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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代鄂州城市布局初探

                洪山寺,在城外東面的洪山南麓。“洪山,在江夏縣東十里,舊名東山,唐大觀中改今名。”[嘉慶《重修一統志》卷二五八《武昌府》,中國古代地理總志叢刊本,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版。]洪山寺因而又名“東山寺”。該寺由“唐寶歷中善信禪師開山,宋制置使孟珙、都統張順重修。”[雍正《湖廣通志》卷七八《古跡志?武昌府?江夏縣》“寶通寺”條。]岳飛曾長期駐兵鄂州,傳說洪山寺的第一株松樹便是岳飛親手植下的,故得名“岳松”。洪山寺后來屢毀屢建,今日仍存,名“寶通禪寺”。

                與洪山寺南北對峙的,有興福寺,“隋文帝建,咸淳六年,僧人凈聚重修”。[《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寺廟?江夏》。]

                崇佛、道之外,宋代鄂州民間建有不少具有地方特色的寺廟。

                如,祭祀各種與民間生活相關的神靈。寧湖寺,在平湖門內,傳說“湖有水怪,唐廣德中建寺鎮之”。[雍正《湖廣通志》卷七八《古跡志?武昌府?江夏縣》。]廣惠廟,“在竹簰門外護城磯上,舊名順濟龍王廟,宋淳熙間禱雨靈應,扁今額。”[《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祠廟?江夏》。]宋大憲廟,在城東七里,祀“火精”宋無忌,“以禳火災”,唐牛僧儒立廟時“本為大夫”廟,五代“避楊行密父諱,改作大憲”。[《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古跡》。]后有毀壞,“宋紹興中知州王信復立,俗云火星堂。”[《大明一統志》卷五九《湖廣布政使司武昌府?祠廟》。]

                最常見的是祭祀水神(江神)。除常見的龍王廟以外,有橫江魯肅廟,在城西南二里,因“肅嘗為橫江將軍,故廟以為名”;[《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古跡》。]三圣公廟(簡稱“三公廟”,又名“普應廟”[《大明一統志》卷五九《湖廣布政使司武昌府?祠廟》:“普應廟,在府城東五里,舊云三公廟,自唐有之,宋始賜今額。”]),在城東五里,“鄂人中秋日闔郡迎神”,十分虔誠,所迎三神之一即為伏波;[《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古跡》:“三圣公廟,在城東五里,鄂人中秋日闔郡迎神,莊綽辨疑,則以為蕭丹、赤山神、葛元也。郭祥正詩云:‘三神鼎峙名何謂,子胥范蠡馬伏波。’是祥正指伏波為馬伏波,而莊綽謂葛仙,亦拜伏波將軍故也。綽以為按唐祠記,而祥正亦必有據。當考。”]江漢神祠,始建于宋淳熙年間(公元1265~1274年),“通判劉靖以江漢在境內,宜為望祀,乃為坎以祭之”,[《大明一統志》卷五九《湖廣布政使司武昌府?祠廟》。《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祠廟?江夏》“江漢神祠”條略同。]初在靈竹寺西,后改祀漢陽門樓上。[雍正《湖廣通志》卷二五《祀典志?武昌府江夏縣》。]

                另一些祠廟奉祀與當地有關的人物。6大憲廟,在城西南三里,祀漢6賈;[《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古跡》。《大明一統志》卷五九《湖廣布政使司武昌府?祠廟》:“按《漢史》,賈非道死,或因楚產,郡人為立廟爾。”]武安王廟,在頭陀寺,祀關羽;[《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古跡》。]卓刀泉關羽廟,亦祀關羽,在江夏東十里,“世傳關羽嘗卓刀于此”,遂立廟于泉上。[《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景物》。]忠義祠,“在府治,北宋建炎間,金騎渡江,郡守李宜嬰城固守,民賴以安。后為賊所虜,遁投僧寺,僧疑而殺之,百姓傷感,為建祠祀焉。太守馬去疾以聞,賜額忠義。”[《大明一統志》卷五九《湖廣布政使司武昌府?祠廟》。]鄂州城西南有鸚鵡洲,傳說中黃祖在此殺害禰衡,洲上遂有彌衡墓、黃祖墓,[《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古跡》。]后來成為鸚鵡寺。鸚鵡寺南又有巖頭寺,系“唐全太歲禪師駐錫處”,[雍正《湖廣通志》卷七八《古跡志?寺觀?武昌府江夏縣》]6游乘舟經行此地時,曾遠望鸚鵡洲“有茂林神祠”,[《入蜀記》第五,《渭南文集》卷四七,第2444頁。]很可能就是這些祠廟。另外,城東北七里有大圣奄,應該也是祭祀某類人物的。[《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景物》“八迭院”條。]

                最值得重視的是南宋前期鄂州民間建造的岳飛廟。初名忠烈廟,《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古跡》:“忠烈廟,在旌忠坊,州民乾道六年請于朝,岳飛保護上游,有功于國,請立廟,詔賜今額。”后稱“忠孝祠”或“岳武穆祠”,地址也從旌忠坊遷移到小東門外將臺驛舊址。《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祠廟?江夏》:“岳武穆祠,在縣東十里,即將臺驛故址。舊名忠烈廟,在旌忠坊。宋岳飛保護上游有功,乾道中建廟于鄂,賜今額。嘉定中,又追封鄂王”。明弘治年間(公元1488~15o5年),“巡按御史王恩以岳武穆王司廟祀之扁為忠孝祠,知府陳晦立石”。[《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祠廟?江夏》。]“正德十四年,都御史吳廷舉奏遷驛于小東門外,布政周季鳳、知府沈棟即驛址建為今祠。”旌忠坊的具體位置不詳,明正德“武穆另祀”后,“其祠仍舊”,[《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祠廟?江夏》。]約在今湖北武漢市武昌區司門口一帶,這里至今還有鄂王府的遺址可考。

                明清時遷至東門外的岳王廟旁邊植有松柏,稱“岳柏”。出于對英雄的崇敬,民間生出一些有關岳柏的神話。《湖廣通志》卷七七《古跡志?寺觀?武昌府江夏縣》:“岳柏,在大東門外鄂王廟墀左,圍可三尺,枝干疏老不繁,人號為獨柏。每值辰戌丑未年,楚士有掇巍科者,柏預吐一奇枝。”

                寺觀廟宇多講求清凈、優雅,因而正是讀書的好地方,有的書院和寺院其實就是一體的。如,頭陀寺有讀書堂。[《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古跡》。]洪山東巖寺,“唐大觀中建,又額曰正心書院,鄂國公尉遲讀書處”,這里環境幽靜,景色宜人,“山后石刻有‘幾處稻梁喧鳥雀,數聲鐘磬起漁樵’句”。[雍正《湖廣通志》卷七八《古跡志?武昌府江夏縣》。]南宋慶元年間(公元1195~12oo年),“河陽趙淳清老架閣其上,榜曰東巖書院。”[《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寺廟》。]

                城中的黃鵠山丘陵起伏,林深葉茂,是立書院、建學校之佳處。黃鵠山東麓有東山書院;[《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學校》“東山書院”條。]山中有學宮;直至南宋末年,仍有文士張君壽與諸生“植屋數間于黃鵠山中學宮之后”,聚眾讀書,因地當“東面日出,君壽于是榜之曰‘朝陽書堂’”。[劉辰翁:《須溪集》卷二《朝陽書堂記》,臺北: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鄂州州學,“在府治南半里,宋康定中知州王素徙郡城西”,[《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學校》。]立于黃鵠山前。仁宗慶歷年間(公元1o41~1o48年),開展全國規模的興學運動,鄂州也“大增學舍”,[《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學校》。]形成一個占地“甚廣”的州學,內有“聰明池”等設施。[《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景物》“聰明池”。]由于戰爭的影響,鄂州州學幾度興廢。兩宋之交時曾被“奪為營壘”,好在為時不久,“紹興中,都帥田師中以教官朱棫之請,撤營修學。即而,教授商飛卿請于州重建。”[《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學校》。]重建后的州學比較規整,先后修建了稽古閣、四賢堂等。修建稽古閣的工程由鄂州州學教授許中應主持,許氏“既新其學之大門,而因建閣于其上,櫝藏紹興石經、兩朝宸翰,以為寶鎮,又取板本九經、諸史,百氏之書,列置其旁”,這項工程“始于紹熙辛亥之冬,而訖于明年之夏,其費亡慮三百萬”,得到就學諸生與當地官員的積極支持。[《晦庵先生朱文公集》卷八o《鄂州州學稽古閣記》。]四賢堂,“宋嘉定中教授石繼諭建,以祀周、程、朱子”,[《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宮室》。]黃榦為之作《鄂州州學四賢堂記》。[黃榦:《勉齋集》卷二o,臺北: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南宋末年,鄂州州學再次遭受“兵燹”,至元朝“延佑中重建。”[《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學校》。]

                江夏縣學,宋朝初年附屬于鄂州州學,但在州學中“別為一齋,名務本”,南宋紹興以后,務本齋也一并“悉附州學”。元朝沿用這種體制,至明朝洪武年間(公元1368~1398年)獨立建學。[《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學校》。]

                軍營與州縣儒學本可謂“風馬牛不相及”,但在邊事多興的宋朝,二者之間有著較為密切的關系。前述鄂州州學曾“廢為營壘”,就是一個典型例子。

                南宋時,鄂州是宋朝抗金的重鎮,屯駐大批軍隊,營寨占地甚廣,僅城東黃鶴山下一區,便達“東西十丈,南北倍差”。[《晦庵先生朱文公集》卷七九《鄂州社稷壇記》。]在城東北七里,有游奕軍寨。[《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景物》“八疊院”條。]北宋時,鄂州東北有一名為白楊夾口的江邊港口,南宋時成為一個具有濃厚軍事色彩的集鎮,當地“居民及泊舟甚多,然大抵皆軍人也。”[《入蜀記》第四,《渭南文集》卷四六,第244o頁。]這種情形與鄂州城駐有大量軍隊正可互相應證。

                四、民居、街市、港口及其它

                由于地形的限制和歷史上沿襲下來的格局,鄂州城的西頭主要是各級官署;沿著黃鵠山、自西向東展開的一線,除了官署,主要有學校、寺廟等文化、宗教類建筑;民居、街市等主要分布在城東、城北和城南的一些較為低平的地區;由于人口增長,老城區難以容納,民居與街市向城區以外東、南兩個方向擴展的態勢表現得較為突出;城西的沿江一帶也成為交通、貿易繁盛,船只、人口密集的地區。

                有關宋代鄂州民居的資料有限,迄今可知的是城內有旌忠坊、太平坊,[旌忠坊已如前述,太平坊見鄭獬《鄖溪集》卷二二《朱夫人墓志銘》:“夫人朱氏,……皇祐辛卯二月,以病卒于鄂州太平坊里第。”臺北: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具體方位不詳。隨著坊市制的瓦解,這些坊名只是普通的地名,明清以后,更常見的名稱是“里”、“巷”。

                南宋時,鄂州號稱“今之巨鎮”,[葉適:《葉適集·水心文集》卷九《漢陽軍新修學記》,北京:中華書局校點本1983年版,第141頁。]城內商業繁盛,出現了富商大賈,乾道年間(公元1165~1173年)“鄂州富商武邦寧,啟大肆,貨縑帛,交易豪盛,為一郡之甲。”[洪邁:《夷堅志》支庚卷五“武女異疾”條,中華書局校點本1981年版,第1174頁。]開設了熱鬧的夜市,號稱“燭天燈火三更市,搖月旌旗萬里舟”。[范成大:《范石湖集·詩集》卷一九《鄂州南樓》,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校點本1981年版,第274頁。]四方商賈云集,市容相當繁榮,“民居市肆,數里不絕,其間復有巷陌,往來憧憧如織”。[《入蜀記》第五,《渭南文集》卷四七,第2444頁。]鄂州城中人口眾多,到寧宗嘉定以前即達到了十萬戶。姜夔詩稱“武昌十萬家”,[姜夔:《白石道人詩集》卷上《春日書懷四》,??本。]戴復古詩說鄂州“江渚麟差十萬家”,[戴復古:《石屏詩集》卷一《鄂州南樓》,清嘉慶道光間臨海宋氏刊本。]雖非確指,但與實際情況相近。漢陽知軍黃榦也說“鄂州人口繁伙,為漢陽三十余倍”,即約十萬家。[《勉齋集》卷三o《申京湖制置司辨漢陽軍糴米事》。]光宗紹熙三年(公元1192年)“十二月甲辰,鄂州火,至于乙巳,燔民居八百家,市井樓簾無存者。”[(元)馬端臨:《文獻通考》卷二九八《物異考四?火災》,北京:中華書局影印本1986年版。]人口眾多,建筑密集,以至空地難尋,近城之處甚至找不到安葬死者的地方。《夷堅志》乙集卷九“鄂州遺骸”條稱:“鄂州地狹而人眾,故少葬埋之所,近城隙地,積骸重疊,多輿棺置其上,負土他處以掩之。貧無力者,或稍經時月,瀕于暴露,過者憫惻焉。乾道八年,有以其事于諸司,于是相率捐庫錢付勝緣寺僧,治具焚瘞。先揭榜衢路,許血肉自陳,為啟壙甃甓,舉而藏之,具書姓字于外。如無主名者,則為歸依佛寶,一切火化,投余骨于江。其數不可勝計。”

                隨著人口的不斷增長,民居與街市不斷地向城外擴展。

                城南望澤門外的“長街”,成為一個重要的居民區。《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景物》:“南湖,在望澤門外,周二十里,…外與江通。長堤為限,長街貫其中,四旁居民蟻附。”

                長堤與長街相伴,或者長堤即是長街,這種情形,在沿江城市并不罕見。鄂州城面臨大江,經常受到江水泛濫的威脅,修筑江堤是最主要的防災措施。北宋后期,在鄂州城西的平湖門外,修筑了一道攔江長堤,明清以后的多種志書中,屢次提到過這道江堤。《嘉靖湖廣圖經志書》卷二《武昌府?山川?江夏》“長堤”條:“在平湖門內。《舊志》云,政和年間,江水泛溢,漂損城垣,知州陳邦光、縣令李基筑堤以障水患,至今賴之。”[《天下郡國利病書》卷七三《水利?武昌府?江夏縣》,雍正《湖廣通志》卷二o《水利志?武昌府?江夏縣》“花堤”條,《讀史方輿紀要》卷七六《湖廣二?武昌府?江夏縣》,《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匯編?職方典》卷一一一八《武昌府部?關梁考》“花堤”條,民國《湖北通志》卷三九《建置志十五?堤防一》“各縣古堤”,《續行水金鑒》卷一五三《江水?章牘二》,《續行水金鑒》卷一五五《江水?工程一》等,有關文字略同。]長堤又名“花堤”,今天的武漢市武昌區尚有花堤街,位于長江大橋武昌橋頭南,上起紫陽路,下至彭劉楊路,街名即因地當花堤故址而得。花堤街可以說是今天的武昌現存的最古老街道之一,至今仍是店鋪與民居密集的街道。

                南宋時,在鄂州城西南,長堤之外加筑了一道外堤,名曰“萬金堤”。[關于該堤的修筑時間有兩種不同說法,一說在高宗紹興(公元1131~1161年)間,如《讀史方輿紀要》卷七六《湖廣二?武昌府?江夏縣》“鸚鵡洲”條,引《舊志》云:“城西南平湖門內有長堤,外有萬金堤,宋政和、紹興間所筑也,至今賴之。”賀次君、施和金點校,北京:中華書局2oo5年版。《天下郡國利病書》卷七三《水利?江夏縣》稱:“堤三:……萬金,在縣西南長堤之,宋紹興中大軍筑之,建壓江亭。”清道光十一年敷文閣聚珍版重刊本。一說認為是光宗紹熙年間(公元119o~1194年)的事,如《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景物》“萬金堤”條稱:“在城西南隅,長堤之外,紹熙間役大軍筑之,仍建壓江亭其上。”《大明一統志》卷五九《武昌府?山川》“萬金堤”條亦采此說。紹興與紹熙相隔數十年,二說哪一種較為正確?從《輿地紀勝》和《大明一統志》記載宋朝史實比《讀史方輿紀要》、《天下郡國利病書》諸書較為原始,也往往較為準確來看,似應以紹熙說為是。]該堤在明代仍繼續揮作用,《方輿紀要》卷七六《湖廣二?武昌府?江夏縣》“鸚鵡洲”條稱:“城西南平湖門內有長堤,外有萬金堤,……至今賴之。”

                沿江沿湖的堤防,交通方便、地勢高爽,隨著堤防的增高、加寬以及質量的提高,堤防不僅成為交通要道,甚至是民居所在,沿線聚居了為數眾多的普通民眾。淳熙十二年(公元1185年)十月,鄂州城火災,加上“江風暴作”,結果是“燔民居萬余家”,那些“結廬于堤、泊艦于岸者,焚溺無遺。”[《文獻通考》卷二九八《物異考四?火災》。]

                “泊艦于岸”是一種特殊形式的流動型民居,居民多以水產捕撈為業,以舟船為居所,常年漂泊在江河湖面。鄂州沿江這樣的民居不在少數,漢陽知軍黃榦就說過,“軍城內外戶口不下三千人家,又有船居四百只”。[《勉齋集》卷三o《申京湖制置司辨漢陽軍糴米事》。]

                鄂州城外江面寬闊,港口繁忙,既供商船來往停泊,也供戰船出江演練。6游初至鄂州時,泊舟于江邊稅務亭,只見“賈船客舫,不可勝計,御尾不絕者數里,自京口以西皆不及。”[《入蜀記》第五,《渭南文集》卷四七,第2441頁。]數日后,他在江邊“觀大軍敎習水戰,大艦七百艘,皆長二三十丈,上設城壁樓櫓,旗幟精明,金鼓鞺鞳,破巨浪,往來捷如飛翔,觀者數萬人,實天下之壯觀也。”[《入蜀記》卷三,??頁。]

                城南三里有南浦,“其源出京山,西入江,春冬涸歇,秋夏泛漲,商旅往來,皆于浦停泊,以其在郭之南,故曰南浦”,[《太平寰宇記》卷一一二《江南西道十?鄂州》“南浦”條。]南宋時“謂之新開港”。[《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景物》。]

                在城西、城南方向與外界交通頻繁的地方,有迎來送往的館舍。城西竹簰門外臨江處有彌節亭,“又有皇華館,在州治東南”,“又南津館,在望澤門外;迎仙館,在城南”;“匹練亭,在城東南五里何家洲”,“以上皆舍也”。[《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景物》。]

                五、南草市的繁榮

                宋代鄂州城的布局上最值得注意的變化,是商業區與相應的居民區生了空間轉移,從城區以內轉移到城外的南草市。

                南草市在城南望澤門外,經廣平橋與望澤門相連,[《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景物》“廣平橋”條。]地當今武漢市武昌區西南鲇魚套一帶,東南通湯孫湖、清寧湖、紙房湖,水盛時,由三眼橋、孟家河、東湖壩通梁子湖,達樊口,水上交通十分方便。

                最能說明南宋前期南草市之繁榮的典型資料有二種,一是6游的《入蜀記》,二是范成大的《吳船錄》,孝宗時6、范二人先后經過鄂州時分別在城中停留一周左右,對南草市的繁榮有生動的描述。《入蜀記》卷四:鄂州“市邑雄富,列肆繁錯,城外南市亦數里,雖錢塘、建康不能過,隱然一大都會也。”《吳船錄》卷下:“至鄂渚,泊鸚鵡洲前南市堤下。南市在城外,沿江數萬家,廛閈甚盛,列肆如櫛,酒壚樓欄尤壯麗,外郡未見其比。蓋川、廣、荊、襄、淮、浙貿遷之會,貨物之至者,無不售,且不問多少,一日可盡。其盛壯如此。”同書同卷:“集南樓,……下臨南市,邑屋鱗差”。《夷堅志》的記載也值得注意。《志補》卷二五“李二婆”條稱:淳熙十二年(公元1185年),“市中大火,自北而南凡五里,延燒屋廬數千間,雖樓居土庫亦不免”。

                根據以上文字及前述有關記載,可以對南宋前、中期的鄂州南草市作如下的復原:

                (1)南草市位于鄂州城南門外的鸚鵡洲前,上方是南樓,市街沿長堤向西偏南伸展,延袤達數里之長,南北向的跨度至少五里以上。(2)南草市是重要的商貿港口,河運達,商舶云集。(3)南市民居稠密,人口密度很大,居民以經商貿易者為主。(4)南草市與鄂州城合起來構成一個大規模的城市,成為長江流域廣大地區的交通與商業中心。

                南市商業興盛,人口密集,又因中轉商貿繁榮,露天堆積大量竹木類貨物,易火災。淳熙四年(公元1177年)“十一月辛酉,鄂州南市火,暴風通夕,燔民舍千余家”;嘉泰四年(公元12o4年)“八月壬辰,鄂州外南市火,燔五百余家。”[《文獻通考》卷二九八《物異考四?火災》。]在另一場大火中,南市“焚萬室,客舟皆燼,溺死千計”。[周必大:《周益國文忠公集》卷六三《中大夫秘閣修撰賜紫金魚袋趙君善俊神道碑》,道光二十八年瀛塘別墅歐陽棨刊本。]南市聚居人口之多,由此可見一斑。而且,接連幾場大火引起了官府的警惕,知鄂州趙善俊“馳往視事,辟官舍,出倉粟,以待無所于歸之人,弛竹木稅,開古溝,創火巷,以絕后患。”[《周益國文忠公集》卷六三《中大夫秘閣修撰賜紫金魚袋趙君善俊神道碑》。《宋史》卷二四七《趙善俊傳》略同,北京:中華書局校點本1985年版。]這里的火巷由此開通并得名。

                商業之外,其它各行各業、娛樂消遣以及城市病態行業也都興盛。屠者朱四、鄂渚王媼等都在南草市經商營業,其中王氏是“三世以賣飯為業”。[《夷堅志》甲集卷八,??頁。]鄂州都統司醫官滑世昌,大約是因為醫術較高,又敢于收受,因而“居于南草市,家貲積萬。”[雍正《湖廣通志》卷一二o《雜紀》。]南草市建有楚樓等休閑觀光的場所。[《輿地紀勝》卷六六《鄂州?景物》“楚樓”條。]不僅“酒壚樓欄尤壯麗”,[范成大:《吳船錄》卷下,《范成大筆記六種》,北京:中華書局校點本2oo2年版,第226頁。]娼妓空間也與集市為伍,占有一定的位置和份量。劉過詩稱:“黃鶴山前雨乍過,城南草市樂如何。千金估客倡樓醉,一笛牧童牛背歌。”[劉過撰,楊明點校:《龍洲集》卷四《七律?喜雨呈吳按察》之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校點本1978年版,第27頁。]甚至有“贓敗失官人王訓”,“居于鄂州南草市,賣私酒起家,妻女婢妾皆娼妓,……鄂州人呼訓家為淫窟,又呼為關節塌坊。”[徐夢莘:《三朝北盟會編》卷二三六《炎興下帙》一百三十六,紹興三十一年十月二十四日,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oo8年版,第236頁。]

                總地來看,與中國其它城市一樣,宋代鄂州城的平面布局蘊涵著自然、社會與人文等多重意義,它的形成與演變,受地理環境、政治制度、文化觀念、經濟展、時局變化等因素的影響,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其中,江漢交匯、倚山面江的獨特地貌是鄂州城市布局的環境基礎;以行政權力為中心,突出官衙的地位,重視秩序、形勝、陰陽等復雜的制度、思想與理念,對城市布局的形成有著決定性的影響;兩宋的政治、軍事局勢和經濟的展,則為鄂州城市的布局打下了深刻的烙印。

                原載韓國《中國史研究》第4o輯,2oo6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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