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聲很大,整個夜總會都在看。坐在暗處的肖天明站起來仔細看看,詫異地看見了墨鏡寶哥。他苦笑搖搖頭坐下,一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坐在他的對面:"怎么?熟人?"
"認識,談不上熟。"肖天明說,"一個北京的混混,不知道怎么也跑到香港撈金了。還不清楚他來這里的目的,但是這個地方不能呆了,我們走吧。"他拿著包站起來,"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從后面走。你走前面,五分鐘以后再走。"
戴棒球帽的男人點點頭,喝口啤酒看著正在和小姐廝打的寶哥。五分鐘以后,他起身走向前門,和扭打當中的寶哥他們擦肩而過。他走出去開車匆匆離開,暗處有車跟上了這個戴棒球帽看不清臉的神秘男子。
周新宇看著屬下送來的監視報告,臉色凝重。他放下報告長出一口氣,點點頭不說話。十五分鐘后,他出現在軍情局長面前。局長也不說話,只是很悲傷:"我是看著他長大的。"
周新宇看著局長:"制裁他嗎?"
軍情局長閉著眼睛仔細思索著:"如果需要,我會親自下令制裁他。——不過現在,留著他可能對我們更有用。"
周新宇低聲說:"請老板示下。"
"長久以來,大陸是鐵板一塊,我們打不進去,只能搜集外圍情報。"軍情局長打定主意,睜開眼睛緩緩地說,"他現在成了大陸的雙面諜,反而對我們可能有利。通過監控他,我們可以接觸到**安全部門的工作手段等等,如果運氣好,還可以挖出**安全部在我們這邊其余的鼴鼠;而且,可以通過他送一些虛假情報過去,制造他們決策的混亂。從這個角度看,利大于弊!"
周新宇敬佩地:"老板高見!"
"但是現在不能讓他在香港留了,我們在香港的行動不能再被泄漏出去。"軍情局長點頭說,"派他回大陸原來潛伏的地方繼續待著吧,我們已經不指望他還能給我們什么有效的情報,只是留著他做個餌子!——記住,此事要絕對保密!"
第二天,穿著西服的軍情局情報干員廖文楓在羅湖橋口岸返回大陸。在洗手間里面,他用一個從未使用過的手機卡發了一條短信:"弟匆匆告別,此去恐因被家長所疑。兄多保重。"隨即將卡取出丟入馬桶。
肖天明在影樓看著手機短信,苦笑。他寫了條短信:"家里準備點衣服吧,變天了。"發了出去,他嘆口氣掀開窗簾一角。外面一切如舊,他苦笑。誰知道他們藏在什么地方?短信馬上回來:"立即回家過冬。"
半個小時以后,肖天明從寫字樓后門開著陸虎徑直出來。剛剛拐上公路,他就注意到了后面跟蹤的車輛。他冷靜地看著這輛車跟在自己的側后方,淡淡笑了一下。但是隨即笑容消失了,他看見前面也有一輛車在靠攏自己的車道。這個家什可就不是跟蹤那么簡單了,肖天明馬上意識到惱羞成怒的敵特要下手了!
他加速超車,后面的車也不躲閃直接開始加速。肖天明拿出手機發了報警短信,隨即掀起身邊的座位。在副駕駛的座位下面藏著一把92f手槍。他單手開車,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夜色當中車流如梭,肖天明的陸虎車如同出山的黑虎嗖嗖就過去了。
周新宇親自駕車在后面跟著,他面色冷峻。恥辱和憤怒已經將他的內心燃燒起來,按說執行這種行動不用他出面,但是他還是親自來了。他并不想要肖天明的命,也不敢——處于劣勢的團體層層被制約著,猶如被閹割的太監一樣對很多事情都無能為力。周新宇的目的是警告一下**,傳遞一個我們還是有能力的信號。死人是最好別出現的,受傷是最理想的結果。他知道前面這個人不是一般被發展的情報員,是安全部直屬的專項行動官員,按照諜戰的游戲規則雙方對等,意思到了就可以了。
肖天明拐上海邊公路,追車還是沒有甩掉。對方的車技也很高,不是簡單角色。兩輛轎車緊緊尾隨,他明白過來這是一場老鼠追老鼠的游戲。——但是自己到底是哪個環節暴露的?他還沒想出來。和自己一樣,廖文楓也是個非常出色的特工,應該不會被抓住什么明顯的破綻。
鼴鼠?
肖天明猛醒過來。
——就在這一走神的當口,對面居然逆行開來一輛摩托車。肖天明腦子一激靈,方向盤下意識右打——這是在大陸養成的習慣,但是在香港行不通了!陸虎直接就開下山崖了!
周新宇急忙剎車,看都不看就拐彎過去了。他不能在這個麻煩地方久留,太危險了。至于下面的人是死是活,他現在是肯定顧不上了。他帶著那輛車匆匆離去。
開摩托的顯然是喝多了,還帶了個小姐。他著急剎車,目瞪口呆摘下頭盔,這下酒醒了。原來是墨鏡寶哥,他嘴唇都哆嗦。小姐也不鬧著開快車了,跟著他下車看著下面的山崖。
海浪拍擊礁石,下面黑壓壓一片。墨鏡寶哥咽口唾沫,腿都軟了。小姐倒是很有主意,戴上頭盔上了摩托車:"寶哥!走啊!警察一會就來了!"墨鏡寶哥臉色發白,被小姐拉上摩托車疾馳離開。
下面還是黑壓壓一片。
肖天明艱難地在礁石之間爬行著,海水沖刷著他額頭上的傷口火辣辣的。身后一百多米的地方,已經是警車云集。車摔下山崖直接落入大海,肖天明艱難打開車門游了出來。他上岸以后不敢聲張,就是這么在礁石之間爬行找隱蔽的地方。爬著爬著,他昏迷在礁石間,任憑海浪沖刷著。筆趣閣手機端m.biq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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