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東海慘笑連連,他一點一點的朝尚崇云爬過去,可那尚崇云已經看到了這一幕,卻無力反抗了。
“尚老賊!”郭東海爬到了尚崇云身邊,道:“我那……我那孫兒郭華,身在何處……”
尚崇云張了張嘴吧,喉嚨里直往外冒血,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可他卻用虛弱的右手,在地上沾染鮮血寫下了五個血字:下地獄去吧。
“好!好!好!”郭東海連道三聲好,抬起手來,一巴掌便拍在了尚崇云的額頭上。
可這一巴掌,竟是沒能將尚崇云給怕死,只因郭東海內傷太重了,他現在力量都不足已將敵人轟殺,掌力更是使不出來。
然而郭東海對尚崇云是恨入了骨髓,他竟是一掌接一掌的,拍擊在尚崇云的額頭上,直拍的尚崇云雙眼翻白,七竅黑血越流越多。
而郭東海每次用力拍尚崇云一下,自己都會因為牽動內傷,而吐血一次。
只是郭東海太恨了,他眼神里的仇恨可以將一切吞沒,就算是死,也要先殺了尚崇云再說!
啪!啪!啪!
一掌一掌的拍,血也是一口一口的吐。
兩個性命垂危的人,一個瘋了一樣的往另一個人的頭上拍掌,另一個則被打的額頭越來越是凹陷,神情也越的萎靡。
這一幕,并沒有那么轟轟烈烈的廝殺,但看上去卻是極為震撼!極為觸目驚心。
足足十三掌!郭東海足足拍了尚崇云十三掌,才終于將那尚崇云給打死。
而這個時候,郭東海幾乎連一根小手指頭,都無法抬起來了,只是躺在血泊中呼呼的喘息著,仿佛隨時都會死去的樣子。
接著,郭東海足足休息了半天,方才緩過來一丁點的力氣,他慢慢的往迎客堂深處爬去。
在那里,在兩個主座后面,有著一道金色的小門,里面便是尚崇云的書房。
郭東海不止一次來過這里,對此地的布局還是很清楚的。
迎客堂是用來接待重要客人用的,但若是談到一些有關商業機密的問題之后,則會開啟書房小門,直接進入里面密談。
那郭東海艱難的推開書房的校門,身體拖著一串血痕爬進去,又喘息半晌之后才勉強扶著桌子站起來,在那尚崇云的案桌上胡亂翻動。
他在找,在這個時候,他的心里依然都沒有放下自己的孫子郭華。
他想要從尚崇云的書房中,找到任何與郭華有關的蛛絲馬跡出來。
桌子上,擺放是一些凌亂的資料,抽屜里也全都翻遍了,什么有效的信息都沒找到。
郭東海稍作沉吟,又開始在案桌各處拍打,果然,不多時,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一道隱藏在案桌內部的抽屜跳了出來。
在那抽屜里,第一層擺放的,便是一本書,其上寫著《天印掌》三個小子。
這顯然是一個手抄本,而并非郭東海的原本。
看到這本功法之后,郭東海先是楞了一下,接著凄慘的笑著,將那天印掌功法隨手丟到一邊。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功法武技,是多么的廉價。
如果可以的話,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來換回曾經那個其樂融融的郭家。
天印掌功法之下,是一摞信件。
這些信件,郭東海都很熟悉,正是每一次神秘人要求他送出去的,那些看不懂的信。
上面的文字依舊錯亂無比,根本無從辨識。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開著的書房門所針對的應客廳內,突然傳來了一聲喘息!
郭東海一驚,急忙扶著桌子站穩,順著書房門口往外望去。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由于所有人都死了,根本不可能有人點燈,讓得那迎客堂內變得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楚。
唯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借著這樣的月光可以看到迎客堂內的一些模糊輪廓。
郭東海皺眉望去,但見從迎客堂的血泊中,緩緩的爬起來了一個人!
那人一站起來,一張染血的臉,便在月光下顯得越明朗。
“白先生?”郭東海一驚,喜道:“你沒死?你還活著!”
可那白先生并沒有說話,而是從身邊拉過來了一張椅子,往后推了推,正好坐在月光照射邊緣處的陰影里。
在陰影中,白先生優雅的坐下,并從懷里掏出來一副眼鏡戴上,他下意識的推了推眼鏡,道:“家主,你好。”
陰影中的白先生,其眼神透過那被月光微微擦到邊緣,所反射出來的亮光,穩穩的射在郭東海身上。
那種眼神,再也沒有了當初白先生眼睛里的情緒波動,是一種讓郭東海感到分外陌生的神采。
那是冷漠?又或者說是,對一切都不在乎。
“你……”郭東海愣住了,他有些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先自我介紹一下。”那陰影中的白先生推了推眼鏡,道:“我姓白,白斬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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