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疼得“哎喲”一聲。這混蛋不會又犯病了吧?
“你給我松開!我讓你緊你才準緊,我讓你松你就得松。聽見沒有?”
“皇甫桀,你不要太過份!給我下去!”張平沉聲喝斥。
“張平,你才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以為你是誰!給我趴好!”
張平怒火填膺,沒有多想,揮手就打。
皇甫桀冷哼一聲,“咯嗒”竟下了張平兩只胳膊。
張平大痛之下,還沒來得及伸腳踹他,下半身一陣難忍的酸痛,皇甫桀拿住了他的腿筋。這下,枉張平有一身武藝也無法再施展開來。
“你這個混蛋!我沒使用內力,你竟然趁我不備對我下此狠手。你!”
“張平,今晚你最好老老實實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不想傷害你,但你現在很多行為,已經讓我很不舒服。”
“你到底在說什么?你……啊……別……啊啊……!”
城門告破,敵軍殺入城內便開始瘋狂肆虐。
長夜漫漫,扭曲的欲望在尋找宣泄的出口。
一次,兩次,依然不能滿足。
血腥味彌漫在鼻端,卻引誘他更深的去探索、去占有。
他有什么?
他什么都沒有,除了身下這具溫暖的身體。
進入他、啃咬他、撫摸揉捏他,無論做什么事都是在確認他的存在。
他在那里,他不會離開他。這個事實讓他無比安心。
“你給我聽好,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哪里都不準去。”少年的聲音變得沙啞,“沒有我的允許也不準跟任何人說話。你是服侍我的侍奴,那就做好你侍奴的本份。不要惹怒我,聽見了沒有?”
“唔……啊……!”張平已經發不出成形的字音,被迫趴伏在床上的身體已經沒有自己的意志,冷汗從額頭滑落。
少年聲音一變,“張平,張平,你聽話,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一定會對你好。你不要離開我,你不能離開我!你聽見了沒有?回答我,回答我啊!”
為了喚回張平的意識,皇甫桀把手伸進他胸膛下,死命掐捏拉扯他。
張平雙眼出現一瞬的清明,這個混蛋確實又犯病了。
“你為什么不說話?你討厭我對不對?其實你跟那些人一樣討厭我對不對?”
“不……桀……小桀……,我喜歡你……你知道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殺伐的速度慢了下來。
“嗯……”
“真的?你不騙我?”皇甫桀張嘴啃咬男人的脖頸、肩膀,咬出一個牙印再細細地舔。
“我……不……騙你。你把我……身體恢復……我好好侍候……你。”
“不!你會跑。”皇甫桀不信。
“啊——!桀,你這樣……會弄殘我……,你也不想我……變成殘廢吧?聽話,我不會離開你……”
“你真的不會離開我?”皇甫桀咬著他的耳朵,像小孩子一樣反復不停地問。
“我……不會……真的不會。”
少年猶豫了一會兒,手指無意識地搓揉著那人胸膛前的一點柔嫩,也不管這樣的行為給那人帶來多大的痛苦,半晌后才道:“好吧。”
張平吐出一口氣,他不用擔心自己四肢被廢了。
等張平再次睜開眼睛,外面天已經大亮。
張平覺得眼睛有點干澀,眨了眨又眨了眨。
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那人抱著頭,雙肘撐在大腿上,高大的身影顯得有點憋屈。
“平,你醒了。”
“唔……”張平喉嚨干啞得發不出聲音。
床邊人立刻站起給他倒了杯水,扶起他的頭一點點喂他喝下。
“好些了嗎?”那人坐在床頭溫柔地問。
張平呻吟一聲,全身尤其是關節處又酸又疼,動一動就讓人疼得想大叫。
那人伸手摸摸他的頭發。
“對不起,昨晚我有些控制不住。”
“別……說了。”張平閉上眼。
皇甫桀有壓力他知道。昨晚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遇到像昨晚那種情況,他只能盡量減輕彼此的傷害。那時候的皇甫桀會很沒有控制能力,而且非常不安。如果處理不好,他皮肉遭殃,第二天皇甫桀就會陷入自我嫌惡和對他的無盡歉疚中。
“平,你餓不餓?想不想吃些什么?”
聽到耳邊傳來的小心翼翼地詢問,張平心中冒起一股難的酸澀。
“王爺,咳……我想我們必須要好好談一談。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我……承認我有些吃不消了。”
皇甫桀半晌沒說話。
“我們本來就不該走到這一步。以前你是為了躲避娘娘的控制,現在我想你應該已經不需要再拿我做擋箭牌。我知道你的壓力很大,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幫助你,哪怕殺人,只要對方該殺。可是……這種床笫間的事,我想我們應該停下來了。”
張平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不敢睜開眼睛看他,一鼓作氣說道:
“也許在你眼中……我是一個殘缺的男人,甚至有些人都不把我這種閹人當男人看。可是我的身體在根本上……就在排斥這種事情。每次跟你做這種事,我都不想想太多。但我想……我們應該結束了。以后我會用其他方法幫助你,皇甫桀,我要你答應我,以后再也不向我要求這種事情。以后你再為這種事找我,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高大的身影在床沿蜷縮成一團,抱著膝靜靜地坐著。
“你不要我了?”
張平偏過頭,忍住不去看他,“這是兩碼事。”
“我知道你不要我了。”
“我說了這是兩碼事。”
“昨晚我去殺了老三。”
“……”
一片寂靜。
半晌,“你剛才說什么?”
“老六也是我殺的。”高大的身影發出古怪的笑聲。
“張平,如果你不要我,我遲早一天會變成瘋子。”聲音低低的,猶如喃語:“專門殺人的瘋子。每次看到那些人,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嗎?哦,你根本就不敢知道。張平張平,你養了一個兇手出來,一個惡魔。而如今你卻說不要他了……嘿嘿。”
張平坐在馬上看著那人的背影。
勝帝令人火速傳來圣旨:要求不惜一切代價救出三皇子。不管密旨內容是什么,表面上的文章勝帝做了個十足。
而圣旨到達的第二天晚,皇甫桀就去殺了他的親生兄長。
如今大軍已經得知安王為國捐軀的消息。
前去營救的死士發現了用腰帶把自己吊死在囚欄上的安王。
而諷刺的是,安王本可不必死,如果他再慢一會兒上吊就能趕上前來救他的死士。
大亞犧牲百名死士和安插多年的兩名探子,換來了只是一具尸體。而且匈奴得訊趕來,他們連尸體也未能帶回。
大亞舉朝震驚。
有人為安王的自我犧牲謳歌,也有人在暗中疑惑--皇甫琨會是這種全大義之人?
可不管如何,安王之死激起了全軍的士氣。
草土解凍,大戰即將開始!
一邊,朝中有心人士利用安王一事大做文章,連連上折抨擊劉白作為統帥失職。
太子和惠王兩派更是激烈,奏說劉白征戰三年無果,更因判斷失誤導致三皇子被敵營俘虜乃至捐軀,如果還讓劉白做護國大將軍,我朝危矣!
勝帝也因三年不見戰果,心中已對劉白產生不滿,可考慮到陣前換將軍心會不穩,而且鎮守雁門關的許多將領都是劉白帶上來的人,換一員大將恐怕無法讓那些人心服口服。
勝帝招心腹之臣密議,有臣獻計:可以把皇四子立為劉白副手,一旦劉白再出現失誤或有任何不軌,就讓寧王暫代將軍一職,直到新將決定。
此一出,眾臣沉默。
寧王在雁門關三年多,又貴為皇子,在大將更替之際倒也能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宰相韋清子道。
連擁立太子的宰相也這么說,其他大臣頓時也覺得有理。
而惠王一派也和宰相想到了同處。皇甫桀在邊疆三年,無大功無大過,一直屈居武德騎尉一職卻也安于此職。而他的靠山大將軍卻鎮守西南,他在劉大將軍的軍中也不太可能有什么作為。
如今如果要換新將,那么誰去才適合?那可是二十萬大軍,誰也不想把這份大權旁落別人之手。可戰況也不容他們花上幾月的時間來爭吵、安排。那么讓皇甫桀暫代大將軍一職,以他皇子身份也可安定軍心。最重要的是以皇甫桀之質絕不會有什么出色表現,只要能拖到新將決定,他的使命就可以結束了。而且戰爭中刀箭無眼,作為代大將軍一職的皇甫桀很容易就受到攻擊,甚至己方暗算。如果皇甫桀在這場戰爭中死了,太子及二皇子的威脅豈不是又少了一個?雖然這個威脅不算什么。
于是勝帝下旨:命皇四子為護國右將軍,輔助劉白大將軍擊退匈奴。
同時讓使臣身懷密旨傳給皇甫桀:如劉白不適將職,寧王可取其暫代之。
皇甫桀接到圣旨后立刻上書劉白大將軍,愿作前鋒攻打匈奴,奪回安王尸身。
劉白因安王一事早就心神不安,死的是三皇子可也是他的外孫。安王暗中在做些什么他一清二楚,想登大寶的安王怎么會自盡,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難道是皇帝派來的那些死士對安王下了殺手?然后偽裝成上吊來掩蓋他被殺的真相?
想到胡榮的突然出現,以及他對安王身邊侍衛的嚴刑逼供,還有城守李登在胡閹來了之后的奇怪態度……
劉白越想越覺得蹊蹺。如今連他的大將軍一職也將不保。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皇帝要怎么對他們劉家?
比起劉白的揣測不安,被封作右將軍的皇甫桀則完全相反。待劉白準了他的請令后,他就在全軍陣前立下血書,發誓要為兄長報仇,否則永不回京城。
皇甫桀坐在馬上面對敵軍取下了面具。
張平看著他的背影,雙手微微顫抖。
殺氣。濃郁的殺氣從那人周身溢出。
高大的身影,宛若雕刻出一般的側臉,鮮紅的胎記像鮮血一樣妖艷。
大風呼呼地刮過。
軍旗嘩嘩作響。
馬兒在刨蹄,持令旗者死死盯著皇甫桀的一舉一動。
靜,靜得讓人生畏。
皇甫桀緩緩抬起手臂,手中軍刀豎起,猛地一下橫過天空。
“殺--!”
令旗揮動,全軍進擊!
喊殺聲劃破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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