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昏昏沉沉走出房子,溫語蓉困得幾乎沒發現門口站著個男人。打著哈欠不經意和對方互看一眼,她以為是隔壁新鄰居,穿得挺正,沒太在意,直接下樓趕交通。
看著溫語蓉轉彎下樓,男人理了理西裝,邁開步子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男人始終和她保持著禮禮貌的距離,進地鐵,出軌交,騎共享單車,一直抵達公司門口。
在辦公樓前駐足,溫語蓉忽然仰起頭,望著陽光下閃閃發光的玻璃幕墻,沒有任何進入高檔辦公區的快樂,只感覺眼暈目眩,頭皮陣陣發麻,她是真不想上班。
腹誹一番芬芳,她嘆出口濁氣,毫無斗志地抬腳繼續深入。瞥一眼落地玻璃墻上毫無斗志的自己,溫語蓉赫然發現,身后不遠處的西裝男好像就是早晨門口的新鄰居。
玻璃锃亮印出對方身形,面容冷峻,個字很高,西裝修身,自帶氣場,溫語蓉甚至感覺,他還對自己微微頷首來著。
也在這棟樓里上班這么巧溫語蓉蹙眉,使勁攪著腦袋里的漿糊,終于在記憶角落想起昨天李禹似乎提過,要找人保護自己,難不成,就是這位李禹手筆那么大,給的那么好,這妥妥不像保鏢,像職場精英啊
等等,如果他是李禹派來的,那豈不是在外面站了一個早晨溫語蓉嘴角抽了抽,想到自家門口一早站著個男人,鄰居會怎么想物業會怎么想這會招來多少羨慕嫉妒恨唉,李禹還是不懂低調怎么寫。
這家伙可真扎眼,他不會跟著自己進辦公室,然后站在身后,一身凌然正氣,警惕地環顧四周,不讓任何人接近。想到這溫語蓉忍不住呵呵笑,腦補的快樂無人能懂。
stop。溫語蓉關掉腦洞,稍稍有些清醒,對方身份還沒確定,自己已經開始撰文,實在不嚴謹,但是恨快樂。
于是,她讓到一邊,轉身,眼神堅毅地看向那個始終和自己保持距離的男人。
男人和她對視,面色平靜如常,只是微微頷首,也不往前,也不退后。
李禹溫語蓉試探性地問。
男人肯定地點頭。
果然是李禹派來的,確定對方身份,溫語蓉問:怎么稱呼
曾凱。男人回,聲音很厚,穩穩的。
哦。你……不進去吧溫語蓉指大樓。雖然腦補很快樂,可她不想破壞宿主苦心經營的打工仔形象,況且大白天的,危險都隱到了暗夜里,現在才是最安全的時刻。
進。曾凱回,見她臉上劃過尷尬,立刻補充道:請放心,我不會打擾到您的工作。
其實你白天可以自己去玩,公司很安全。溫語蓉可不想上班后邊站著個人,她一寫ppt的,后邊有人她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我……曾凱正想解釋,只看見有個人快速走到溫語蓉身邊,熟落地拍了拍她肩頭。
組長溫語蓉一愣,欲又止。
趕緊,再不打卡,全勤泡湯。陳組長催促著,領著溫語蓉急匆匆進樓里,往電梯廳快速移動。
溫語蓉只留了個別進來的口型,就讓上班的人流沖向大樓深處。她眼底,曾凱沒動,穩定地站在原位,又對自己微微頷首。
溫語蓉和組長一路著急忙慌,電梯排隊九分鐘才坐上,最終在8點59分26秒的時刻,打上了卡。
跌進位子里,溫語蓉坐立不安,時不時心虛地抬頭往外面看,可千萬不不要看到曾凱,哪怕一根頭發絲。
可偏偏怕什么來什么,她剛喘上幾口氣,就看見一組組長金葉笑盈盈領著個男人進入辦公區,不是曾凱又是誰
這就是事業部辦公區。金葉笑盈盈把人領到一組那塊,一通介紹,原來曾凱是今天新入職的員工,被安排在靠走廊的工位。
那頭的介紹溫語蓉聽得清清楚楚,她有點無語,原來是自己搞錯了,人家是來上班的,不是啥保鏢,保安,那他對著自己一個勁的點頭是怎么回事問他李禹,他也沒否認。
哎呦喂,怎么顏值高的都進一組了。身邊同事小林側身看一眼那邊的熱鬧,嘖嘖道:啥時候也給咱們組安排點新鮮血液咧。
對啊,怎么好看的都進一組了,不公平。對角線的小敏腳一蹬,坐著的椅子滑到兩人背后,滿是羨慕地說:語蓉,你說是不是咧
呵呵。溫語蓉打個哈哈,一臉困相。
你昨晚干嘛了黑眼圈都出來了。小敏瞅一眼溫語蓉,露出個意味深長地笑。
瞎想什么呢,昨晚刷劇,看得有點晚。溫語蓉胡扯個理由,從抽屜里摸出包餅干拆開,問兩人要不要。
干巴巴的,不要。小敏擺擺手,劃著椅子離開。
你要嗎溫語蓉拿袋口對著小林。
啊喲喂,你早晨就吃這個小林一臉嫌棄,拿了桌上的雞蛋餅,分了一半出來遞給她,又丟了盒牛奶在桌子上:吃這個,那得多干呀。
謝謝哈。溫語蓉接過雞蛋餅,咬一口,脆餅、甜醬加微辣,正好這口。
對了,我問你個事,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也別勉強。小敏喝著牛奶,啃著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