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不可能喜歡你”,就像魔咒一樣,在陸熙腦海里揮之不去。
第一次被拒絕,就被拒絕得絲毫不留情面,好像…好像故意讓她下不來臺。
還好,他沒在她的生日宴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陸大小姐不自量力地喜歡我”…
實際上,她不太記得那天,她是怎么回的家,是怎樣僵著笑容應對客人,有沒有切蛋糕,都說了些什么,都讓了些什么。
她病倒了,高燒三天。
可似乎也就這一病,讓她突然想通了許多。
感情不能強求,他既不喜歡,那就算了吧。
沈湛依然還是她的保鏢,但也僅限她的保鏢。
無需他刻意保持距離,陸熙就已經讓回了她的大小姐。
平常上學接觸不到,放假回家,她不是練琴就是回房間,很少吩咐沈湛讓什么事情。
彼此碰面,他一聲“大小姐”,她微笑頷首。
她所有的爛桃花瞬間消失,再沒有纏著她、向她表白送禮物的男生。
她知道這些都是沈湛讓的,是沈湛應該讓的。
陸熙第一次動心就無疾而終,算不得初戀,算…暗戀吧。
而沈湛,也并沒有像他說的那樣談婚論嫁,甚至不像有女朋友的樣子。
他仍然只在每年七月末的時侯請假,雷打不動。
不知道他請假去了哪里,去讓什么,陸熙好幾次想開口問問,想想還是算了。
寒來暑往,陸熙考上了國內音樂的最高學府。
可陸氏集團似乎出了棘手的問題,那段時間,她每每去陸氏集團都會被“趕回來”。
日子沒有太大波瀾,只有深埋陸熙心底那份愛意,總會在夜深人靜時冒出來,提醒她并未放下。
用秦喬的話就是,“秀色可餐,許看不許吃,挺酷刑的”。
大一暑假回來,陸熙花了大量時間來種花種草。
幾乎整個前院里,都是她移植的盆栽。
每天除了保持六個小時的練琴時間,就是侍弄這些花草。
二十歲的年紀,活得太過安逸也不是什么好事。
在一次晚餐餐桌上,陸兆遠提議,讓她出國旅游放松放松。
陸熙興致缺缺,“我還得練琴呢,不去。”
“耽誤幾天也不能忘,聽爸爸的,呃…給你找個人煙稀少的海島玩玩兒,交交朋友什么的,整天少寡語可還像話?”
“人煙稀少還要交朋友啊?爸你也太矛盾了吧。”
“錢到位了,人煙稀少就說明都是精英,出去碰碰,說不定天賜良緣呢?”
“爸,你嫌我煩,想把我嫁出去了?”
站在一旁的沈湛掀起眼皮,一瞬不瞬盯著陸兆遠的嘴。
“哈哈!戀愛自由婚姻自由,你不想嫁,爸爸就留你一輩子。”
陸熙戳戳碗里的米飯,“嫁,也要嫁個喜歡我的!”
“嗯?為什么不是嫁你喜歡的?”
因為我喜歡的,不喜歡我呀!
陸熙扯了扯嘴角,“爸,就按你說的吧,把我送荒無人煙的小島上,看看月老的線能不能牽到那兒,賜給我個如意郎君啥的。”
“這孩子!”陸兆遠笑著,給助理打電話交待訂票事宜。
陸熙只覺如芒刺背,回頭,正好對上沈湛那雙情緒不明的眼睛…
*
三天后,陸兆遠把陸熙和沈湛送上了飛往東南亞的飛機。
卻不想在回集團公司的路上被一股武裝力量截停,帶到了一間廢棄廠房。
陸兆遠以為自已被仇家盯上了,主動提出以錢換命。
不成想,對方不要錢也不要命,反而跟他聊起沈湛身世。
至此,陸兆遠才知道沈湛是聶柏洋的兒子,也知道他來自已身邊報仇雪恨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