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媛舔舔唇,想。
科學家研究表明,男人事后在床上說的話,每一百句里,有一個標點符號是真的。
但蔣池如果愿意說一百句話,那這一百句話,應該都是真話。
他從不撒謊。
于是她在他身上蹭蹭,小聲:“我知道。”
“你那個時候說,不想那么早就結婚。”
蔣池覺得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惦記了她多久,多迫不及待地想要預訂她的余生。
“那現在呢?”
孟媛怔怔的。
他聲線低沉,像是帶著些無奈,又帶著些寵溺地,嘆息著問:“你現在,想嫁給我了嗎?”
……
孟媛在蔣池的深情告白里,思考了半天。
然后小心翼翼地指出:“雖然我已經想了很久了……但,反正我們早就確立戀愛關系,也已經同居這么久了……怎么說都不差這一兩天,我能再想想嗎?”
蔣池沒意見:“行。”
孟媛剛想快快樂樂地縮回去睡覺。
下一秒,他翻個身,突然按住她的小腿:“那我履行一下男朋友的義務。”
“……?”
“反正今晚也做過了,也不差加這一兩次。”
“……?”
孟媛驚了,“不是,等一下,這不是你的義務吧?
我不需要你履行這種義務啊!你明明是在越級行駛權利……嗚啊……”
然后她……
又被按在……
第二天,孟媛毫不意外地睡過頭,也毫不意外地遲到了。
許聶澄在樓下多等了她一個多小時,她抱歉極了,一路上都在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訂了鬧鐘的,只不過昨天睡太晚,可能就……”
“沒關系,我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許聶澄開著報社的商務車,等紅燈的間隙里轉過眼來看她,語間全是揶揄,“但你領子得再往上拽拽喔,我看到草莓印了。”
孟媛耳根發紅,立刻拽住領子。
她簡直懷疑,蔣池是不是吃了什么藥。
為什么精力永遠這么旺盛。
半小時后,商務車駛下高架,駛進lg俱樂部。
今天是工作日,這個時間,隊員們都還在訓練。
許聶澄提前以日報的名義預約過,可以先去拍一些訓練時的照片。
孟媛跟著她,一起往里走。
走到門口,孟媛心里一動:“聶澄。”
“嗯?”
“我們打個賭吧。”
“哈?”
許聶澄樂了,“打什么賭?”
“我昨天跟你說,ii是我的男朋友,你不信。”
孟媛舔舔唇,“我打賭,他今天會來俱樂部。
如果我賭輸了,請你吃半個月飯;但如果你賭輸了,相機要借我用一星期。”
“唔……”許聶澄想了想,“可是他來與不來,概率是百分之五十對百分之五十,而且就算ii現在很少出現……但他怎么說都是俱樂部的教練,出現的概率本來就很高。
打這種賭,不是對我很不公平嗎?”
孟媛思索一陣,有點喪氣:“也是……對不起喔。”
“那……不如這樣。”
許聶澄提出,“你讓他主動低頭,當著我的面,親你一下。”
孟媛眨眨眼,想想那個畫面,竟然感到一絲絲興奮:“好呀。”
兩個人達成約定,轉身一起進門。
走到前臺,前臺妹子正低著頭玩手機。
聽見聲響,趕緊收起手機抬起頭,見來人是孟媛,先愣了一下,繼而有些驚喜地笑起來:“呀,好久不見你過來啦,蔣……”
孟媛知道她不是說“蔣池在里面等你”就是要說“蔣池最近怎么樣了呀”,趕緊上前一步,接話道:“——將來我也會常常來找你們玩的。”
前臺妹子還沒反應過來。
許聶澄先上前一步,出示證件:“你好,我們是北城報社的記者,提前預約過采訪。
這個時間隊員們好像都在訓練,可以先帶我們進去看一看嗎?”
前臺妹子檢查完證件,站起身:“請跟我這邊來。”
她帶著兩個人,穿過長長的玻璃走廊。
今天是個大晴天,陽光透過大片落地玻璃折射進來,漂亮極了。
許聶澄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前臺妹子聊天,聊到最后,故作不經意地道:“小姐姐,我可不可以問你個事兒?”
“請說。”
“我聽說ii在lg做教練,他今天也在俱樂部嗎?”
“他呀。”
前臺妹子笑道,“他不常過來,今天也不在。”
許聶澄眼中浮起笑意,轉頭看孟媛一眼,仿佛隔空聽見“啪”的耳光聲。
孟媛在心里哼哼唧唧。
今天早上出門時,她還特地問過蔣池,會不會來俱樂部。
蔣池前一晚心滿意足,好心情維持到第二天清晨。
他幫她熱三明治,含笑抬眼:“你很想讓你們報社的人全都知道,我是你男朋友?”
“……”
孟媛氣呼呼地跑了。
這個狗東西……
許聶澄默不作聲地拍照,孟媛一邊在旁邊給她打下手,一邊憤憤地想。
——他真的沒有來!沒有開著車偷偷跟著她,也沒有嘴上說著不來身體卻很誠實!
但是……他今天不是沒課嗎!
孟媛氣成河豚。
蔣池退役之后,她也很少再來俱樂部。
lg的隊員們被換了一遍水,很多都不認識她。
這么多年過去了,只有前臺妹子雷打不動,還在做前臺,也還記得她。
兩個人很順利地做完上午的拍攝和采訪,打算跟其他隊員一起,留在俱樂部吃飯。
許聶澄抱著相機走在孟媛身邊,不懷好意地提出:“對不起啊媛媛,要拜托你請我吃飯了。”
“……”
“你看我們這兒采訪都要結束了,你男朋友還沒出現。”
“……”
“他應該是不會來了。”
許聶澄看著眼前這位陷入幻想癥的狂熱小粉絲,同情道,“好可惜,我看不到他狂野地將你按在墻上,用舌頭狂甩你的嘴唇了。”
孟媛:“哼。”
然后轉過身埋下頭,腮幫子鼓成河豚。
就在十分鐘之前,她才給蔣池發過消息,問他是不是真的不來。
蔣池沒回。
……他、沒、回!
這個狗男人!以前明明!每次都是!秒回她消息的!
孟媛悲傷到嘔吐,垂著腦袋往前走。
一邊走一邊想,回去要怎么收拾他。
剛走到拐角,眼前出現一個高大的黑影。
她躲閃不及,直直撞上去。
“唔……”
腦袋一陣悶疼。
周圍突然傳來一陣齊刷刷的倒抽冷氣聲。
孟媛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天旋地轉,就被人一把攥住手腕,按到了旁邊的墻上。
對方貼得很近很近,幾乎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嗅到熟悉的味道,孟媛還沒罵人,腿就先軟了。
“瞎跑什么。”
蔣池低笑,“看路,嗯?”
周圍一票人在看著,孟媛迷之羞恥,一本正經地提高音量,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弱勢:“你干、干什么去了,我、我給你發了好多消息,你、你怎么一條都不回。”
蔣池似笑非笑,沒有說話。
孟媛完全沒意識到,結結巴巴地提高音量比小聲嘟囔還要羞恥,她嚴肅地指出:“我、我生氣了,你回去之后,別、別想……”
這句話只說了一半,她沒機會說完。
眼前高大的男人突然低下頭,湊近她的唇畔,聲線微微發啞,音量很低很低地道,“我這不是給你買藥去了么——怎么氣成這樣,還疼?”
孟媛腦子轟地一聲,臉蹭地紅了。
這他媽……
“大庭廣眾……”她連耳根都紅透了,扯扯他的衣服下擺,求饒似的,終于降下音量,“好多人看著呢。”
蔣池眼中浮動的笑意像一池湖水,幾乎滿得快要溢出來。
他心里樂極了,表面上偏偏還假裝聽不懂:“所以是疼,還是不疼?”
“就……”孟媛快爆炸了,“能不能,不要問這么……這么……”
羞恥的問題!
“不是燙到了嗎。”
下一秒,蔣池握住她那只昨晚被燙過的手,煞有介事地舉起來,觀察一陣。
然后認真地道:“你還有哪兒疼?
我給你吹吹。”
他邊說邊色氣地湊近她,語氣低緩帶笑,意有所指,“吹吹就不疼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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