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憐怔愣一瞬。
待反應過來,就開始河東獅吼,一邊嘶喊著“老瘋子”,一邊跑進衛生間整理記身狼藉。
林媽從容不迫追了上去,抓住江憐的襯衫領子就把她往外拽,“你個爛俗東西,還耀武揚威到沈太太頭上了…”
還不忘把花也一起丟出去,“帶上你的東西滾,再讓我看見你挑釁她,下次潑你臉上的就是濃硫酸!”
林媽門摔得響,江憐連個屁都沒敢放。
陸熙有些擔憂,“她是告狀精,一會兒沈湛就該殺過來了。”
林媽擦了擦手,漫不經心地說:“姑爺要是向著江憐,那我就給他也倒碗粥,好好洗洗眼睛。”
陸熙這幾天以淚洗面,好不容易見了笑臉。
林媽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你和你媽媽一樣,既專情又多愁善感,那點兒堅強都用來偷偷抹眼淚了。我倒覺得,咱敢愛敢恨,拿得起也要放得下,人生苦短,何必跟自已過不去呢?”
陸熙勾唇,“我不是專情又多愁善感,我是愚蠢還偏執,林媽你說的對,人生苦短,要拿得起放得下。戒斷一段感情需要過程,通時也要忍受痛苦,就像小時侯爸爸控制我吃糖一樣,給我點兒時間,我會戒掉的…”
林媽心疼,拍著她的小手說:“放心,林媽陪著你,林媽不會讓你孤孤單單的。”
陸熙眼含熱淚,伸出小拇指,“拉勾!說話算話,我可只有你了。”
“傻孩子…”
*
另一邊,江憐雄赳赳地來,灰溜溜地回去,一路上行人審視的目光幾乎灼燒得她l無完膚。
她帶著一身黏糊糊的粥跑回0727,正值白芷已經換好衣服,江母正收拾著她的東西。
白芷看見了不由得驚訝,脫口而出道:“她們欺負你了?”
江憐屁股一沉坐在沙發上,下一秒就放聲大哭,“連老女人都敢惹我,我不甘心!”
接著,她連喊帶嚎講述了事情經過。
江母聽得心煩,大概了解后就打斷道:“行了,你就是個慫貨!”
“我慫?”江憐不服氣。
“你不慫怎么著?”江母把行李袋往地上一撇,扭著屁股坐在女兒身邊,“你當時不打回去,現在回來跟我哭,不就是沒出息嗎!”
“我沒跟你哭,我要等沈先生來,讓他給我出氣。”
“你以為你是江歲啊,沈先生說給你出氣就給你出氣?”
江憐瞪了白芷一眼,卻不得不承認自已比不上白芷在沈湛心中的位置。
江母繼續說:“一個老太太,不值得沈先生大費周章,咱們自已解決就好了嘛!”
江憐擦了擦淚,“怎么解決?”
江母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這件事辦得明白,可是一箭三雕的好事。第一,那老女人變成死老女人,第二,陸熙傷心欲絕,第三,破壞他們夫妻關系。”
“媽!您快說說,該怎么辦?”
“嘖,當然是找你的老相好幫忙嘍。”
“啊?”江憐打了退堂鼓,“肖龍金盆洗手,已經好久不沾染人命官司了,再說,上次那事兒風頭還沒過,且躲著呢…”
“他再金盆洗手,手里也攥過人命啊!可別忘了他欠你的,這些都是他姓肖的在還債,他不想也得干!”
“可是,我怕沈先生懷疑到我…”
江母會心一笑,“這恐怕就得讓歲歲幫我們在沈先生面前,給我們托底嘍。”
“媽!注意你的稱呼,沈先生喜歡叫她白芷!”
“哦對對對,白姑娘白芷,咱們如今都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吶!”
江母的意思,白芷聽得不太清楚,“你們,想要買兇殺人是吧。”
“哎,不對!”江母道:“這叫為江家的未來謀福利,只有你嫁給沈先生,才能保證我們雞犬升天啊!”
白芷垂下眼簾,“可我不想嫁沈湛,我想嫁的人是李修。”
江母起身坐到白芷身邊,“小嬸嬸知道你的心思,將來也定會給你和李修讓主。只不過現在,咱需要沈先生這個跳板,你費心討好,我不會虧待你的呀。”
白芷抬眸,眼神里是不諳世事的純潔,“你會為我和李修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