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如捏了捏裙角,小聲道:福樂郡主教訓得是。
石飛仙偏頭看了李小如一眼,沉著臉沒有說話。
早知道石小姐溫柔善良,但我這會兒在教自己的小弟,怎么算欺負?班婳把李望拎到自己身邊,對他抬了抬下巴,來,來跟石小姐說說,大姐與小弟是什么關系?
做了大姐的小弟,要替大姐牽馬提裙跑腿,并且要風雨無阻,無怨無悔。李望挺了挺胸脯,我是男子漢,說話肯定算話。
李小如內心幾近崩潰,弟弟啊,你不要看這位班郡主長得漂亮,就覺得她是天仙,人家可是連探花說抽就抽的人,你毛都沒有長齊,做什么男子漢。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弟弟第一次露出這般有擔當的模樣,李小如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或許在她的內心里,班婳并不是一個蠻橫不講理的女人,弟弟跟著她受點磋磨,也許也許是好事呢。
石飛仙本是想幫著李家姐弟說話,誰知道大的膽小如鼠,小的蠢笨如豬,甚至還害得她丟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臉。她看了眼李家姐弟,笑容有些淡淡,既然李小郎君是自愿受班郡主欺負,那便是我多管閑事了。
大姐教訓小弟,那算欺負么?班婳最不愛聽別人綿里藏針的話,一般這種時候,她就比較直接。
不算!李望耿直地搖頭,這叫磨練。
石飛仙笑容變冷,李家怎么教的孩子,這般不識趣?
郡主,你怎么會到這里來?石飛仙看了眼身后的小姐妹們,難道郡主也對詩畫起了興趣?
她今天約好跟容瑕一起去看孔雀,哪知道遇到這個拿著彈弓亂彈的小屁孩,就出手讓這小屁孩見識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彈弓神技,容瑕還在林子外等她呢。
石小姐不要取笑我了,誰不知道我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班婳把李望拎回李小如身邊,這孩子我還給你了,回去好好教,別讓他惹事,到時候真出了事,就來不及了。
謝郡主提醒。李小如真心實意地朝班婳行了一個禮,待回去以后,一定會讓家人好好教他。
那行,我也該走了。班婳轉頭就見容瑕走了過來,以為是自己讓容瑕等得太久,心中十分愧疚,竟讓美人苦等,實在是罪過。
當然,半月前她還心安理得的讓容瑕等她小半個時辰的事情,被她自動忽略了。
再美的人,也不能影響她睡美容覺,除開這個時候,她對美人還是很憐惜的。
容瑕見班婳向自己跑過來,擔心她被地上新長出的竹筍絆倒,加快步伐走到班婳面前,時辰還早,不急。
班婳朝他展顏一笑。
容伯爺?石飛仙震驚地看著容瑕,又看了看他面前的班婳,臉上的笑容再也繃不住,整個人驚駭的瞪大眼,仿佛不愿意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的。
石小姐。容瑕表情淡然地與石飛仙見了一個禮,低頭看了眼身邊的班婳,笑著道,在下與未婚妻打擾了諸位的雅興,請各位小姐見諒,我們這便告辭。
未婚妻班婳?石飛仙指甲掐進肉里,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顯得格外地怪異,原來容伯爺的未婚妻,竟是班福樂郡主,不知二人定下的婚事,小女子之前竟是半點不知情。
我與容伯爺的婚事,為何要讓你知情?班婳扭頭看她,這與你有何干?
這是要當著她的面挖墻腳?
我問的不是你,石飛仙冷笑,郡主你不必如此在意。
班婳挑眉,以看智障的眼神看著石飛仙,你問我跟容伯爺何時訂的親,又說不是問我,難道是當著我的面,問我的未婚夫?
正在作畫的貴女們紛紛放下手里的筆,好奇地看著亭子外的一幕。
噠!一滴墨水濺在紙上,毀壞了整幅畫,但是姚菱卻半點都不在意,她一雙眼睛猶如被定住了般,愣愣地看向外面。
好美的人,她以前見過的男男女女竟都是濁物,唯有眼前這個人,才是天上的皎月,人間的尤物,若是能時常見到這個人,為其作畫,便是給她萬金她也不換。
姚姑娘,姚姑娘,她身邊的拉了拉姚菱,見她臉上竟露出癡癡地笑意,忍不住在心里嘆息一聲。
完了,八成又是被成安伯迷住了。
古有紅顏禍水一說,這成安伯簡直就是藍顏禍水,姚姑娘這般年齡的小姑娘,哪里能受得起這般出眾人物的吸引?
可惜君已有未婚妻,若是再去糾纏,就太難看了些。
只是沒有想到,成安伯的未婚妻竟是班婳,這實在是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石姑娘,容瑕臉上的笑容散去,福樂郡主的話,便是在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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