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素喝了口茶水,繼續道“蔡、李黨羽,多以利相交,北虜南下以來,牧守地方的大多棄職逃奔,這兩位倚仗天子圣眷,安撫東南,本應報效皇命,竭力抵御北虜,他們卻只知安插私人,皆不知兵之輩,致使遼兵在淮路、浙路勢如破竹,輕易渡過大江天塹,最后還當先棄守江寧、杭州,使東南局面潰爛,若不是陳東等人在鄂州堅持下來,只怕此時東南半壁亦非大宋所有”
他見趙杞微微皺起眉頭,轉而又道,“這些事情,天下皆知黨羽早已星散,試問蔡、李二人,又有什么聲望和能力重整兩浙路、江寧、杭州二府以迎圣駕?莫說東路遼兵主力未損,孔彥舟等叛將助紂為虐,就是那些所謂‘尊天子不奉亂命’的州縣,也都不理會蔡、李二人亂世之中,他們有什么本事能保陛下穩如泰山呢?這二人不過是希圖假借圣上的大義名分東山再起,卻不惜花巧語將陛下誘到險地、絕地,此二當殺也再者,陳東等人始終是清流士人,他們卻是和蔡、李二人勢不兩立的,陛下若用蔡、李,便是逼陳東等人”
“好了,好了,”趙杞搖了搖手,示意鄧素不必再說下去,“若非鄧愛卿目光如炬,朕險些誤入險地”他有些軟弱地問道,“只是,蔡相公、李相公畢竟是前朝老臣,一番好意,朕若不回復他們,豈非顯得刻薄?”
“陛下若念舊情,”鄧素臉色稍緩道,“只需回書好安慰他們便是”他略微沉吟半息,叮囑道,“只是萬不可答應御駕東行之事,也不可有讓蔡、李二人收拾淮、浙路之語”
“這樣的話,煩勞鄧卿先擬一個回書”趙杞頹然坐倒在龍椅上,手扣額角道,“呈上來,朕再斟酌斟酌,,斟酌斟酌”
鄧素告退擬旨,正是傍晚時分,一抹昏黃的光輝從窗棱縫中透進來,照在趙杞的臉上,令他心神不寧,趙杞有些厭煩地舉起手,遮住這抹耀眼的光剛剛聞命進來的shi者見狀,趕緊小步跑到跟前,小心翼翼地搖動木柄,將一塊將遮天水碧紗屏搖了上去,讓一抹若隱若現的紗影拖過青磚,落在趙杞的臉上,他才稍感舒服,閉上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
一抹魚肚白出現在東方的天際,那些在遠處麋集的騎兵身影在地平線上格外明顯
此時已經入秋,北方又經戰亂,遍地田野皆是秋草黃黃的草穗在晨風中微微起伏,無數騎兵在宋軍大營北面排成長長的一線,顯得鋪天蓋地宋軍將士歷經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人人都是滿身風塵一路上都有北方的義兵匯入到這支北征的隊伍中來,河南民間多結弓箭社,選入的義兵精銳雖不擅長火銃,卻可以充作弓箭手使用,少數身強力壯者補充進刀斧手營中從出時的三萬余人馬,歷經大小十幾場戰事,趙行德兵力卻不減反增,而今足足五萬人馬,這還是將絕大部分義兵都安置在各州縣留守的結果
契丹騎兵見無法攻破宋軍堅陣,便改變了策略,只在趙行德所部周圍徘徊,甚至在附近馳近奔突,卻不輕易與宋軍交戰使得宋軍不得不保持緊密的隊形行軍,度也因此而大大減低遼軍騎兵時遠時近,時多時少,昨夜宿營的時候,目力可及之處的才僅僅數百騎兵而已可剛剛凌晨,便有斥候來報,數萬遼騎聚集在北面
遼軍騎兵十分謹慎地并沒有主動起進攻宋軍諸營輪流向外警戒,卯時埋鍋造飯,大營中冒起裊裊炊煙,遼軍騎兵也視若無睹,只是靜靜地等待,等待著一舉攻破宋軍大營的時機諸營都吃過早飯,旭日東升的時候,遼軍騎兵仍是在周圍游蕩若是尋常這時候,諸將便自是按照事先的次序拔營行軍,但數萬騎兵虎視眈眈在側,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卻讓宋軍不能照往常一樣從容不迫的行軍
作者最近不穩定,只是因為太忙,這本書后面的大綱和情節都是完整的,有真正的干貨哦元吉已經一年半沒回老家了,這兩天回家看望父母,兩位精神都很好,心里很是高興希望能善始善終再次多謝各位書友的一直以來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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