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京陽沖著來人的胸口捶了下,雖然說話不客氣,可這種口吻一定就是關系極好,才會說出來的。
周以湛和韓京陽認識也不算短,他們生意上有來往。
每次韓京陽去香港的時候,都是他出面招待。
而周以湛來北京,韓京陽也會一盡地主之誼。
韓京陽勾著來人的脖子,給周以湛介紹道:“這是我打小一起長大的發小,蔣靜成。”
周以湛含蓄地點頭。
“來兩圈?”
韓京陽見兩人打了招呼,偏頭就笑道。
蔣靜成點頭,韓京陽伸手把自己的頭盔遞給他,誰知男人直接推了:“我不愛戴這玩意。”
見他穿著短夾克外套,就直接往馬匹那里走,周以湛低聲和韓京陽嘀咕道:“他不用換衣服嗎?”
畢竟這人騎馬裝和馬靴都沒有,連頭盔都敢不帶著。
韓京陽嗤笑一聲。
低聲道:“他啊,不用。”
周以湛剛才輸給了韓京陽,本來就不服氣,沒想到這會兒來了個更橫的。
于是在韓京陽的慫恿之下,他又跟蔣靜成比了三圈。
剛開始他還算能勉強跟住,誰知一圈之后,他就被甩下去了。
等他再次下馬的時候,一張英俊的臉,早就不復方才的囂張和自信。
得,這兩人就是輪流來虐他的。
“別灰心,這家伙是個禽獸,咱們作為人,輸給禽獸也是正常的,”韓京陽見小少年有些沮喪,摸摸他腦袋,笑著說。
三個人往回走,這個馬場俱樂部,十分清靜。
前面是專門供人吃飯休息的地方,三人進了一個包廂,韓京陽叫人上了菜單,讓周以湛做主。
蔣靜成低頭看手機。
韓京陽呵笑了聲,笑話他:“這有了媳婦就是不一樣啊。”
周以湛不解地抬頭,韓京陽拍拍他:“你繼續點菜,我說旁邊這個呢。”
哦,周以湛挺乖巧的點頭。
等三個人吃飯時,周以湛憋了好久,問道:“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蔣靜成看著他,誰說這個周家小少爺不諳世事的。
他端著手里的玻璃酒杯,杯中紫褐色液體,在杯壁緩緩流動著。
“你父親當年的事情,你就不想搞清楚?”
百億富商車禍喪命,這個新聞當時不僅震驚了整個香港,甚至還引發了股市的動蕩。
整個周氏當時都因為集團主席突然的車禍,而動蕩不安。
周以湛是家中的幼子,他父親剛和于麗卿交往時,他甚至還沒出生。
如今蔣靜成當著他的面提到這件事,周以湛實在沒料到。
“你為什么會對我爸爸的事情感興趣?”
以蔣靜成的年紀,他父親和他根本不可能是舊相識。
蔣靜成說:“于麗卿。”
他手肘搭在桌子上,手指夾著的煙在慢慢地燃燒,白色煙霧在水晶燈晶亮的光線下,如云霧般。
周以湛怔住,他沒想到,蔣靜成知道的如此多。
對于這個名字,從他年幼時,就一直聽著母親日日念叨。
他母親也出生香港豪門,嫁給父親的時候,父親恩愛,生了幾個孩子。
可誰知父親在內地投資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人,還把她公然帶回了香港包養起來。
甚至還帶著她出席城中宴會。
他母親人前維系著一個貴婦人的典雅風范,可是背后卻對那個女人,極盡所能的惡毒詛咒著。
原以為這個女人遲早會色衰遲,可誰知這一糾纏,竟是十幾年。
就算是他出生,都沒能幫母親奪回父親的心。
一直到他父親車禍去世。
這個女人也從香港消失,這段往事才會被隱藏。
“云南警方那邊抓捕了一群販毒團伙,你知道嗎?
有兩個人曾經在香港待過幾年,他們就供出了一件事。”
周以湛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他們說一個周姓香港富豪,就是他們弄死的。”
韓京陽讓人送周以湛回去之后,這才重新回包廂里。
此刻桌子上的菜肴都被撤下去了,蔣靜成正坐在旁邊的案桌前,上面擺著棋盤。
這房間是常年被韓京陽包下來的。
他這人沒什么癖好,就喜歡圍棋。
“你看看把人家孩子都嚇成什么樣了,”韓京陽搖頭笑道,不過說完,他也感慨;“說來他爹也是倒霉,養了條美女蛇在家。
最后還要了命。”
誰都沒想到周以湛父親出車禍,居然是和于麗卿有關系。
畢竟于麗卿是他的情婦,他要是死了的話,于麗卿就相當于失去了靠山。
當時警方的偵查方向,反而是放在了周家內部,畢竟周以湛父母關系一直不算好,甚至他的哥哥姐姐一直厭惡父親寵愛外面那個女人。
“這個女人手里可不止這一樁案子。”
韓京陽聽完,也是唏噓,“真沒想到,清北居然有這么一個媽。”
可是孟清北如果沒有一個這樣的媽,只怕當年她的命運,也不會發生這么大的改變吧。
蔣靜成回家的時候,喻還沒到家。
他打開冰箱,里面還有不少東西,干脆先做飯。
等喻回來的時候,一打開門,就看見客廳廚房的燈都大亮,整個家里被暖黃色燈光籠罩著,處處透著暖意。
難怪總有人說,家就是那個,永遠會為你留下一盞燈的地方。
“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蔣靜成被她從身后抱住,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快八點了。
“周末呢,要參加一個晚宴,所以今天去試穿了一下禮服,”喻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我一個公關總監,為什么也要穿著禮服去遭罪。”
蔣靜成低笑。
“要不別上班了?”
喻愣住,輕聲說:“那干嘛啊?”
此時鍋里正熬著的湯,發出咕嚕咕嚕地聲音,蔣靜成把鹽撒進去,蓋上玻璃鍋蓋。
轉身把人抱住,對準她的唇,就狠狠親了上去。
“生個孩子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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