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罪人,也是父親。
只是這次,陸熙沒有了父親的保護,也許生死難料了…
“我…我沒害怕,”她倏爾抬起清亮的雙眸,若有所思道:“國外的醫療資源還是豐富一些,我想著邊上學邊治療邊等心源,會不會多點兒機會?”
“上學?”
“嗯,我已經申請下來m國音樂學院,不出意外的話,半個月之后出發。”
秦時昱“騰”地站起,“怎么不早說?”
“唔~”陸熙也撐著身子坐起,懵懵的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激動,“我現在說,也不晚呀。”
“半個月時間,怎么夠我交接工作!”
陸熙一頭霧水,“我出國留學,和你工作有什么關系?你副主任當的好好的,交接工作干嘛?”
秦時昱語塞,將唇抿成一條直線。
坦白怕嚇到她,瞞著又憋得難受。
折中來說,就半真半假了,“有個國際醫學交流的研討會,舉辦地就在m國,你要是早點兒說,咱倆說不定就能坐通一個航班了。”
陸熙挺起孱弱的脊背,眼神里盡是小小的雀躍,“你怎么就知道咱倆不能是一個航班啊?我還沒訂機票,你買了哪天的,我也買通一班不就行了!”
秦時昱忍著壓住微揚的嘴角,眉梢一挑,“身份證號給我,我幫你訂。”
陸熙晃神。
出國讀研這件事,她沒和沈湛商量就自已讓主了。
沈湛已經給她聯系好千音樂團的工作,她到現在都沒給團長回復。
不知什么時侯開始,她已然有了冷靜的想法,沒有決絕到離婚或老死不相往來,只是想換個環境重新審視自已與他的感情。
可當真正要踐行“離開”,心里又莫名陣陣隱痛的…舍不得。
秦時昱看出她的猶豫,“你沒告訴他你要出國留學,對嗎?”
陸熙低眉淺笑,“這是我第一次對他隱瞞,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這時,她手機響了。
拿起,面部解鎖,瀏覽未讀信息。
一遍,兩遍,讀不懂,再讀一遍。
看著她緊蹙的眉頭,秦時昱關心地問“怎么了”。
陸熙搖頭,卻立刻撥打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接通的一刻,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低沉“陸熙”。
她笑了,問他在干什么。
他回答,在忙。
冗長的沉默后,他再開口就是“抱歉”,秦喬的婚禮,他有事不能參加了。
可他的賀禮會送到,絕對給足陸熙面子的賀禮,會準時送到。
陸熙扯唇,沒關系,禮到就行。
臨掛電話之前,他說等婚禮結束,會派人接她回北城。
陸熙“嗯”了一聲,畢竟,他給的承諾太多,她已然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會臨時變卦。
她緩緩放下手機,指了指放在床頭柜的包,“身份證就在貼邊口袋,麻煩你幫我訂票吧,就訂…半個月,半個月以后,m國,f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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