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詩翊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出門打個工都能碰上宋詞。
這家伙還真是到哪都能想著法兒的給他找麻煩。
容詩翊心情不佳,他沒什么事做,就找了塊抹布擦著自己的燒烤架。
現在時間挺晚了,燒烤店也沒有新來的客人,老板娘路過時看見容詩翊,這就同他說道:
“小容啊,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課是吧?回吧,這個點估計也沒什么人來了。”
聽了老板娘的話,容詩翊點點頭。他解了圍裙,準備離開時卻突然瞥見有一桌的客人好像正在沖他揮手。
容詩翊愣了一下,見他像是需要幫助,便走過去問他有什么事。
“那個,小哥,可以麻煩你去跟那桌的客人說一下,讓他們收收信息素嗎?我們這桌都是omega,有點受不了。”
說話的是個白白瘦瘦的男孩子,看著臉色是不大好。
容詩翊沒多想,點頭答應了,他順著男孩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是中間那桌客人。
今天燒烤店來了一批客人,他們人多,把兩張桌子并在一起才坐得下,還點了不少燒烤和酒水,笑鬧了一晚上。
其中有兩三個alpha光著膀子,也沒噴抑制劑,確實有點膈應人。
容詩翊微微皺眉,走過去拍拍其中一個alpha的肩膀,說:
“兄弟,衣服穿好,噴一下阻隔劑行嗎,影響到別人了。”
“嗯?”
那人轉過臉看了容詩翊一眼,隨后就跟沒聽見似的,舉起杯子繼續跟同伴說笑。
容詩翊皺了眉,見自己被忽略了,心里有絲不快。
他把聲音拔高了些,故意說道:
“兄弟,你信息素的味道熏到我了,麻煩您用您金貴的手噴一下阻隔劑好嗎?就按兩下噴劑,很簡單的。”
他這句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周圍一圈的客人都看了過來,包括不遠處的宋詞。
展博川被肉串辣得滿臉通紅,邊吸著氣邊笑道:
“你這惡犬有點意思啊,說話真逗。”
宋詞沒往那邊看,只像是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容詩翊那邊,他話音剛落,就收獲了那一整桌大漢的注視。
但容詩翊一點不慌,他就站在那,從從容容地回看過去。
剛剛被他拍肩膀的那個男人放下了酒杯,他靠在椅背上,用一種令人難受的目光,將容詩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那男的點點頭,往身上套了件衣服,而后玩味地道:
“你是剛那個烤串的小哥吧?你們店的員工對待客人就這態度,不會好好說話?”
好好說話你理我了嗎?
容詩翊心里吐槽著,壓根沒拿正眼看他,只散漫道:
“我下班了,我現在在以個人名義提醒你,不行?”
“行行行,但你是個alpha吧,怎么,哥哥們信息素太強,壓得你抬不起頭來了?”
男人語氣夸張地嘲笑了一句,那一桌的人聽見他的話,都跟著哄笑起來。
其中一個瘦猴似的男人往周圍看了一圈,說出來的話十分惡心人:
“哎,說不定是哪個小o受不了了,這小兄弟幫人家出頭呢。這樣吧,哥哥們算給你做個好事,我們的信息素不收了,小o受不了,你幫他解決得了,你要是不行,換我們解決我們也很樂意啊哈哈哈哈……”
他們說話時并沒有刻意壓低音量,說完便笑作一團,聽見這話的人皆露出嫌惡的表情。
容詩翊深吸一口氣,他很夸張地翻了個白眼,抱起手臂,認真地問瘦猴道:
“說這么惡心的話,你的屁股和嘴是長反了嗎?”
瘦猴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暗罵一句,下一刻,容詩翊便感覺到有alpha的信息素壓了過來。
一般情況下,alpha平時釋放的信息素對同是alpha的人并不會有什么威脅,但到起了沖突時,信息素就成了助長氣勢的手段,較強勢那方的信息素會產生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逼迫對方俯首。
容詩翊真的很討厭這個環節。
要打架就打架,搞什么信息素對抗。他不弱,信息素放出來也能壓住大半alpha,但奈何草莓奶油味實在太沒有攻擊性了,是一旦放出來,在場所有人都會嘲笑的程度。
容詩翊可丟不起這人,所以他就在原地站著,即使身上壓了至少三種信息素也還是一副從容的模樣。
不遠處的展博川看戲看得正高興,他喝了一口水,一點也不嫌事大:
“怎么還沒打起來?現在是在飚信息素嗎?誰更厲害?”
展博川是beta,他對信息素并不敏感,只能讓宋詞幫忙講解。
宋詞像是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那邊。
容詩翊背對他站著,離得不遠,但他并沒有聞到容詩翊信息素的味道。
宋詞不知道容詩翊為什么遲遲不放信息素,但現下以多對少的局勢他不太喜歡,再加上他之前就看那幫混混不順眼,于是下一秒,屬于宋詞的信息素便如潮水般向那桌的alpha壓了過去。
宋詞的信息素是一種名叫白蘭地的烈酒,其味道甘醇濃厚,酒氣中帶著果香,攻擊性極強卻不失優雅,像王者一般以絕對的優勢凌駕于在場眾人之上。
宋詞笑了一下,漫不經心答了展博川之前的問題:
“之前不知道,但現在,我最厲害。”
那邊,瘦猴等人突然感覺到有種恐怖的壓迫感襲了過來,但他們能感覺到這信息素并不屬于眼前的紅毛小子,而是……
瘦猴看了一眼,剛好對上隔桌宋詞冷冷掃來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