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其實這都不算證據,最多只能算是線索。陶
勝才完全可以自我辯護說,我就是大嘴巴,就是胡咧咧的,實際上我什么沒干。怎么,說話都不可以嗎?吹牛也犯法?問
題是,這完全是局外人,完全是旁觀者的眼界。陶
勝才不可能保持那么清醒的頭腦,讓自己在精神上時時刻刻保持著最旺盛的斗志。
他心中有鬼!
所以在王為的攻擊之下,他開始驚慌失措,滿頭大汗。“
說吧,你昨天去財務科辦公室干嘛去了?”
王為還是不徐不疾地問道。“
我,我串門……我去玩的……”“
去玩的?那你問起那一百萬干什么?”“
我沒問我沒問……”
王為就笑了,雙眼微微瞇縫,目光如刀鋒一般銳利。
“你沒問?你是不是覺得蔣會計死了,就死無對證了?可是你別忘了,當時財務科李科長也在,他親耳聽到你問的,蔣會計還指給你看了!”“
……”
陶勝才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回答,禁不住抬起手擦了把汗。
“陶勝才,你還是老實交代吧,我告訴你,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畢竟你沒有參與殺人,你手上沒沾血,只要你老實交代了,我們可以算你自首,甚至算你檢舉立功。到時候法院會考慮這些情節的,酌情對你從輕處罰,不至于挨槍斃。但你要是頑固到底的話,那就只有死路一條!”陶
勝才緊緊抿著嘴,額頭上冷汗澹澹而下,就是死扛著不肯開口。
參與審訊的老霍和云山縣局兩名刑警,情不自禁地交換了一下心照不宣的眼神,都露出了又是興奮又是不屑的表情。
都是老刑警了,陶勝才這個模樣,他們見得多了。知道大凡一個家伙表現出這種樣子,就意味著他的內心已經緊張到了極致,繃緊的神經就要斷了,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崩潰。
扛是扛不住的!唯
一的區別就在于他還能掙扎多久。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老實說,最開始他們把陶勝才找來詢問的時候,基本上只是例行公事。這樣的特大案子,似乎在大家腦海中已經形成某種思維定式,那就是不簡單,不那么容易破!這
個案子,犯罪分子計劃周密,手段殘忍,火力強大,突擊兇猛,一切都顯得說不出的干凈利落。大家就更加覺得這案子不好搞。
如果陶勝才真是團伙中的一員,那他還待在礦上不走,是不是傻?所
以,大家其實都沒抱什么希望。
誰知道審來審去,還真審出了大問題,瞧這樣子,陶勝才分明就是嫌犯之一。
好吧,也不知道是自己運氣太好,還是陶勝才太渣!但
大家瞥向王為的眼神,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了。不
管王為如何的“威名遠揚”,如何的少年早發,剛見到王為的時候,老實說,大家伙心里頭是有那么些不服氣的,不要說這兩位縣局的刑警,就算是領著王為過來的老霍,心里對王為年紀輕輕就“居于高位”也不是那么心服口服。說
到破案,誰服誰啊?
你破了幾個案子,就是“神探”,就是專家,合著我們以前破的那些案子都不算數的?但
現在,他們似乎意識到,王為確實有點與眾不同。因
為老霍是參加了案情分析會的,王為梳理整個案情,尤其是緊盯著楊明軒不放,又把陶勝才牽出來的過程,老霍是全程目睹。一
開始他還有點不以為然,覺得王為太羅嗦了,在一個嫌疑并不太大的楊明軒身上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而且還不是他一個人浪費時間精力,是拖著整個專案組二十幾位精英刑警跟他一起浪費時間精力。現
在看來,還是王為的眼光更準,更敏銳。
這不,馬上就要找到突破口了?
“陶勝才,你不會天真到以為自己還有機會花那一百萬贓款吧?你傻啊!楊明軒早就拿著錢遠走高飛了,讓你一個人在這里頂缸……”
“不可能!”也
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王為話還沒說完,陶勝才就直著脖子叫喊起來。“
楊明軒不是那樣的人……”王
為就笑了。所
有人都笑了。
陶勝才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頓時大張著嘴,雙眼圓睜,死死盯住了王為臉上的譏笑,滿臉都是驚恐欲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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