她怎么會有這類合同的
公司經營范圍廣,有什么問題嗎曾凱問。
你看合同編號,都是出自我們組,但是,誰也沒見過這些項目,也不在我們事業部的工作范圍內。金葉拿回手機,滿眼疑惑。
這些項目你去查實過嗎曾凱又問。
金葉哼笑:查了。都是爛地皮,根本不適合開展這些業務。有幾處地方,一眼就能看出荒廢許久,圍墻都破敗不堪,里面除了雜草就是垃圾。
這些都是生效的合同,公司接那么多干不了的活,難道……曾凱皺眉,疑惑地說:在洗金幣
你說呢。金葉看他一眼,冷笑:別說這些破地皮了,就是那些旅游團建的合同,你仔細看看條目,單項價格都虛高得離譜,你說有哪間正常公司,會接受高出市場幾倍的報價
如果賈嫣然參與了洗金幣的事,那和溫語蓉有什么關系曾凱有些不解,她們又不是一個組的,平時也沒有交集,怎么就扯到一起了。
不知道。金葉搖頭,坦誠地說:是不是洗金幣,賈嫣然有沒有參與,僅憑u盤里幾份合同,并不能成為石錘證據。我給你看這些,只是合理提出我的疑問,并為自己辯解,更重要的是,我想說賈嫣然不是我們看到的那么簡單,她的行為舉止,透著太多古怪。如果你要查我,也一并仔細查查賈嫣然,說不定,會有更多發現。
行。曾凱點點頭,似乎有點相信金葉。
好了,就說這些了。金葉看一眼手機,已經七點了,她還要回公司準備上午的洽談事宜。她看一眼曾凱,淡淡說:估計你今天也不會來上班了,我批假,干你自己的事去吧。
好,謝謝。曾凱起身,頭也不會地邁開步子離開。
曾凱。金葉忽然叫住他。
嗯曾凱駐足,沒回頭。
溫語蓉到底怎么了金葉皺眉詢問。
沒什么。回公司趴會兒吧,也一個晚上沒睡了。曾凱涼涼地回,邁步離開。
金葉垂目,眼中憂慮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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