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眼睛一做夢就看到你
一閉上就想哭泣
……
就讓我忙得瘋掉
忙得累倒
連哭的時間都沒有最好
就讓我忙得忘掉
你的懷抱它曾帶給我的美好
當有人問好不好
怕傷心奪眶就咬牙說我很忙
這完美的慌
完美的偽裝
才讓我的痛沒人看到
……
……”
張若琳半靠在沙發上,目光迷離而憂郁。
聽說失戀的人不能聽情歌,字字句句唱的都是自己。沒想到有一天她能有這樣的體會。
這何止字字句句,簡直就像是唱給她的。
忙,忙到哭的時間都沒有,忙到忘記他的懷抱。
如果不是悠閑地躺在這,聽著一首隨便播放的曲目,滿心滿眼都是他,她差點就要相信——她對他的感情也沒那么深嘛,她都快把他忙忘了。
不過自欺欺人。
張若琳灌了口酒洗嗓子,出門上洗手間,她在鏡子前朝自己的臉猛烈地撲水,酒精帶來的躁郁之氣慢慢消減下去,留下一具空洞的軀體。
如果她能像曉菲一樣喊出來就好了,可是她好像做不到。
世間的悲喜從來就不是相通的,她和孫曉菲的情況也大不相同。路苔苔都能三兩語把孫曉菲和賀陽的糾葛講清楚,能講清楚的事,就總會有解題的切入點,雖然對賀陽的行為不敢茍同,但張若琳明白,他們遲早會復合。
曉菲之所以能大張旗鼓地昭告她的悲傷,是因為心里知道會有人來為這份悲傷買單。
而她不能。
張若琳撐在洗手臺上發呆,視線和思維都是一片空茫。
萬峰從張若琳開始洗臉的時候就在注視她了。
包廂里洗手間被占用,他出來解急,看到張若琳他本想打個招呼,以為她是剛到,來給他過生日的。
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哪是洗臉,這架勢分明是沖腦子啊!
于是他默不作聲,隔著男女洗手臺的珠簾隔斷,默默觀察。
張若琳是喝醉了?她這種好學生怎么會出來喝酒?
情況不太妙,他剛想上前,就看到張若琳抬起頭,對鏡發呆,隨后還沒擦干的臉落下兩行清淚,簌簌而下,又兇又急。
他懵了,這不是他能管的范疇,趕緊跑回包廂求救。
vip包間百十來平,幾十號人嗚嗚泱泱,萬峰還是一眼就找到了陳逸。
他都有點后悔叫這小子了,本是壽星的主場,陳逸一來啥也白瞎了,他好不容易叫來的幾個妹子都心猿意馬,奈何陳逸袖子一挽,手腕上明晃晃的女士頭繩毫不留情地宣告——此人有主。
這也搞得妹子們一個個蔫了吧唧,表現欲全無。
另外今天陳逸也很奇怪,平時這種局他要么就晚到,要么就直接禮物到人不到,今天倒是挺給面子,不僅來了,還框框喝酒,誰敬都喝。
現在萬峰明白了:吵架了,感情受挫了,買醉來了!
陳逸也有今天!
萬峰又好奇又興奮,扒開圍坐在陳逸邊上的人,勾著他肩膀,“兄弟,別喝悶酒啊,你說我看見誰了?”
陳逸一口酒悶入喉,喉結滾動,酒杯蹬桌上,斜斜睨著萬峰,眼神示意:有屁快放。
“你女朋友怎么在廁所里哭啊,嚇到我了……”
陳逸眼風一頓,眉頭倏然緊促:“誰?”
“張若琳。”
“她怎么?”
“在廁所里哭!”
她怎么可能在這。
陳逸瞅了瞅萬峰,目光研判而鄙夷,像看個傻子,又自顧自添了杯酒喝。
萬峰急了,“真的,就外面洗手間!我沒醉眼沒花!”
話音剛落,身邊已沒了陳逸的影子。
修長的身影疾步向門口走去,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可他到了門口,腳步停住了,剛打開的門被他緩緩合上。陳逸轉過身,又回到酒桌旁坐下,兀自給自己倒酒。
這什么情況?
小胖和杜弘毅也顧不上唱歌了,湊到跟前。
良久聽見陳逸說:“與我無關。”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吱聲,最后還是萬峰不怕死,問道:“你們吵架了?”
陳逸:“分手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曲正結束,下一曲還未加載,包廂里一時寂靜。
這下除了室友四人組,其余人等眼睛里都透露著八卦的興奮勁,尤其是剛才蔫菜的女生們。
萬峰驚問:“你怎么回事,我看她那個樣子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的頭給塞進水龍頭里去清醒,你干什么分個手不好好說把人女孩子搞成那樣?”
雖然張若琳算不得什么大美人,但是無可否認,他們都已經認了她這個人。
陳逸抬眼,輕笑一聲:“是她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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