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聲慘嚎傳來,清風的臉也變了。
巫鐵居然左手成鷹爪狀,硬生生的,緩慢的,在白文的臉上抓出了五條深可及骨……不,是在白文的面頰骨上都抓出了深深的痕跡。
五條血淋淋的傷口從白文的左耳橫跨整個面孔,撕開了他的鼻梁骨,直接劃到了他的右耳下面。
原本生得清秀文弱,論長相能有九分以上姿色的白文,那張平日里讓燧朝無數大家閨秀纏綿不已的俊俏面龐,瞬間就變成了一張比惡鬼還要猙獰丑陋的鬼臉。
幾個白蓮宮女弟子看到了白文的臉,她們嚇得嘶聲尖叫,又有兩三個女弟子身體一抽,硬生生被巫鐵的殘酷手段嚇得昏厥了過去。
白文的身體劇烈的抽搐著。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巫鐵巫鐵居然真的對他下手用酷刑了,居然真的敢在他身上肆意的施展殘酷手斷了……這,這,這,怎可能呢?
他可是白蓮宮當代文曲,是白蓮宮門下弟子的大師兄啊!
海水還在不斷的灌進白文的肚子里,他的身體內不斷有帶著異味的水噴出來。水流太過于湍急,白文的腸胃都火辣辣的劇痛,水流猶如鋼刀一樣刮過他的腸胃,流出來的水流中已經染上了一絲絲血色。
巫鐵低沉的咆哮著:“交回裴鳳,否則,本王勢必屠盡白蓮宮!”
一旁的白鹿咬著牙看著白文、白武被巫鐵如此折騰,他眸子里有奇異的光芒閃爍,突然他大吼了起來:“白文師兄,挺住……我白蓮宮弟子氣節在此,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
白鹿正在口沫四飛的喊著口號,巫鐵已經瞪著通紅的眼珠,向他望了過來。
白鹿張大嘴,卻再也不出任何聲音。
一道靈光閃爍,巫鐵身上一道人影蹦了出來,氣息變得無比厚重,實力比半個月前提升了許多的五行道人從巫鐵體內迸出,冷然一笑,身體一晃就到了白鹿面前。
一株巨桑在五行道人身后涌出,巨桑上,一頭三足小鳥兒歡快的蹦著。
‘嚦’的一聲輕鳴,小鳥兒噴出一縷細細的金色火光,精準無比的命中了白鹿身體正中的要害部位。
白色的長衫被金色火光燒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一股淡淡的肉香味噴出,白鹿出慘絕人寰的尖叫聲,他瞪大眼睛,萬分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慧根’在金色火焰中慢悠悠的化為灰燼。
‘啊~~~’!
平日里和白鹿交好的幾位白蓮宮女弟子看到如此可怕的一幕,她們嚇得雙眼一翻,又昏厥了好幾個。
白鹿尖叫,嘶吼,語無倫次的叫罵著。
作為白蓮宮這一代有資格外出行走的弟子之一,白鹿在燧朝看成是‘笑傲王侯’的人物,尋常國主在他面前也都下意識的矮了三分。
無論走到哪里,迎接白鹿的都是鮮花、歡呼、美酒、美人,是最盛情的歡迎。
他何曾想過,有一日,他會被人用如此殘酷的手法對待?
一旁的清風看得直咧嘴。
他下意識的嘟囔著:“白鹿,本名程德,燧朝程家子弟。程家,那是‘國主’之家,嘖……這可結死仇了。”
搖搖頭,清風喃喃道:“不過,一個程家,也無所謂……僅僅是一個程家的話,無妨!”
清風不斷的安慰自己,只是臉色已經有點青了。
白鹿身后的程家固然無關緊要,但是這里還有白文、白武,還有這么多的白蓮宮弟子呢……
和青蓮觀不同,白蓮宮的弟子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出身燧朝的豪門世族,他們已經連貫一氣,結成了同氣連枝的利益集體,牽一而動全身。
白文、白武瞳孔縮小,震驚、驚駭的看著嘶吼尖叫的白鹿。
這等可怕的事情……如果落在他們身上。
白文只能軟弱無力的,再次抬出了白蓮宮的招牌:“武王,你萬萬不可自誤,我們白蓮宮……”
此刻,說什么‘大義’、什么‘道義’之類的,似乎已經沒什么用了,還是用語威脅更加有力。
巫鐵低頭看了看白文,一掌按在了白文的小腹上。
巫鐵掌心大片灰色霧氣噴濺,‘枯朽’和‘衰老’道韻彌漫,眼看著白文的肚皮干癟、起皺,原本豐滿豐腴的軀體快的老化。白文出痛苦的哀鳴聲,他身上出現了近似‘天人五衰’的怪異變化。
一旁的白武憤然掙扎著:“武王……你……你……你不得好死!”
巫鐵朝著白武指了指:“看來,本王的話,嚇不住人……滄海,殺了他!”
滄海道人應諾一聲,右手一晃,數十顆滄海神珠蹦跳而出,就要朝著白武的腦袋砸下去。
遠處,突然一聲低沉有力的呵斥聲傳來:“善哉,善哉……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何方妖人,膽敢如此欺凌白蓮宮的諸位師兄?”
一片散出淡淡檀香味的琉璃明光憑空出現,籠罩在一眾白蓮宮弟子的身上。
‘叮’的一聲,一顆滄海神珠落下,重重砸在白武的腦袋上。
薄薄的琉璃明光蕩漾了一下,滄海神珠的全力一擊,居然沒能擊破這一層琉璃明光。
清風厲聲呵斥道:“紅蓮寺的死禿子,你們來得好快……怎的?你們要橫架梁子?”
遠處一片祥云快飛來,祥云上站著三百來個牛高馬大、頭皮锃亮,身穿各色僧衣的大和尚。
領頭的和尚身高過十丈,正是前些日子,在紅蓮寺內,向一眾老僧匯報情況的壯碩僧人。
這大和尚右手握著一顆晶瑩剔透的舍利寶珠,那帶著淡淡檀香味的琉璃明光,正是從這顆舍利寶珠中噴出,遠遠的護住了白蓮宮眾人。
巫鐵冷眼看著這群突然出現的大和尚,冷聲道:“你們,想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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