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
陸熙走進住院樓,來到七樓高級病房區。
出了電梯,遠遠就看見守在0727門口的江濱。
近鄉情怯,她心里攪著勁兒的不舒服。
“江濱!”陸熙輕喚一聲,加快腳步。
原本還有點兒昏昏欲睡的江濱立刻精神了,瞥了一眼病房里,就匆匆迎上前去。
“夫人您怎么這么晚還來了?”
“我來看沈湛,他怎么樣?”
江濱始終攔著她,不讓她靠近病房,并敷衍,“沒事,在恒康您還有什么不放心,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去看看他…”
“夫人,沈總休息了,咱們就都別去打擾了。”
“打擾?”
陸熙未必不了解江濱的反常,他如此橫攔豎擋,到底是她打擾沈湛休息,還是打擾了沈湛和別人的好事!
陸熙抿了抿毫無血色的嘴唇,問:“江憐在病房里嗎?”
江濱直男,不會撒謊,“是沈總允許她留下來照顧的。”
陸熙的眼淚已然在眼眶里打轉了,“那他為什么不見我,是江憐在他耳邊吹了什么風嗎?”
江濱:“夫人,江小姐盡心盡力,什么都沒說,您還是找找自身的原因吧,您請回。”
陸熙不甘!
她不甘受辱,不甘屬于她的盎然戴在邵伊珊脖子上,更不甘從鬼門關溜達一圈兒回來后,受到自已丈夫的冷落!
她有何錯?
祈福有錯?戴著“盎然”參加他的生日會有錯?還是得知他出車禍來探望有錯?
至于江憐…
是想坐收漁翁之利的人,簡直比邵伊珊還要可惡!
此時此刻,陸熙無所謂委屈,無所謂恨,她就只是想單純地關心她的愛人。
“江濱,我對沈湛如何,你是一路看過來的…不瞞你說,我昨晚舊病復發進了搶救室,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手里還捧著我給沈湛求的平安符…”
頓了頓,“我承認我愛得卑微,但我這個人不卑微。他出事陪在身邊的人不是我,我介意得很!”
“算我欠你個人情你讓我進去看看,只要確定他平安無事,我立刻就走,行嗎?”
江濱雖然為難,但想了想沈湛應該已經睡下,就勉為其難答應了。
“夫人您悄悄的,看一眼就成,別讓我難讓。”
“好,我答應你。”
進入病房,沈湛確實已經睡了。
可江憐也睡了,就趴在病床邊,準確地說,是枕在沈湛的小臂上。
陸熙止不住眼淚,卻不是因為兩人過于親密的動作。
沈湛臉上淤青,脖子上戴著牽引器,小臂和大腿都打了石膏。
身上留置針、尿管、引流管,還有各種管子連接著生命監測儀器。
印象里,沈湛身手不凡以一敵百,只要他不想,就不會受傷。
陸熙心疼,疼到渾身顫抖,呼吸困難。
不用江濱催促,她只待了一分鐘不到,就轉身離開了。
她沒有走,而是在住院樓大廳坐了一宿。
待天空泛起魚肚白,她從口袋里掏出那枚平安符緊握在手,向七樓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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