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弘毅:“真想堵死你這張嘴。”
張若琳呵呵一笑,轉身安靜如雞。怎么感覺被塞了一嘴狗糧,她還不如孤身前去呢。
說她非洲,她還真的非洲,第一輪積分賽抽到第一場,對s大。
s大作為主席校,是不可能在第一輪輸掉的,這幾乎是所有比賽的潛規則——評委都會賣主席校一個面子。
這也就意味著,第一場他們開局,必輸無疑。
這下連換都沒得換。
劉澤霖樂不可支,“你看,我上學期許的愿,這么快就實現了。”
他之前說,期待和她對辯。
張若琳說:“我還沒上過正賽呢,估計要讓你失望了。”
“馬國洋什么眼光?”劉澤霖訝然,“就把你這樣的明珠留在主席位站臺?”
張若琳攤手:“這你就誤會了,我是上學期才入隊的,確實是新人,上不了。”
“了不得了,新人這個水平。”劉澤霖這下換著由頭把張若琳都快夸成q大辯論隊的未來之星頂梁柱了。
“說得好像你看過我比賽似的。”張若琳嘀咕。
杜弘毅在一旁催促:“走了走了,打的車來了。”
“哦哦。”張若琳連忙跟上。
出了s大門口,卻不見什么“車來了”,杜弘毅正在慢吞吞打開打車軟件。
張若琳:“……”
鄭淑儀憋著笑,調侃道:“杜弘毅,你下次不提前跟我通個氣,我可真吃醋了。”
杜弘毅一臉莫名其妙。
鄭淑儀說:“你看你剛才那個樣子,多像若琳的男朋友,人家聊個天你這么緊張干什么?”
張若琳瞪大了眼睛擺擺手趕緊澄清:“我對他沒有意思的。”
杜弘毅翻了個白眼,“我也對你沒意思,謝謝。”
然后他在鄭淑儀的耳邊嘀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沒辦法,兄弟不爭氣。”
鄭淑儀在他耳邊回:“了解。”
然后兩人一起看著“不爭氣兄弟”的聊天界面。
杜弘毅:馬上回了,放心,聊不超過十句。
。:微信紅包:拿去打車。
陳少爺的紅包,不領是沙比。
好家伙,q大s大一站地,打個車給二百。
杜弘毅:我們抽到和那家伙打對辯。
。:把我紅包退回來。
鄭淑儀快笑死了,想不到他是這樣的陳逸!
這兩人怎么又咬耳朵,還咯咯笑,臭情侶,簡直了。
張若琳嫌棄地搖搖頭,她再也不要單獨和這倆出門。
可命運就是這么搞笑,由于這是一場必輸的戰斗,學長學姐們壓根不屑參加,就連模辯隊都不搞一個,正賽機會直接留給了大二軍團,很不幸,張若琳和杜弘毅鄭淑儀組隊,外加一個機電學院的男生,打二辯。
這場的辯題是:中國大陸應該不應該推行高薪養廉。
q大是反方:不應該。
拿到辯題的張若琳有點恍惚,雖然這是一場必輸的戰斗,可她好像有點想贏了。
張若琳對這場比賽的重視程度讓隊友們有點招架不住。
本就是一場不出成績、沒有人愿意打的辯論,接連兩個晚上頭腦風暴就算了,她還出了對方的論點和質詢問題來專門訓練。
機電男罵罵咧咧幾乎要退出群聊,好幾次討論都不到場,他一走就沒了外人,每一次討論都變成了杜弘毅和鄭淑儀的約會,他們一個一辯一個三辯,質詢搞跟打情罵俏似的。
張若琳無語望天。
這邊臭情侶還沒消停,張若琳在講協又碰到了一對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情侶:樊星爍和李初萌。
雖說都是滇市老鄉,可她還是感覺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去。一個長袖善舞,一個頭腦簡單。
樊星爍也是講協副會長之一,團會之后李初萌來等他吃飯,看見張若琳,把她拉到一旁。
“我聽他們說繁星追過你。”李初萌開門見山。
張若琳還在想誰是繁星?看到樊星爍緊張地朝這邊張望,她才了然。
“那算什么追啊,都是老鄉,樊師兄又修了我們法學院的二專,所以多說了幾句話罷了。”張若琳半真半假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
李初萌:“真的?”
“當然!”張若琳拋出論據,“我和他見面的場合,你差不多都在吧?”
李初萌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我是怕了你知道嗎?”
“嗯?”
李初萌:“我怕我喜歡的,最后都會喜歡上你。”
張若琳目光微滯,緩緩望進李初萌澄澈閃爍的眸里。
原來她是真心喜歡過陳逸的。
所謂的“粉頭”、“轉黑”,或許不過是迷戀而不得的自我排解。
感情的事,好像并沒有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那么簡單,中間那條模糊的界限,充斥著太多求而不得的故事和理由。
張若琳拍了拍李初萌的腦袋:“你那么可愛,自信一點。”
一年前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有一天會勸別人自信一點。
張若琳回到宿舍的時候有點憂心忡忡,孫曉菲難得在寢室,看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嚇一跳,張若琳只是擺擺手,“來姨媽了,”然后反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孫曉菲挑眉,一副有貓膩的模樣,踹了踹路苔苔的床架,“小媳婦,快出來見姐妹團了!”
路苔苔的腦袋從床簾中間鉆出來,一副羞赧又歡喜的模樣,宣布道:“那個,小胖說,周六請我們一起吃飯。”
“我們?誰啊?”
路苔苔:“我們宿舍,他們宿舍。”
張若琳有些不自然:“干什么?”
孫曉菲拍了拍她后腦勺:“你是單身久了失去接收甜蜜電波的信號了嗎?這都看不出來,他倆戀愛了!”
張若琳覺得很罪過,因為她的第一反應并不是祝福姐妹,而是:她最近是被情侶圍城了嗎?
“可我周六要去s大打比賽。”
“嗯我知道,”路苔苔說,“因為杜弘毅不是也比賽嘛,所以我們就說一起去看你們比賽,然后再聚,這樣子。”
“哦,行,”張若琳應下來,才反應過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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