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健掄起強健臂膀驀地揮起大刀,向前橫揮出去!這一刀恍如閃電一般撕裂雨幕,刀風之后形成短暫真空!
兩名東揚軍前鋒首當其沖,長槍剛剛舉起,虎口便是一震,繼而手中便是一輕,槍桿已被斬斷!雖然略感慌亂,兩人仍未變色,扣住腰畔環首刀自下斜斬上去!然而此時張健另一刀已經驟然斬下,切瓜一般斬落前一人頭顱。
斷首之處血漿噴涌而出,張健橫刀一阻擋住臉龐,只是血漿仍然噴射在他額頭沿著臉頰滾滾流下來,更將這名悍將襯托得厲鬼一般。張健獰笑一聲,一腳踹飛無頭尸體,而后又虎撲向那第二人。在他慣常的經驗中,無論怎樣悍勇兵卒,親見此幕總要有所驚懼。
果然那第二人看到同伴橫死于前,臉上血色驟然退去,下意識要轉身狂奔逃離,然而這念頭只是閃過一瞬,下一刻他口中便暴喝道:“殺敵!”
“找死!”
張健揮刀格擋,而后刀身一個翻轉便將對手兵刃壓低,刀鋒驀地一挑,便劃破肋甲摜入其臟腑。那東揚兵口中嗚咽,嘴角里不斷噴出血沫,身軀徐徐栽倒。張健正待要舉步繼續殺敵,小腿忽然感到痛楚,低頭看去,那行將垂死的兵卒倒在泥漿中,仍在用僅存的力氣揮刀砍著他的右腿。只是這力道甚弱,數刀砍下,也只是在他小腿上留下一道淺淺血痕。
“張健休走!”
此時,東揚軍前鋒大部終于徹底鑿穿陣型。徐茂一馬當先,一手持槍,一手揮刀,雖然周身已是掛滿血漿,步履沉重,氣勢卻是濃烈。而在其身后,更有大批東揚軍排槍挺刺而來!
“徐邃然,你不過是高門鷹犬,也敢戰我!”
張健大刀一抖,猱身卷向徐茂。
“亂臣賊子,人人可誅!”
徐茂手中長槍一抖,將張健逼退半步,繼而揮手劈刀,旋即左近一人肝腸便自創口掉落下來!
兩軍各自沖殺上來,將主將掩入陣中。一時間此處戰斗膠著難分彼此,入眼望去盡是涌動人影。暴雨越來越急,一刀斬落下去,血水尚未涌出,傷口已被沖刷粉白!
“殺張健者,封五等爵!”
在戰場左側,突然響起震天吼聲,雨幕中更有一種凝重氣息快速逼近而來!
“主公,不可戀戰啊!”
張健仍在組織沖殺,在他身前數丈外便有一部歷陽殘軍往此處靠攏,只要殺透眼前這一道東揚軍陣線,彼此就能合攏。然而身邊家兵兵尉卻扣住他的臂膀,大聲吼叫勸阻。
張健晃晃腦袋,甩掉眼簾上掛著的雨水,又看一眼左近正與家兵纏斗不休的東揚軍,牙關緊咬,臉上寫滿了不甘。
“敵陣已殘,圍殺張健!”
隆隆鼓聲在江邊響起,而后便有更多吼聲響起“圍殺張健”,這聲音遍布于野,一時間完全壓住了雨聲!
“退!”
張健恨恨劈飛一支長槍,繼而便率親衛往喊叫聲最薄弱的西北方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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