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灰說這暗河里有大紅魚出沒,可以補充一些食物和清水,眼下最大地困難是測定方位,也不知到到這地槽底部地暗河。究竟通到哪里?
勝香鄰多次執行過探勘測繪任務,她告訴司馬灰現在不難測出方位,暗河流經地方向,與地槽走勢基本一致,只要方位沒錯,咱們從河谷中一直下去。就能抵達“羅布泊望遠鏡”所在地區域,探險隊所面臨的最大難題,是不清楚它的確切坐標,因為洞道的深度接近一萬米,也不是直上直下,沒辦法在地底確定它的具體位置。
司馬灰認為羅布泊望遠鏡下就是“極淵”,那個區域是天地之極,億萬年來皆為日月所不照,人類對它的認知幾乎等于“零”。只在先秦地理古籍,諸如《穆天子傳》一類的著作中存有零星記載,但既然有個“淵”字,就一定是有深水地區域,在地底出現的暗河,很可能都要淌入“極淵”,所以勝天遠和宋地球才會把黑門下的“地槽”,視為“羅布泊望遠鏡”的另一個入口,如果這種推測沒有錯誤,探險隊尋著水源下去。肯定能夠抵達目標。
現在使司馬灰最感到不放心的還是“綠色墳墓”。因為“克拉瑪依鉆探分隊”有二十幾名成員,他們全被特務引發的氣態衰變物質。燒死在了地谷中,可死亡人數無法查明,誰都不能保證這支隊伍里只潛伏著一名敵特,或許還有別地敵人存在。而且那個工程師田克強,死得非常蹊蹺,司馬灰還沒將他從槨壁中拽出來的時候,確實感覺到此人仍舊活著,可踏在地上之后,卻忽然氣絕身亡,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察看尸首,還要用這具死尸引開大群蝙蝠,只能匆匆忙忙補了一槍。現在尋思起來,田克強的尸體雖已不復存在,但也不能斷定這名特務從此完全消失了。
其余三人也有同感,畢竟這名特務的行為太過詭異,為了保守組織首腦的秘密,他可以采取一切喪心病狂的極端行為,接連兩次想和眾人同歸于盡,何況這世界上怎么會有被扭斷脖子還能說話的“人”?
司馬灰說這些謎團我一時也想不通,不過我敢肯定,“綠色墳墓”的首腦,與田克強完全不一樣。這田克強只是組織里的成員,地位不會太高,長期潛伏在新疆油田,負責監視和破壞考察隊探測“羅布泊望遠鏡”,最近這十年都沒有任何行動,他就算在境外受過些特殊訓練,手段也早就荒疏了,搞不出多大動靜,倒是不足為慮。看大伙也不必對此產生畏難情緒,因為咱們現在也有咱們地優勢,“綠色墳墓”在取得了幽靈電波后,過了一段時間才發覺還有幸存者逃出了“黃金蜘蛛城”,又有探險隊前往“羅布泊望遠鏡”,這都是該組織“首腦”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但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對方也來不及迅速作出反應,只能就近派遣田克強混入鉆探分隊,對探測行動加以破壞,這就是咱們目前的優勢所在。所以必須同仇敵愾,克服一切困難,爭取速戰速決,盡快找到“羅布泊望遠鏡”,揭開“綠色墳墓”的真相,如此就可以徹底鏟除掉這個秘密組織,替那些死去的同伴報仇雪恨,否則時間拖得越久,形勢也就對咱們越為不利。
這番話說得眾人不住點頭,此時棺船在暗河中順流而下,把礦燈照向寬闊的水面,四周都看不到邊際,唯見濁流滾滾,洶涌異常,隨著深度增加,周圍陰寒刺骨的溫度開始出現變化,在半空中成群結隊盤旋的“伏骸”漸漸銷聲匿跡,想是畏懼地熱,不敢繼續跟隨了。羅大舌頭見到處都是一片漆黑,心下不免忐忑,總感覺這條暗河仿佛沒有盡頭,便不時詢問勝香鄰方向是否正確?
勝香鄰說地槽是個巨大的“地層陷落帶”,雖然分布著多重洞穴體系,但走勢應當相同,是條狹窄地地下盆谷。所以總體方向不會出現太大偏差,而且洞窟內溫度漸漸增高,也說明咱們已經接近了地幔上層地熱對流。現在距離地表至少有八千米左右了。
司馬灰也問道:“這地底更深處究竟有些什么。才維持地壓和氧氣正常?”
勝香鄰輕嘆道:“其實地壓已經超出負荷了,那個田克強所說地情況沒錯,現在所有地人都患上了地壓綜合癥,一旦地底出現大的波動造成失壓,體內地血液都會像滾水般起來。”
司馬灰不太清楚血液怎么會變成滾開地沸水,但他知道那是必死無疑,他尋思這事發愁也沒用。如果所有進入地底的人員都會突然死亡,那“綠色墳墓”也就不必派遣特務破壞探測行動了,想來那接近地心的無底深淵中,必定存有生機。這時他發覺身邊水花翻滾,按下礦燈來照視,就見河中正有大魚群經過。那都是些陰冷水域的鮭魚,闊口尖吻,習性兇猛,要比暗河里普通的盲魚大出數倍,此刻游出冷水洞窟,是為了到這片暗河中覓食。
羅大舌頭擅能捕蛇拿魚,他見有魚群從身邊經過,就用獵刀搠翻兩條,刮去鱗片。分與眾人吃了。這暗河中的淡水魚類脂厚多汁,等適應了腥氣之后,便會覺得味道甘甜,并非難以下咽。
眾人想給宋地球吃些魚肉,但他牙關緊閉,連滴水也灌不下去,眼看著呼吸微弱,隨時都會死去。
司馬灰覺得宋地球可能是失血過多,性命即將不保,他眼下束手無策。就割開自己的手腕。將熱血灌入宋地球口中。羅大舌頭和劉江河見狀,先是微微一怔。隨后也不多說什么,默默挽起了袖管在旁邊等著接替司馬灰。
勝香鄰以前總認為司馬灰和羅大舌頭,都是無法無天地人,從十五六歲開始跑去緬甸打仗,參加游擊隊顛覆政府,年紀輕輕就殺人如麻,說不定還**婦女,火燒民宅,反正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都干得出來,練出了一副鐵石心腸,看誰死在面前都不在乎,而且出輕薄,既能粗俗語,又能上綱上線,專好逞口舌之快,使人不敢與之對。所以對他們并無太多好感,但此刻見司馬灰竟毫不猶豫地割開手腕血脈,眼也不眨地給宋地球灌血,不覺十分動容,心中更是感激。
其實司馬灰也知道這種土方子,畢竟替代不了輸血,可情急之下,實是無法可想。不過活人鮮血可以吊命也是不假,那宋地球感到有股滾熱的咸腥涌入喉嚨,“嗯”了一聲,緩緩睜開雙眼,他此刻回光返照,往事歷歷,都在心前。
司馬灰見宋地球再次醒轉,懸著的心才又落回原位,他正讓劉江河幫自己扎住腕上的刀傷,卻發現宋地球雙目無神,對礦燈的光線一點反應都沒有,驚問:“老宋,你地眼……”
宋地球聽到司馬灰的聲音,就抬手抓住他的臂膀,嘆息道:“完了,什么也看不見了。你記著,我要是死了,就把我的尸體焚化了留在地底,好讓我圖個清靜,我這輩子也沒什么牽掛,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幾個……”他說到這停了一停,忽然問道:“對了,我……我跟你們說過電話機沒有?”
司馬灰等人不解其意:“什么電話機?”
宋地球急道:“我竟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都怪我事先對危險估計得不夠充分,又因為要遵循保密制度,想穿過地槽后才告訴你們,電話機……要先找到一部a53攜帶型軍用磁石電話機,你們搖通它……就能進入羅布泊望遠鏡了,但是接通之后,不管電話里的人說什么,都絕對不要相信……”
司馬灰更是奇怪了,這地底下怎么會有一部“a53型磁石電話機”?是不是蘇聯人留下的?為什么說那部電話是“羅布泊望遠鏡”的洞口?還沒等他再問,宋地球地手就忽然垂落,心臟也從此停止了跳動。看更多誘惑小說請關注微信npxswz各種鄉村都市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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