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誘惑小說請關注微信npxswz各種鄉村都市誘惑第46章
上官晴聽著祝媽的嘮叨,仔細看著外面。
車拐進胡同,青色的磚墻狹窄的柏油馬路,還有灰色的電線桿子和空中橫過的電線。上官晴的臉色越來越白,她呆呆地看著外面的胡同,不時地有衣著時尚的男孩女孩經過。祝媽嘮叨著:"看,這個就是棉花胡同!宋老師你記住了,咱們外面這條大街叫兵馬司,往西邊拐就是棉花胡同!咱們學院是棉花胡同39號!胡同有路標,上面寫著戲劇學院小劇場呢!——哎!那是誰啊?剛出學院門口就手拉手?咱們正申請211工程呢知道不知道?要是被檢查團看見還得了?趕緊松開!"
那對男女學生急忙松手,那個黝黑瘦削的男孩嘿嘿笑著對車里說:"祝媽,不知道是您老人家駕到啊?這不我們松開了松開了,我們學好!"
"小莊,又讓我抓住你了!"祝媽停住車對外面嚴肅地說,"你說說你啊,一天到晚胡晃什么呢?"
"祝媽,得得得我錯了!"這個叫小莊的男孩急忙擺手,"我錯了還不成?我去人藝看戲去了,回見您呢!"
"導演系的,叫小莊。"祝媽開車說,"剛剛一年級就淘的要命,這孩子以后怎么得了?"
上官晴沒說話,好像有什么心事。祝媽接著說:"咱們胡同對著的是鑼鼓巷胡同,中間分開了!北面的呢,叫北鑼鼓巷;南面的呢,叫南鑼鼓巷!跟咱們胡同平行的呢,是魚兒胡同和桔子胡同……"
上官晴的腦子被"桔子胡同"四個字打了一下,徹底蒙了。她呆呆看著外面胡同,張開了嘴。很多混亂的念頭漿糊一樣在腦子里面轉動著,但是卻理不清楚頭緒。
車拐入校門停在辦公樓門口,祝媽下車:"到了!這就是咱們戲劇學院,亞洲最好的藝術學院之一!"上官晴戴上墨鏡下車,看著小小的校園:"這么小啊?"
"是啊,全國最小的大學啊!"祝媽說,"占地25畝!沒有比這個再小的大學了,誰讓咱們在這個風水寶地呢?不過咱們在玉泉營剛剛分了塊新地方,以后大專就搬家到那邊!這里只有本科和研究生,也還夠用!走吧,學院領導和導演系的老師都在樓上會議室等著呢!"
上官晴跟著祝媽上樓到了導演系會議室,這是個空間不大四周都是長沙發的簡單房間,帶著戲劇學院多少年養成的簡樸厚重的藝術氣息。負責教學的副院長代表學院對應邀從美國紐約大學戲劇系來華講學的美籍華人宋晴博士,希望她能很快適應北京喜歡北京,給戲劇學院導演系的教學注入新的活力。導演系主任逐一介紹了導演系的老師們,大家對和宋晴女士一起共事表示了熱烈歡迎。
隨即,上官晴就被安排到學院留學生公寓的一個單間。學校小所以沒有招待所,上官晴神情恍惚被大家認為是時差原因,所以都沒有在意。寒暄過后,祝媽就離去了,桌子上放了北京地圖和一張戲劇學院食堂的飯卡。
上官晴把自己扔在床上,她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不僅是從北美飛到北京的旅途勞累和不同時區的時差,還有自己不知道為什么漿糊一樣的腦子。她必須讓自己清楚過來,才好更好適應"宋晴博士"這樣一個角色。當然,她的博士學位不是假的,只是她自己知道在讀博士之前的履歷完全是虛構的。她的名字叫上官晴,是t軍事情報局的上尉諜報員,此次是由于她在法國巴黎戲劇節帶去的莎士比亞經典劇目受到一致好評,才應邀受到中國戲劇學院的邀請來到北京講學的。
這是無心插柳,原來并沒有讓她在北京潛伏的計劃。但是她的上級周新宇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潛伏北京的機會。沒有給她更具體的任務,先潛伏下來再說,最多是搜集大陸文學藝術和意識形態流域的文化情報,至于下一步怎么辦看她潛伏的狀態如何再做決定——在中國大陸可以得到不被懷疑的潛伏身份太難了,她不被懷疑的先決條件就是居然得到大陸戲劇學院的邀請來華講學。既然是大陸邀請去的,那么安全機關怎么也不會主動懷疑到她的身上。
這說明她的掩護身份確實作的不錯,已經可以在學術上有所造詣了。
或者用戲劇藝術的行話說,角色已經"死"在演員身上了。
"不行不行,這學名得我起!"林濤濤笑著搶過楊雪手里的嬰兒,嬰兒看著他的黑臉哇哇直哭。楊雪趕緊拉他:"你看看你!沒德行,趕緊給我!你把孩子再嚇著!"林濤濤嘿嘿笑著給了楊雪,楊雪熟練地哄著孩子:"哦——哦——寶寶不哭,媽媽抱——"但是嬰兒還是哇哇大哭。
楚靜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當中帶著紅暈伸出雙手:"給我吧。"說也奇怪,嬰兒一到了楚靜手里馬上就安靜了,咕咕著很舒服伸手抓楚靜的臉。
"唉——"楊雪無可奈何,"還是親媽好使,干媽不好使哦!"
"王斌什么時候回來啊?"林濤濤就問,"這孩子出生還沒見過爹呢!他這個爹可不合格,不合格!我看這孩子喜歡我,干脆我抱回家算了!"
"那我也得舍得啊!"楚靜笑著說,"這可是我身上的肉,堅決不給!"
"等他回來了,女兒就不認爹咯!"林濤濤逗著孩子,孩子又哇哇哭。楊雪急忙拉他起來:"你就別嚇唬孩子了,再給孩子留下點什么心理陰影?邊兒去邊兒去!"
陳點點還是那么學生打扮進來了,抱著花兒提著營養品笑著說:"真熱鬧啊!你們都在啊?——靜靜姐,這是你女兒啊?真漂亮啊,跟你一樣!"她把花兒和營養品放在桌上伸出手:"來,阿姨抱抱寶寶!"
嬰兒現在成了小明星,格格笑著被陳點點抱起來親著,嬰兒也真的不認生。林濤濤笑道:"女人天生是母親,果然沒錯啊!別看咱們點點年紀小,這媽的派頭也是實打實的啊!"
陳點點臉紅了一下,抱著嬰兒低著頭:"還正科干部呢,林大哥你還開我的玩笑!"大家哄笑,林濤濤反而不好意思了:"我這不也隨便一說嗎?天明不也正科干部嗎,你是政法戰線正科干部家屬,我這不算過分!"
"靜靜姐,我跟你說點事兒。"陳點點紅著臉把孩子遞給楊雪,自己坐在楚靜旁邊,"懷孕都得注意什么啊?"
"喲!喲!"楚靜睜大眼睛抓住陳點點的手,"你懷孕了?"
"可能吧。"陳點點趕緊搪塞,"我還沒去檢查呢!"
"哎呀,點點也要做媽媽了!"楊雪也高興了。陳點點更不好意思了:"這還沒確定呢!"
林濤濤嘿嘿笑著剛剛想說話,就被楊雪往外推:"去去去!女人的事兒你瞎摻和什么?去超市,按我給你的單子買東西去!別在這兒礙事兒!"林濤濤被推出門外還在笑著:"點點我跟你說啊,這個干爹我還得當啊——"
咣!楊雪已經把門關上了,她回頭笑著:"點點,跟姐姐說——是不是想吃酸的?"
日本東京街頭。
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王斌把手里的玉米粒撒給面前的群鴿,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家里問你,是不是需要回去過冬?我們可以安排。"
背對他坐在后面的長椅看報紙的廖文楓:"我母親已經去了英國我姐姐那里,你們看情況給予保護。如果我有不測,你們幫助轉移到大陸吧,她想葉落歸根。作為兒子,我不能讓她現在回去,是我不孝。"
"你自己呢?"王斌淡淡地問。"你已經被軍情局懷疑了,再呆下去有什么特殊作用嗎?"
"局勢正在惡化。"廖文楓說,"島內政治風云瞬息萬變,軍情局內部也是人心惶惶。大老板已經被新政府排斥,正在辦理退休手續,局里一批干部都受到新政府排擠。這是亂世,亂世是可以做文章的。"
"周新宇呢?"王斌問。
"他也受到排擠,要從核心被踢出去了。"廖文楓說,"我們這批干部都是政治立場非常堅定的,也可以說是熱血軍人。雖然他長期以來從事對大陸的敵對諜報工作,但是他還是堅持一個中國的信念的。這樣的干部,新政府是要換血的,不然對自己政權鞏固不利。這次新政府換屆,對他打擊很大,可以說多少年賴以支持的政治信仰已經崩潰了。我分析,民主換屆對他打擊并不大,他也懂得忠于國家超過忠于黨派的道理,他這樣愚忠的軍人,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對他打擊最大的,是新政府的政治傾向,這種賣國行徑是他深深憎惡的。我分析,在這種情況下對他進行策反可能會有效果。"
"對周新宇還是要慎重。"王斌說,"雖然我不懷疑他是熱血軍人,但是他長期和**為敵,這種思維模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我們當然不拒絕任何想為了祖國統一大業做貢獻的人,哪怕曾經是我們的敵人——但是必須要經過慎重的觀察和考察,不然可能適得其反。"
"我明白。"廖文楓點頭。
"家里會做個分析出來。"王斌想想說,"如果周新宇有策反可能,我們會統一謀劃。周新宇是個出色的情報干部,這一點我們也很清楚——但是他的這種出色是建立在我們同志的鮮血上的,這一點也必須明確。他不可能那么簡單就放棄自己的思維模式,和我們走到一起的。"
"我跟他是新兵連的把兄弟,我可以側面試探一下。"廖文楓說。
"周新宇和你不一樣,雖然你們都是熱血軍人。"王斌想想說,"你一直在作戰部隊,參加特務訓練也是幾年前的事情。周新宇則不同,他從新兵連結束就是在做特務工作,多少年的情報工作養成了他的詭秘低調的個性。他跟我們**之間是有血海深仇的,他手上有我們不少同志的血。我倒不是說他不能跟我們走,而是必須要對他進行系統的研究之后再做判斷。不然,我們可能還要付出新的慘痛代價。——他也有可能不給新政府服務,也不愿意跟我們合作而最終選擇退出這個戰線。這個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廖文楓笑笑:"你不是軍人出身,不理解戰斗對于軍人的意義。我敢說周新宇絕不可能終老南山,他不適應的。——一個軍人的生命就是戰斗,但是軍人不是雇傭兵,軍人是為了政治信仰戰斗的。我是真正的軍人,周新宇也是;我敢說他不會為了**的政治信仰戰斗,他一直賴以支持自己的是忠誠黨國的夢。現在這個夢已經徹底破滅了,他正在一種痛苦當中。給他指明一條嶄新的戰斗道路,雖然他未必會現在答應,但是我敢說他肯定會認真思考,不像從前那么立場堅定。"
王斌靜靜聽著:"你的判斷或許是正確的,但是家里不會同意你現在冒險的。你已經做了不少工作了,不要太累著自己。"
廖文楓點燃一根煙:"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們這種人的心,真的。我們是中**人,卻不能為了祖國抵御外辱戰斗,甚至要做阻止祖國統一的炮灰。我們和世界上所有的軍人一樣,忠誠勇敢,但是我們到底為什么戰斗?我想很多人都在痛楚,尤其是現在。一天又一天,強大中國的夢距離我們越來越遠,我們算什么中**人?中山先生和蔣先生若天上有靈,會對我們失望的。"
王斌不說話,此時他也不知道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