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詩翊看看屏幕里那些公主裙,?又在腦海中重復播放了一遍班長剛才的話,有點懷疑自己。
他不確定問道: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啊?”班長愣了一下,?搖搖頭,?求助似的看向宋詞。
宋詞這才想起來這回事:
“抱歉,?忘記跟他說了。”
“什么玩意??”
容詩翊大驚失色。
只要事情牽扯到宋詞,那就一定不簡單,?而且絕對不會對容詩翊友好。
果然,宋詞點點頭,嚴肅得仿佛在宣布什么重大獎項:
“恭喜你容容,?你拿到了十班文化節舞臺劇的一個重要角色。”
“什么?”
結合剛才的公主裙,容詩翊差不多猜到答案了,但他還是抱著那么一線希望,?想問一下。
“愛洛公主。”
宋詞用四個字掐滅了他眼里的光,拍拍他的肩:
“這個名字可能有點陌生,我說她另一個名字你就知道了。”
“?”
“睡美人。”
“哈?”容詩翊要炸了,?他在原地走兩步,?而后戳戳宋詞肩膀,氣笑了:
“我上課睡了個覺就讓我演睡美人,那我下次下樓梯把你鞋子脫下來丟出去你就演灰姑娘嗎?拜托,爺一個一米八二的大猛a,你讓我穿這玩意?”
容詩翊一把拿過手機,?把圖上的粉色公主裙點給宋詞看,屏幕幾乎要懟到宋詞的鼻子上。
宋詞不動如山,他拿手指把手機抵開,神色看起來有點委屈:
“可是,容容,?那是你自己答應的。”
“?”
電光火石間,容詩翊腦海中閃過幾塊記憶碎片。
是,他今天睡覺的時候好像是醒過一次,然后發生了什么?好像宋詞問他可不可以,他敷衍地胡亂點頭答應了。
他答應了!他怎么就答應了!原來是這事!
容詩翊做人的原則就是做不到的不會輕易答應,答應了的就一定要做到。
所以,天哪!他都干了什么蠢事!!他跳進宋詞的坑里把自己埋起來了!!
容詩翊陷入沉默。
他不愿面對慘淡的現實,轉了個身面壁思過思考人生去了。
宋詞沒管他,他從容詩翊手上拿過手機,劃拉兩下,問:
“粉色藍色黃色白色,喜歡哪個?”
“我恨粉色。”
“我喜歡,那就粉色這條。”
“你……”容詩翊剛想罵他,結果想了想,他都要穿裙子了,糾結裙子顏色這種事情還有意義嗎。
沒有意義。
班長得到答復后就拿著手機回班了,樓道里一時只剩了宋詞和容詩翊兩個人,誰都沒有要動的意思。
容詩翊面壁思過好久。
宋詞靠在墻上歪頭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伸手攬住容詩翊的腰往自己這邊帶了一下,迫使他離開了那面墻。
“宋詞,我不僅恨粉色,我還恨你。”
“別這樣,一套裙子而已,其實也沒那么難的。”
“你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你給我演一個??”
“唉。”宋詞嘆了口氣,有點苦惱:
“宋詞真的很想幫助你,可我已經有角色了。”
“什么?”容詩翊來了興致:
“如果你告訴我你演女巫,那我可能會好受一點,因為這個角色是全劇最適合你的。”
“讓你失望了,我演王子。”
宋詞頓了頓,補充道:
“把你吻醒的那個。”
容詩翊只覺得呼吸困難,他翻了個白眼,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沒了。
“別難過了,為了補償容容受傷的心,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隨便提。”
作為安慰,宋詞如是道。
“真的?”
聽見這話,容詩翊眼里重新有了光芒,他仔細斟酌好久,拿出在商圈挑選商鋪的架勢,最后鄭重地說:
“你給我把剛才罰的那二十道題免了。”
“?”宋詞萬萬沒想到這人考慮五分鐘提出的條件就是個這:
“不行,你錯的太離譜了,十五道。”
“十道!”容詩翊堅持為自己爭取。
“成交。”宋詞彎起唇角。
不知道為什么,容詩翊總覺得自己好像又被套進去了。
雖然說容詩翊得到了十道數學題的減免,但他還是悶悶不樂了一下午,他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就想捶胸頓足仰天痛呼。
可惡,他就不該睡那一覺。
等到放學的時候,容詩翊照例和宋詞一起順路去打工的便利店,但走到一半的時候,宋詞突然拍拍他的肩,說要帶他去個地方。
容詩翊不明所以,他覺得準沒好事,并不想去,可宋詞只是象征性地問了一下他的意愿,最后還是把人拖過去的。
路上,容詩翊想了無數種可能,但唯獨沒想到宋詞會把他帶到寵物醫院門口。
宋詞把手臂搭在容詩翊肩膀上,沖門口揚揚下巴:
“進去看看?”
容詩翊猜到他的意思,眼睛都亮了:
“絨絨病養好了??”
絨絨是容詩翊上次從三個混混手底下救下來的小黑狗,自從那天后,就一直是宋詞在管它的事。
容詩翊好久沒見那小家伙了,還挺想的,此時更是迫不及待就拉著宋詞走進去。
這家醫院還挺大,后院有一片草地是專門的寵物游戲區,等容詩翊和宋詞到那的時候,那黑煤球似的小家伙正搖著尾巴在另一條小白狗跟前撒歡。
“這家伙。”容詩翊笑著沖那個方向吹了聲口哨,絨絨的耳朵立馬立了起來,轉頭看見容詩翊的時候,它尾巴搖得像朵花,激動得就要往他身上撲。
“還記得我啊,不錯不錯。”
容詩翊摸摸絨絨狗頭。
宋詞看了容詩翊一眼,隨后蹲下身子,沖絨絨勾勾手指。
絨絨這就拋棄了容詩翊,一個勁往宋詞身邊蹭,還躺在地上給他翻了個肚皮。
容詩翊不服氣,還想挽回絨絨的心,可它已經完全不理他了。
“怎么這么輕易就被敵人收買了,這小沒良心的。”
容詩翊心里酸酸的,又問宋詞:
“你經常來陪它嗎?”
宋詞撓撓絨絨的下巴:
“一周一兩次吧。”
怪不得這么親,
沒想到宋詞這人看起來不靠譜,其實還挺細心的。
想到這,容詩翊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嘖,麻煩你了啊,明明是我撿的狗子,卻一直讓你跑前跑后的。”
“怎么還客氣起來了,你炸毛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宋詞聽著好笑。
容詩翊沖他翻個白眼。
果然,跟宋詞就不該煽情。
“哎,不過這家伙挺兇的吧,你怎么跟它打好關系的啊?”
容詩翊換了個話題。
他記得他剛遇見這小狗的時候,它可兇了,一直呲著牙,碰一下都不給,所以他還挺好奇的。
誰知宋詞聽了這話卻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頗有深意地來了句:
“放心,小宋馴犬,有一套的。”
容詩翊總覺得他話里有層別的意思,但他段位不夠,沒聽出來。最后也只能撇撇嘴:
“把你能的。”
“容容,你想不想把絨絨接回家?”
兩個人陪絨絨玩了一會兒后,宋詞突然出聲問道:
“它傷好的差不多了,該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