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開被子,從后面貼上陸熙的背部,一只手臂穿過她的頸下,另一只手環上她的腰。
淡淡的沐浴露香氣縈繞,就像暗夜里催情的迷藥。
他故意纏她,聲音暗啞,“睡這么早,怎么不等我?”
陸熙抗拒,抓住他欲撩開她睡裙的手,本能說謊,“我身上來了,不方便。”
沈湛動作微頓,“提前了?”
“嗯。”
沈湛不疑有他,轉而撫上陸熙小腹。
大手溫暖干燥,熱熱的,很是舒服。
“疼嗎?”
陸熙搖頭。
半晌,沈湛輕語,“看來杜大夫給你調理得不錯,繼續好好吃藥。”
陸熙鼻子一酸。
溫柔刀,割得她心痛。
眼淚瞬間濕了枕頭。
“邵伊珊…會被送出國,不會再找你麻煩,放心。”
陸熙內心苦澀。
只要他沈湛不拿出自已已婚的態度,她還是會被針對。
一個邵伊珊離開了,以后會有千千萬萬個邵伊珊前赴后繼。
沈太太,呵,連個擺設都算不上!
“怎么不說話?”沈湛扳過她的下巴,手上濕意讓他頓住想吻她的沖動,“哭什么,我給你委屈受了?”
月光透過紗簾,斑駁地打在男人俊美的臉上。
那無關情愛的眼波中,是如凝深淵般的審視。
神色冷冽,黑眸深處涌動著幾分薄怒。
每每此時,一個聲音就會自動蹦出來提醒——他終究還是恨你的。
陸熙舉起自已的雙手,借著月光,能看清已經甲床分離的十根手指。
哽咽中,她醞釀的情緒三分真七分假,“太疼了,忍不住才哭的…”
沈湛回身打開頂燈,從床頭抽屜里拿出小型醫藥箱,拿出碘伏和紗布進行消毒包扎。
陸熙從小就是,只要琴練多了,指甲就會受傷,有時還會弄得琴鍵上一片“血肉模糊”。
沈湛也因此學會了包扎,包得既美觀還不影響彈琴。
其中幾次,不乏陸熙故意,就想摸摸沈湛的手。
可這次,她是一點兒齷齪心思都沒有了。
捏著她纖纖玉指,沈湛包得認真,怕弄疼她,始終眉頭緊蹙,“音樂會什么時侯?”
“下個星期五。”
“每天練琴不準超過四個小時,我會讓林媽看住你。”
陸熙鬼使神差問了一句,“那天,你會來嗎?”
“當然!”沈湛沒猶豫,“我保證那天座無虛席。”
“你要找人來給我捧場?”
沈湛抬眸,“那不是一呼百應嗎!我說過,我要看沈太太在臺上是如何熠熠發光的。”
陸熙悵然。
這要是他的心里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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