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瑕看出班婳眼底那點舍不得,然后拿著筷子慢慢地十分享受地把三塊點心都吃了下。
班婳的心情很復雜,自己喜歡的東西別人喜歡很高興,可是自己一個月限量供應的點心,就這么讓人吃掉四塊,她又覺得心口有些疼。
她摸了摸下巴,難道這就是話本里描述的“痛并快樂著”?
容瑕在靜亭侯府待了整整一個多時辰,回到自己府上時,臉上還笑著的。
“伯爺,您今日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么?”他的近身伺候廝端熱水過來伺候他洗手擦臉,“的好久不曾看你這么開心過了。”
“搶了一個丫頭的點心吃,算不算好事”容瑕擦干凈手,拿了一本書躺靠在軟榻上,“告訴廚房,晚膳少備些。”
“是。”廝心里犯疑,他們家伯爺現在是怎么了,連姑娘的點心也搶,這要是傳出,可怎么辦喲?
大業朝會規矩是三日朝會,五日大朝會,像靜亭侯這種領了一個閑差,連點卯都不愿意的吃干飯份子,只有大朝會的時,才朝會上現現身,站在人堆里湊個人數。
不過今日的大朝會他卻格外的精神抖擻,不僅頭發梳得一絲不亂,就連腰板都挺得直直的。
他走進人群,看到忠平伯以后,朝他飛了一個鄙夷的眼神,轉頭與另外幾位閑散侯爺站在一塊。
忠平伯被靜亭侯這么瞥了一眼,卻又不能瞥回,更不能打他,整個人憋屈無比。沒過一會兒,他又看到班淮與幾個朝中蝗蟲嘰嘰咕咕著什么,還時不時往他這邊瞅來瞅,忠平伯心中怒火更甚,這些不事生產,整日游手好閑的蝗蟲有什么資格他的壞話?
“哎,聽沒有,王大人家的妾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哎喲,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這么不注意身體,嘖嘖嘖。”
“這算什么,那個平時總是義正辭的李御史,前兩天還逛妓院,被我家廝看得清清楚楚。”
“你家廝那種煙花之地干什么?”
“那百花苑的酒好喝,我讓廝給我買幾壇子回來不行?”
“水清啊,聽你最近入手了不少好東西,尊夫人不管著你了?”
“我家夫人最是溫柔不過,什么時候管過我了?”
幾位閑散侯爺本是在聊一些八卦,但是在忠平伯看來,他們一會一會笑的樣子,就是在他壞話,他把手里的板笏死死捏著,擔心自己會忍不住沖過給班淮一板子。
“靜!”一個太監走了進來,擊掌道,“諸位大人,陛下駕臨。”
大堂上頓時安靜下來,諸位朝臣按序排位,再不見剛才的半點閑散。
朝會進行到一半后,站在皇帝身邊的王德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班淮一只腳跨了出,可是有其他人動作比他更快。
“陛下,臣有事啟奏。”站出來的是那個前幾天過妓館的李御史。
“臣要參忠平伯長子謝重錦在平州任職期間,徇私舞弊,縱容下屬魚肉百姓,無為官之德,實乃朝中蛀蟲。”
班淮原本不太待見這位李御史,覺得他長得尖嘴猴腮,一副刻薄相。現在聽到他參了謝家人,覺得他那尖下巴是才睿智,那不太好看的腮幫子,也是智慧,連整個人都順眼了起來。
“陛下,此事微臣也有所耳聞。身為大業的官員,微臣祈求皇上徹查此事。”
這一次站出來的,是當朝左相嚴暉。
雖然陛下更信任石右相,但是這件事連嚴暉都站了出來,只怕不查也要查了。
班淮搓了搓手,勉強壓制著心底的激動之情,這可真是一場好戲,既熱鬧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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