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平時沒有運動量的人來說,700米的山和7000米的山無差。反正最后的結果都是小腿脹到爆炸,渾身酸乏無力,老老實實趴著,一動也動不了。
好在大運動量被放在周六,明天還有一天緩沖的機會,也許經過24小時的休整,一切能恢復如常80%,那就非常不錯了。
從蔓山回到a城住所已經是晚上七點多,溫語蓉第一件事便是洗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后趴在沙發上,像只蜥蜴一樣紋絲不動,由著手機投屏到電視,放一部她存了很久的電視劇。
渾身酸痛,卻毫無睡意,溫語蓉覺得過量運動更容易失眠,還容易引出她廢柴體質。她伸手拿過茶幾上的啤酒,艱難抬起腦袋把剩余的半罐酒喝完,順手點手機屏幕,繼續放下一集電視劇。
趴著久了也不好受,于是她翻身,改為窩在沙發靠墊里看片,眼底毫無劇情,睡意淡,酸痛濃,她擔心會發呆到天亮。
外面門鈴忽然響起,劃破電視機的聲聲臺詞,在客廳上空飄揚。
溫語蓉一愣,瞥一眼時鐘,十點剛過,不是午夜十二點,還沒到恐怖故事發生的時間。誰啊她掀開身上薄毯,艱難下地,向門口一步一步挪去。
每走一步就像受刑,兩條腿如同承受了萬噸重量,酸脹從腳底一陣一陣往上竄,一路由小腿、大腿,直抵脊椎、整個后背,動一下,面容就跟著扭曲一下。
艱難走到門口,顯示上出現李禹面容,溫語蓉一愣,這貨不是回去了嗎,怎么又跑過來了
誰啊溫語蓉望著屏幕故意說。
李禹撇一眼攝像頭,輕笑:你的人唄。
溫語蓉:……感覺很吃虧,默默開門。
吃過嗎李禹換了一身西裝,提著保溫袋,走到客廳。回頭,看到溫語蓉還在走廊上磨磨蹭蹭地挪,他失笑,有點無奈地問:腿很酸嗎
你說呢,不要明知故問。溫語蓉扶墻慢慢挪進來,抬頭看李禹安然無恙,不服氣地問:你腿不酸
李禹搖頭,為了給她挽尊,只能假意說:有點,有點酸。
就是啊,怎么會不酸。溫語蓉撇撇嘴,心中稍感平衡。穿過客廳,她終于挪到了沙發邊,雙手撐腿緩緩坐下,酸爽得直接瞪圓了眼睛,半晌才故作無事地問:這么晚你不休息,跑來干嘛
吃過沒有李禹站在桌邊回頭問。
吃過了。溫語蓉隨口回。
吃過什么了李禹瞥一眼茶幾上的啤酒罐,嗤笑:飲酒飽。
餓了,我會叫外賣,不餓就等餓了再吃。溫語蓉看一眼餐桌,李禹正從袋子里取出幾只一次性盒子,整整齊齊擺好,又認真地一個一個打開。于是,一股燒烤的孜然香瞬間飄出,整個客廳都充斥滿了惹人喜愛的味道。
燒烤啊溫語蓉眼睛放光,瞬間就有饑餓(嘴饞)的感覺。
外賣正好送到前臺,趁熱吃,燒烤冷了就不美好了。李禹笑盈盈走過來,彎腰,攔腰將她抱起,直接走向餐桌。
我可以走的。溫語蓉尷尬地垂眸,低低地說:別太抽象啊。
趕緊吃。李禹把她放到椅子上,又去冰箱取了罐可樂,打開,放在她手邊。
所以,你不休息跑過來,送外賣溫語蓉吃著羊肉串,真香。
蔓山有紀念幣,還能敲章打卡,我們錯過了。李禹坐在一側,一本正經地說。
所以,這事電話里不能說。溫語蓉感覺他在胡說八道,但是又沒有證據。
所以,我是來給你送紀念幣和敲章的明信片。李禹從另一只小袋子里拿出金、銀、彩三枚紀念幣;以及一本敲了章的明信片套裝,統統放在溫語蓉面前。
還真有!溫語蓉嘴角抽了抽,看著這些東西問:你哪來的
問那兩個保鏢買的。李禹云淡風清地說:他們竟然做了攻略不給我,所以罰他們勻一套出來。
哈哈,謝謝你的保鏢。溫語蓉無語,艱難感謝。
不是應該謝我嗎李禹頗為傲嬌地昂了昂腦袋,表示不滿。
謝謝您嘞。溫語蓉敷衍了事,出去玩不做攻略你還有理了。
怎么謝,就嘴巴動動呀。李禹挑挑眉,更為不滿。
那你還想怎樣今天……溫語蓉才想剛他,只聽見門口傳來呯一聲巨響,似乎有什么東西撞到了門上。她眨眨眼,看向李禹。
李禹抬頭撇了一眼,淡淡說:可能是小孩子跑來跑去撞到了。
他話音才落,門外又傳來一陣呯、呯、呯、呯,悶悶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撞門。
外面怎么了溫語蓉放下燒烤,扶著桌子起身去看。
你別動,我去看看。李禹按她坐下:好好吃飯。說完,徑直往門口走去。
因為有過道,溫語蓉看不見門口,只能豎著耳朵聽。她聽見李禹的腳步聲走到了門口,然后打開了顯示器,接著打開了門,然后頓了幾秒,門又被關上,李禹走了回來。
沒人。李禹攤攤手,表示外面什么也沒有。
真的假的,那么大聲。溫語蓉不信,她好奇,想去調物業監控看,想想還是算了,沒那必要。
肯定跑了,估計是年輕人打打鬧鬧,也可能是小孩子頑皮。李禹淡淡說,指桌上的菜:安心吃飯,燒烤還滿足不了你,還要吃瓜。
(ˉ▽ ̄~)切~~溫語蓉撇撇嘴,略表不服。
吃完燒烤,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看那部一直播放的電視劇。李禹坐在沙發中間,溫語蓉則窩在沙發一端,和他有一個人的距離。
李禹伸出左手摸了摸沙發墊,扭頭看著不遠處的溫語蓉,略不快地問:為什么坐那么遠
這里墊子多,溫語蓉指背后幾個大墊子:窩在里面舒服。
哦。李禹撇撇嘴,不怎么高興。
默默看了會兒片子,溫語蓉問:你準備幾點回
看幾集,這片子挺好看。李禹漫不經心地望著屏幕,挑挑眉譏誚道:怎么,吃干抹凈,打算過河拆橋了要趕我走了,嫌棄了唄。
……溫語蓉氣結,咬著后槽牙說:我就隨口問一句,你至于嘛,話可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