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之前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頓時一愣。
封進牢牢把控著挖土權,讓季晚只有在一邊干看著他勞動的權利。
“太陽這么大,可得防一下曬嘞,不過我只有一頂草帽,給誰比較好啊?”去而復返,手上拿著一頂草帽的老人家問道。
這一次季晚搶先拿到草帽,然后將草帽扣到了封進頭上。
可就算帶了草帽,除了腦袋,其他地方還是會被曬到。季晚并不希望封進這么難受,他回車上拿了一把傘,撐在封進的頭頂,將其余的太陽光擋住。
封進別有用心說道:“你別光給我打傘,這么大的傘可以擋住兩個人,你站得離我近一點。”
季晚沉默著走進封進,地面上的影子越靠越近,影子主人也終究幾乎是貼在一起。
時間漸漸過去圖,土也越裝越多。
季晚之前不能想象,出生豪門的封進做這種體力活時是什么模樣,但現在他可以了。
就算是之前完全沒有干過的活,封進也能完成的很好,臉上并沒有不耐煩,也不覺得干這種活丟臉,對不起自己的身份,只有認真和專注。
季晚從小到大,被很多個alpha騷擾追求過,他們看著他的眼睛里有貪婪,有欲望,有很多他根本就不想接觸到的東西。
可封進看著他的眼神與那些人截然不同,絲毫不會讓他厭煩。
季晚看向和他靠得極近的封進。
天氣炎熱,陽光火辣,縱然有傘遮擋住直射而來的陽光,依然是酷熱難耐。
封進已經出了一身汗,汗水順著額角流下,還有一滴汗水正在封進額頭上凝結,眼看著就要順著額頭流下,滴落到封進的眼睛當中。
“封總。”季晚輕聲道。
封進停下動作扭頭看過來,就看見了季晚向他伸來的手。
被人觸碰頭或臉向來是封進的大忌,也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碰他。封進看著季晚那只離他臉越來越近的手,并不驚訝的發現自己內心不僅完全沒有抵觸的情緒,而且還相當期待。
季晚的指尖落在他的額頭,仿佛帶起十萬伏特的電流,讓人飄飄欲仙。
那一滴汗水還是沒有能夠流下,季晚將汗水擦去,輕聲道:“封總,你的汗要滴到眼睛里了。”
“哦,那謝謝季醫生幫我。”封進若無其事地轉回頭,繼續他的勞動,嘴角卻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微微翹起。
季晚沒有繼續說些什么,等到所需要分量的土全部裝完,他們便開始返回。
回到季晚家時已經是晚上,封進在季晚所居住的樓下將車停好,似笑非笑道:“都到這里了,我不幫季醫生把東西搬上去,現在好像很不知好歹。”
季晚點點頭:“封總說的對,那就麻煩封總了。”
封進順利獲得登堂入室的機會,一臉沉著冷靜的跟季晚一起把東西往電梯上搬。
等到了季晚家門口,季晚打開門后,封進迅速跟了進去。
季晚的家看起來很簡潔,封進怎么看怎么覺得合自己的心意,讓他非常想要在這個房子里長住。
可他現在和季晚就只是醫患關系,要留宿簡直癡人說夢。
封進爭取在季晚家里多呆一段時間,于是說道:“我先幫你把東西弄好。”
季晚再次點點頭,于是封進一臉沉著冷靜的繼續干活。
其實他所要做的只是把土倒在季晚早就已經弄好的地方,是個幾分鐘之內就能完成的活。封進將沒事找事的本事發揮到極致,倒完土之后檢查土的質量,把被壓嚴實的地方撬松軟,又把松軟的地方壓嚴實。
季晚沒有拆穿封進,轉身去泡了一壺茶。
這些事情,其實壓根不需要封進自己來親力親為,一個電話就能讓人過來全部搞定。又或者說,叫手下過來把這種事情辦好,才是封進這類人最應該使用的方法,自己動手就如同皇帝拿著金鋤頭去耕田,怎么看怎么不搭調。
茶香四溢,那邊的封進磨磨蹭蹭半天,終于是無事可做。
陽臺窗戶外的天空已經黑透,封進直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話是這么說,封進的腳步卻沒有挪動,季晚拿了兩個杯子:“封總要留下來喝一杯茶嗎?”
原本精神抖擻的封進捏捏自己肩膀,瞬間疲憊:“也行,正好我有些累。”
封進在季晚對面坐下,看著季晚將清亮茶湯倒入杯中,再將杯子遞給他。
封進吹了吹,喝一小口,夸贊道:“好茶,泡得剛剛好。”
季晚挑挑眉:“隨便泡的,封總能喝得下就好。”
封進小口慢慢品茶,同時在心里做著計算。這一壺茶,他怎么也能喝上半個小時,沒喝完之前,季晚怎么也不好把他趕走。
封進視線在季晚家里轉一圈,輕易的找到新話題:“季醫生想要種些什么,不妨跟我說說。我認識一個朋友,對種植也有興趣,手上有很多優良種子,可以幫季醫生要一些過來。”
“不必了,我就種些蔬菜,在市場上買就行。”季晚拒絕。
封進只能另外尋找話題,然而季晚談性不濃,這些話題也都在寥寥幾句里結束。
封進將杯子里最后一口茶喝完,正要自己給自己加茶,就見季晚也將手里杯子放下,在桌面上發出一聲輕響。
“今天辛苦封總過來幫我,很感謝。”季晚說著,拿起茶壺,往封進杯子里倒了半杯,“我有點小疑問,鑒于我和封總之間的關系,這些問題,我就直說了。”
封進詫異:“你說。”
季晚一臉平靜,光從表面上看,封進實在看不出季晚的疑問是什么。
季晚看過來,眸光被漆黑眼睫遮掩。他語氣平靜,說出能夠激起浪潮千丈的語句:“封總,您是不是在……追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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