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現在不止腰疼,頭也疼…
好在這時,宋平津從手術里走出來了。
蘇不凡連忙迎上去,“怎么樣,孩子有沒有事?”
宋平津摘了口罩帽子,直奔蘇梔,“怎么坐這兒了?”
“我媽怎么樣?”
宋平津像抱小寶寶一樣,兩手掐著她腋下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你媽沒事,孩子流掉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蘇梔很平靜,也坦然。
倒是蘇不凡,整個人頓時沒了精氣神。
……
夏艷玲從麻醉中被叫醒,身邊只有蘇梔一人陪著。
“你爸呢?”
蘇梔溫柔地摸了摸母親額頭。
怎么忍心告訴她,蘇不凡去找宋平津研究下一次移植的事宜。
“爸他,去給你辦理入院手續了,媽,孩子…”
“我知道。”夏艷玲抬眸看向輸液袋,“那是促進子宮收縮的藥物,我認得。”
蘇梔握住母親的手,“媽,孩子還會再有的,你不能傷心,奧!”
夏艷玲搖搖頭,眼中含淚,“梔子,媽不想要孩子了。媽找人算過,這輩子就一兒一女的命,讓多少次試管都成功不了。我不怕遭罪,可一次次失敗,我也心疼那成型的孩子…我一跟你爸提,他就發火,我,我不知道該咋辦了。”
蘇梔貼近,小聲問:“你還愛爸嗎?”
“愛?”夏艷玲迷惘,“我和你爸是相親認識的,沒有經歷過自由戀愛,反正就按部班結婚生子過日子,他說啥我聽啥,不知道愛是啥滋味。”
蘇梔眼神里有小小的憧憬,溫溫柔柔告訴母親,“愛就是,由一時沖動開始,變成綿延不絕的過程。你在乎他的感受,他高興你就高興,他不開心你想哄他開心;你愿意與他分享快樂、共擔辛苦,不單單是責任和索取,更是為彼此付出。這種心境很長、很貪婪,貪婪到舍不得,不止想要這輩子,還要下輩子,下下輩子。”
夏艷玲頗為震撼,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這是愛,也沒有人教她怎么判斷自已是否被愛。
但她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自始至終,她不曾對蘇不凡產生一時沖動,也沒有這種貪婪到舍不得的心境。
她厭倦曾經和現在的生活,她受夠了枕邊人的頤指氣使,還有永無止境的指責。
歲月沉淀,夏艷玲無光的眼神中突然變得清澈,她反握住女兒的手,堅定地說:“我沒愛過他,從未。”
他們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連蘇梔和蘇政嶼都是無愛婚姻的產物。
蘇不凡不愛妻兒,他只愛他自已。
夏艷玲隱忍他語謾罵和動手家暴多年,被他洗腦洗得連反抗都忘了。
她一味后退忍讓,換來的是他變本加厲,就連女兒也不能幸免于難。
“梔子!”夏艷玲激動得支起身子,“我不要再為他生孩子,我要,我要跟他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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