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蕻英嗆了一口茶水!
她吃過這小蹄子的虧,就是想耍威風立威信罷了。
二哥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又是那沈先生的寶貝疙瘩,她有幾個腦袋敢動啊!
邊咳嗽邊拽陸熙拽,“咳咳,我還沒死呢,下什么跪!”
陸熙不肯起,眼神真摯,辭懇切,“七姑姑,雖說宅基地寫的是我爸名字,可這些年若無您悉心照料,也長不成這么出息的植株。我以前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
周蕻英臉紅,明明是自已霸占人家產業多年,還給侄女下馬威。
她不是無知悍婦,只是早年喪夫,又為護住周家祖產,需要她時刻佯裝堅強罷了。
久而久之,養成了這種提防戒備、六親不認的性格。
哪個女人骨子里還沒有幾分溫婉柔情啊!
周蕻英蹲下身,臉上盡是無可奈何,“跟你交個底!不是你七姑姑不幫忙,實在是這個季節的回魂草不能入藥!”
陸熙只覺一陣眩暈。
周蕻英繼續道:“回魂草葉子顏色發灰,正是毒性最大的時侯,毒性吸收至少需要五個月時間,春暖花開時才會逐漸顯現出顏色…大侄女,要不你再想想別的辦法,再不就,那人還能活到來年開春不?”
陸熙依然跪著,淡定解釋,“是沈湛!他l內蠱毒發作,以致細胞自我攻擊,器官衰竭,現在,已是病入膏肓、強弩之末..七姑姑,但凡我有一點兒辦法,我都舍不得動回魂草。我見證過它的奇效,它救活了一個…被醫生判了死刑的孩子…”
她低下頭,“我救他,是因為我愛他,我想讓我的孩子們有爸爸…我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撐到春暖花開的時侯,怕就怕一句‘太晚了’徹底毀了希望…”
生路坎坷,接連兩次被拒絕被打擊,陸熙心理已然到了承受極限。
她可以去爭取、去努力,哪怕斬斷一切后路她也能義無反顧地去試試。
可就是不能告訴她,“沒辦法”、“無能為力”、“實在抱歉”…
周蕻英心軟了。
侄女哭的樣子,和她當年死了老公時,一模一樣!
沒有撕心裂肺,甚至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只一味掉淚。
她深知心傷到底的滋味,這樣哭早晚會哭出毛病。
周蕻英兩個雙胎兒子,還從來沒有跟小輩如此細聲細語,“大侄女莫哭,倒也不是一點兒辦法沒有…”
陸熙抬頭掏了掏左耳,濕漉漉的雙眸像小鹿一樣純真,“您說什么?”
“你有身子,別跪地上,起來,起來我告訴你!”
周蕻英扶著她坐到藤椅,又脫下自已的外套蓋到她身上。
搬了把小板凳在陸熙腳邊,把另一把藤椅讓給蘇梔坐。
掏出煙盒,磕出一根女士香煙,沒有點燃,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催化回魂草成熟,最好的養料便是人血了!”
頓了頓,看向陸熙,“新鮮的,最好是hh血型系統,俗稱孟買血型。”
“以前,這些回魂草都是由我父親,也就是你爺爺親自輸血澆灌,只可惜,他的后代子女,竟沒有一個隨了他的血型,后來就花大價錢購買。”
“由于血型稀有,基地跟世界各地一共二十位孟買血型的人簽訂合通,只不過抽血和運輸都有嚴格規定,每年秋冬兩季,是休養生息的時間,若想要聯系他們,可能要請二哥出馬,會耽誤一些時間…”
陸熙握住周蕻英的手,抑制不住激動,“七姑姑別舍近求遠,我就是孟買血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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