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彥承身高188,離得遠,也一眼就能看見。
他靠墻而立,氣質出挑,但難掩疲憊。
換讓平常,秦喬早就跑過去抱著他哭了。
可現在,近鄉情怯。
粱彥承從未發過脾氣,對她永遠哄著來。
越是這樣,她就越害怕。
害怕他不高興,害怕他對她失望。
明明跟她沒關系,明明是無辜的,可她就是莫名心虛,沒辦法坦然面對。
她知道自已慫,可在大是大非面前從不含糊。
今天,第一次,她是真的慫。
轉頭對剛剛審訊她的警察說:“我好像有事忘了交代,要不還是把我關回去吧。”
警察一副“你沒事吧”的表情,“你當這是你家想留就留,趕緊的簽字走人,別耽誤事兒。”
她的腿像灌了鉛,心情卻比腿還要沉重。
粱彥承沒有走過來迎她,而是站在原地。
就這么一小段路,秦喬腦補了許多:簡云舒不行了,粱彥承是來跟她說分手的,已經通知了秦立岷和鄒韻,直接把她弄回漠市關著,大學也不用念了,這輩子也別想再出來…
秦喬眼圈兒紅紅的,站定粱彥承面前,“你媽媽她,怎么樣了?”
“先上車。”
他嗓子啞了。
這得上多大的火呀!
秦喬心臟細細麻麻的疼。
車就停在公安局對面,他自已開來的一輛速騰。
一路無,直到車子停在北音門前,兩人一左一右下了車。
粱彥承拿出了后備箱里秦喬的大提琴和包包,“你先回去,有事我再聯系你。”
“沒事就不聯系了嗎?”秦喬眼里鋪了一層淚,“你要聽我說說今晚都發生什么了嗎?”
“秦喬,我媽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我實在沒心情…不過我知道與你無關,謝謝你第一時間送我媽去醫院,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粱彥承把東西交給她后,捏了捏她的肩膀。
車子轉了個彎,徹底消失在視線。
冷風吹過,她眨了下眼睛,臉上流下一片溫熱。
她想,他需要時間。
那她,就給他時間。
*
自那晚回去之后,秦喬就發燒了。
三天,反復高燒。
校醫院看過,藥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見效。
陸熙著急,想帶她去三甲醫院再看看。
秦喬不去,說自已吃瓶黃桃罐頭就好了。
罐頭買來,她吃了一塊兒就放下了,“陸熙,你說的那個靈濟寺,我想去拜拜。”
十二月份,北城已經很冷了。
秦喬沒顧陸熙勸說,起了個大早打車去了靈濟寺。
燒完香拜完佛,秦喬的l力已經耗盡,坐在樹下石階氣喘吁吁。
陸熙伸手探了探她額頭,又燒了起來。
“嘖,不是說黃桃罐頭好使嗎?”陸熙怒其不爭,一邊拿出退燒藥一邊打開保溫壺,“下山就去醫院,可不能再容你胡鬧,再燒下去人就傻了!”
秦喬接過藥和水,“我從小就這樣,嚇到了就發燒。”
“那都是怎么解決的?”
“吃黃桃罐頭啊!不過我媽好像也給我喝什么符水之類的東西,我不知道,也沒問過。”
秦喬仰頭,吞了顆退燒藥。
陸熙上下打量她,“你不是一向信奉東北出馬仙的嘛,怎么突然要燒香拜佛了?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有事瞞著我吧。”
秦喬抿了抿干澀的嘴唇,揚起瘦削的小臉,望著灰蒙蒙的天兒,“我是無所謂信仰,什么好使信什么…一會兒去市醫院吧,順便,去看個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