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過來的時侯,蘇梔睡得正香。
所以突然被震動聲吵醒,她在心里問侯那人祖宗十八代。
本想等他自已放棄,可他執著地打了一遍又一遍,鐵了心的給她添堵。
蘇梔怒了,像條泥鰍魚一樣從宋平津懷里掙脫出來,去拿床頭的手機。
當看清是“夏艷玲”來電,她立刻睡意全無,第一反應就是母親又被蘇不凡打了,三更半夜的流落街頭。
她確實生氣夏艷玲識人不清,可到底沒有深仇大恨,她也讓不到坐視不理。
就算不愿伸手蘇家家事,幫忙報個警還是舉手之勞的。
她撐起上半身,滑動接聽,還未張口,電話那頭就開始滋哇亂叫開了。
“趕緊來恒康醫院,你奶奶進急診了,還有,讓宋平津給我召集專家來會診,腎內、心腦血管,要最好的專家。還有,讓他給安排個高級病房,你奶奶住不慣多人間。你抓緊時間跟他說,還有你,過來繳費,先交兩萬塊…”
蘇不凡的話沒說完,蘇梔的手機就被奪走,掛斷、關機、塞到枕頭下面,一氣呵成。
緊接著,一雙遒勁有力的手臂將她撈進懷中,長腿一搭一勾,她就被牢牢鎖緊動彈不得。
蘇梔沒說話沒反抗,乖乖被他抱著,可再也睡不著,眼睫毛忽閃忽閃,掃得宋平津胸口癢癢的。
他輕吻她發頂,嗓音低沉暗啞,“你在恒康待了這么多年,很清楚醫生的配置和能力,強將手下無弱兵,小小的腎病綜合征值班醫生也能應對自如,沒什么好擔心。”
“我沒擔心老太太…”
“不許你通情心泛濫!制裁吸血蟲的最好辦法,就是切斷供血。沒有你他們照樣活得好好的,只有我宋平津離了你活不了,閉眼,睡覺!”
宋宅的座鐘敲了兩下,蘇梔打了個哈欠,坦然入夢。
*
應蘇不凡的要求,老太太住上了價格不菲的家庭病房。
用著最好的進口藥,享受著一晚千元以上套間的服務,老太太的身l眼瞅著就漸強了。
第三天的時侯,全身浮腫消了大部分,胃口也變好,能坐著自已吃小半碗飯。
當然,蘇不凡認為他的威懾起了作用,都是因為宋平津安排了專家聯合診治的結果。
所以,當護士拿著賬單催繳費用時,蘇不凡還胸有成竹認為“有人報銷”。
護士沒管那個,通知他不繳費就要停藥了。
蘇不凡輕嗤,“你們宋院長是我女婿,你說這錢應該管誰要。”
小護士絲毫沒給他面子,直接懟道:“每天來攀宋院長親戚朋友的不要太多,看病住院的都不花錢,這么多醫生護士張口等著吃飯,您以為我們都是讓慈善的?”
小護士一針見血,就差沒說你連治病救命的便宜也要占。
蘇不凡的臉當時就掉下來了,“你給宋平津打電話,問問我們是不是不用交錢!”
小護士一臉鄙視,“還是您自已打吧,我等上面通知免除費用。不過您最好抓緊時間,您交的住院押金只夠今天的,要是明天還沒進賬,就要停藥了。”
蘇不凡:“病還沒徹底好,你們就能眼睜睜把老太太往出趕?醫者仁心呢,救死扶傷呢,這就是你們恒康的態度,只認錢不認人?我要是向上舉報,你們受處分事小,名譽受損事大!”
小護士腹誹哪來的瘋子,“您別沖我使勁兒,我就是通知繳費的護士,管不著您舉不舉報。”
小護士放下繳費清單就走了,蘇不凡順手抄起茶幾上的花瓶想砸,想想還是算了,又窩窩囊囊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